第17章 死中得活,命不该绝
亳州之行结束了,三人驾车开在返京的路上,刚开出几十公里,前面的路被封了,一打听,说是前面出现了严重的交通事故,着急的话可以从旁边的匝道下去,走小路。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走小路,绕过事故的地段后,再回到高速上来。小路上车也挺多的,全是村道,周平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感觉很累了,看看手表,已经十点二十了,跟空青和金玉商量说道。
‘一会儿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村镇,咱们休息会儿,上个厕所。’
‘行,估计找到了也快到吃饭的点了,到时凑合吃点,再赶路。’空青回答说。
又开了十分钟左右,周平在路口看见了一块指路牌,上边写着曹庄村,顺着指路牌,周平开了五分钟才进到了村里。
村里的路挺窄,也不是柏油路,街上冷冷清清的看不见人影,道路两边的民房也都挺旧的,看着挺穷的样子,三人心里挺失望,估计不会有什么像样的饭馆,能有个小卖部就不错了。
‘哎,你们看,前边那间房子。’周平忽然说道。
三个人往左前方不远处一看,有一间外表装修的很新很整洁的房子,房子前边还铺了柏油地,挺宽敞的,三人以为是个饭馆,等开到门前再一看,都泄气了,原来是一间公共厕所。
‘把车停这儿,咱们先上个厕所吧,你说这村儿挺破的,厕所倒是修的挺漂亮。’周平说道。
下了车,三人也没注意到周围有人,就往厕所里走,刚进厕所门,忽然人给喊住了。
‘谁让你们进的?哪来的?’
顺着声音望去,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保洁的衣服,黑乎乎的脸蛋,叼着烟卷,站在厕所的墙山边上,瞪着眼睛看他们。
‘我们上个厕所,怎么着?’周平气愤的说道。
‘问价钱了吗,就上?’男人挺不客气地说道。
‘没听说过,这年头了,上个厕所还要钱?’周平冲着男人嚷嚷道。
‘不给钱就不能上,赶紧滚。’
周平听见滚字,一下子就怒了,冲过去,一把薅住男人的脖领子,使劲儿一推,这个男人的后背直接撞在了墙壁上,哎呦了一声。
‘你敢骂人!’
周平上手就要抽那个男人。男人好像被吓到了,没敢说话,空青赶忙上前,拦住了周平,让周平放开人家。
‘你们敢打人,好好,有种你们别走,等着我的,操你妈的。’男人跳着脚边骂街边往远处跑。
‘老师,他不会去叫人来打咱们吧?’金玉说道。
‘肯定叫人去了,不会有事儿的,咱们先上厕所,方便完了再说。’空青回道。
‘有事儿我也不怕丫挺的。’周平骂骂咧咧地说。
方便完,三人出来刚走到车边上,就听见身后边喊。
‘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回头一看,身后边跑来了十几个人,手里有拿铁锹的,有拿着棍子的,有几个人还披麻戴孝的装扮,呼啦一下把空青三人连车都给围住了,那个挨打的男人对身边一个比较年长的老人说道。
‘二叔,就他们,上厕所不给钱,还打我。’
老人看了看周平三人,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汽车,很稳重地问道。
‘三位是外地人吧,来我们村干什么?’
‘我们是从北京来的,去亳州买药材,回京时,高速遇到封路,走小路过来,就开到这儿来了。这不是快到中午了吗,想看看这儿有没有饭馆,吃点饭,休息一会儿。’空青很客气地回答。
‘哦,北京来的,听口音也像。那你们为什么打人啊?’
‘只不过是推了他一下,谈不到打人吧,他要是不先骂人,我们也不会推搡他。’
‘曹五,你骂人家了吗?’
‘二叔,我,我就说了一句滚。’
‘混账东西,不会跟人家好好说话啊,没事就给我捅娄子。’
‘这位大叔,您也别责怪他,我们也有不周到的地方,我们也给这位大哥赔个不是。’
‘算了算了,是他先骂人的。我们这儿没有什么饭馆,要吃饭的话,得去十几里外的镇上。’
‘好的,谢谢大叔,我们去镇上看看。’空青说完,招呼周平和金玉上车。
此时,其中一个披麻戴孝的小伙子走到年长老人跟前,小伙子的底气很足,虽然想小声说话,但声音还是挺大的,空青他们都能听见。
‘二叔,他们是北京来的,又是去买药材,没准他们会治病,您看’
‘人都死了,还能治的好吗,蠢货。’
‘这人还没凉透呢,没准呢?’小伙子说话带上哭腔了。
‘行行,死马当活马医吧,我问问。’说完,老人叫住了空青三人。
‘三位请等一下,有点难处想问问你们,看能不能给帮个忙?’
空青三人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听说你们是买药材的,又是从北京来的,你们会不会看病啊?’老人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叔,我们懂点医术。’
‘是啊,太好了,大城市来的,医术肯定高超。求您帮个忙,救救我侄女。’老人边说边给三人作揖。
‘大叔,您别这样,能帮忙我们肯定帮。’周平过去拉住大叔说道。
‘谢谢,谢谢,那你们跟我去看看。’
空青站在原地先数了数来人的数量,一共十四个人,又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十一点零八分,在心里先卜了一卦,用的是梅花易数的物占术,得出上卦为震卦,下卦为乾卦,上下合并,即为雷天大壮卦,此卦如果是求医,代表有救,可以死而复生,回阳救逆。
路上,空青三人得知,大叔的侄女是个很孝顺公婆的人,因为公婆身体不太好,经常上镇上去给买药,上周去镇上买药时碰见了一个推销医疗器械的人,一个劲儿地给她推销一种医疗床垫,说是能治百病,可以电加热,让她免费躺上去先试试,周围还有几个老人,说自己买了这个以后,身体怎么怎么好。
她就动心了,一问价钱,得要一万多,推销的人见她面带难色,就说现在有优惠,只要八千就能买。回家之后,她就跟公婆和老公说了这事,但是遭到反对,告诉她这事是骗人的,再者家里也不富裕,八千块钱,一年都挣不出来。
但是她不信,鬼迷心窍了,就背着家里人,第二天偷拿了家里的钱,把床垫给买回来了。家里人虽然生气,但出于她是好意,也没责怪她。
没想到的是,她公婆在那个床垫上睡了两天后,发起高烧来,还咳嗽不停,这下她老公就急眼了,骂了她一天。
正好在空青他们三人到这个村子的两个小时前,这个女的就上吊了,刚才跟老人说话的小伙子,就是这个女人的老公。空青听完大叔的话问道。
‘您侄女上吊以后,有没有出现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没有,没有。’女人的老公急忙回答道。
‘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体温还有吗?’
‘两个多小时了,体温还有。’
‘那好,你赶紧找一只活公鸡来,最好是土生土长那种红冠公鸡,颜色非常艳丽那种,如果没有,找只其他的红冠公鸡也行,要活蹦乱跳的,赶紧拿过来。’空青对着女人的老公说。
‘好好,我马上去找。’女人的老公一溜烟儿地跑了。
‘大叔,人现在装棺材里了吗?’
‘没,没呢。’老人回答道。
‘好,那咱们赶紧去。’
一行人,小跑着来到了死者家里,空青让人拿来一把杀鸡的快刀,然后叫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金玉、死者的老公和他手里的红冠公鸡。
空青一只手把公鸡肚子朝天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提着刀,刷地一下,瞬间就把公鸡给开膛了,扔下刀,两手拿着公鸡,用剖开的肚子对准死者的脖子,啪的一下糊了上去。
‘玉子,你按住这只公鸡,不要太使劲儿,也不能掉了。’
等金玉按住公鸡后,空青看死者穿的还是平常的衣服,不太厚,拿出一根两寸的针,直接扎进巨阙穴,然后又拿出一根针,扎进关元穴。
‘你赶紧把她的鞋和袜子脱了。’空青朝着死者的老公说道。
然后再次拿出针,在其双脚的涌泉穴和公孙穴下了针,返回头,在死者两手的内关穴,也下了针。
‘玉子,公鸡的体温还有吗?’
‘嗯嗯,还有,不过感觉越来越低了。’
‘等彻底没有温度了,就把它拿下来。’
‘恩恩,老师。’
半个小时后,公鸡的体温只剩下一丝丝的余温了,突然就听见死者抽泣了一下,金玉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公鸡给扔了,死者的老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知道是惊喜过度,还是被吓着了。
‘拿住了,别动。’空青厉声说道。
这时就听见死者长出了一口气,并发出轻微哎呦的声音。
‘呼’空青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金玉说。
‘玉子,你迅速点,把公鸡拿起来,注意鸡肚子里的零碎儿,别掉的哪儿都是,最好完整地都放回鸡肚子里。’
‘恩恩,老师。’金玉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公鸡拿起来。
‘媳妇,媳妇,妳活过来了,妳没事了!’女人的老公趴在她的脑袋边上,又叫又哭。
门外的人都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周平惊讶地张着大嘴,下巴都要掉了。
‘神,神仙,活神仙!’女人的老公激动地趴在地上,不停地给空青磕头。
‘起来,你这是干嘛。’
空青很厌烦别人动不动就磕头,走过去把他给搀扶起来。
‘你不用谢我,我也不是什么神仙,那只公鸡才是你家的救命恩人,把它好好安葬了。’
‘嗯嗯,一定,一定,我一定好好把它安葬了。’
小伙子的二叔进到屋子里,拉住空青的手,激动的身体直打颤。
‘大叔,谢谢的话就别说了,这也是天意,命中注定,我们还得赶路,就不多待了。’
‘不行,不行,怎么也得请几位吃顿饭,否则我们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大叔,算了吧,我们都是回民,不方便,我们就告辞了。’
空青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千块钱,塞到老人手里。
‘大叔,这钱您给您侄女买点补气血的东西,调养几周就好了。’
周平看了看空青,然后也从皮包里拿出八千块钱,走进屋里,对着大叔的侄女说道。
‘姑娘,这个是妳买床垫的钱,我们找到那个骗子推销员了,把钱给妳要回来了,以后可别在轻易上当了。’说完把钱塞到她手里,转身出了屋子。
老人不要空青的钱,不停地推脱,空青把钱硬塞到老人的兜里,然后叫上周平和金玉继续赶路,院子里的人都赞叹空青三人是活神仙,活菩萨。
金玉开上车,周平和空青坐在后排,一直用惊讶地眼神盯着空青。
‘你干嘛老这么盯着我?不认识啦?’
‘嗯,真有点不认识了,我知道你牛逼,可没想到,你比牛逼还牛逼,上吊死了的人都能救活了!’
‘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比牛逼还牛逼啊,听着跟骂人似的。’
‘我实在是找不到词儿来形容了,不是,你跟我说说,这人都死了两个多小时了,怎么还能活过来啊?’
‘是啊,老师,这也太神了!’
‘玉子,你好好开车啊,别走神了,待会儿咱们找个饭馆,边吃边聊这个,这么一折腾,我还真是有点饿得慌了。’
‘行行,老师,我导航看下附近哪儿有好点的饭馆。’
金玉按照导航,从小路上了大道,开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市区,在一家门脸大气的清真饭馆门口停住了车。三个人进了饭馆,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子菜,大家都饿了,没怎说话,饭菜一上来就开吃了,等吃的差不多了,空青对周平说道。
‘平哥,我看咱们三人都挺累的,不行的话,今儿晚上就在这里找间酒店,住一宿,明天再继续赶路吧。’
‘好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浑身乏力,等我搜搜,看哪家酒店不错。’
‘老师,既然咱们晚上住这里了,要不我陪老师和周大哥喝两杯,解解乏。’
‘嘿,小玉子,你小子正好说到我心里去了,去跟服务员说弄两瓶好酒来。三儿,咱们边喝边聊。’
‘老师,您说说吧,一只公鸡怎么能把死人给救活了呢?’金玉端着酒杯一边敬酒一边问。
在北派经方中医界里一直有这么个说法,就是用公鸡来给死人回阳,但是只限于上吊或者是被勒死的人,而且必须具备两个前提条件,一是时间不能过长,如果是过去半天或者一天了,也救不回来,二是不能出现大小便失禁的情况,否则时间再短,也照样没救了。
中国有句古语叫做鸡司辰犬守夜,公鸡是动物中阳气最旺的,同时对阳气异常敏感,只要有一丝的阳气,马上就能感觉到,古代北派中医利用公鸡的这种特性,来挽救吊死或被勒死的人。
在急救时,空青还利用针灸,扎在其巨阙穴、关元穴、涌泉穴、公孙穴和内关穴,来护住心脉和胸部胃部的阳气,巨阙穴从针灸理论来讲,是心脏的墓穴,关元穴是小肠的墓穴,同时互为表里,共同加强刺激心脏的力量,公孙穴和内关穴同时下针后,可以治疗和辅助胃、心、胸部的阳气流动。
周平和金玉认真听完空青的讲解后,心里的疑惑也都没有了,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周平胡撸着大脑袋说道。
‘这人啊,都读书,不过还得看是读什么书,还得能分辨哪些书说的正确的,是真理,像我这样的稀里糊涂没什么辨别能力的人,读再多的书也是白费劲,没准儿还误入歧途了呢。’
‘你这书也读的挺好了,现在连成语都能运用自如了。’空青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