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见死不救
安徽亳州是我国四大药都之一，也是神医华佗的故里。
空青准备去亳州游玩几日，顺便采购一些特殊的药材，便叫上金玉与其同往，教他开始学习医术。
金玉非常高兴，不过要到外地去几天，担心父母有事儿找不到自己，金玉便给胡梅打了个电话，拜托她每天回家后，顺道来自己家看看，如果有事儿就帮下忙，胡梅当然就答应了。
还没等空青定好出行的日子，周平却先来到了空青家。
‘三儿，你小子不仗义。’周平气呼呼地质问空青。
‘你这话从何说起？’空青疑惑地问道。
‘嘿，装蒜是不是，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别扯淡了，能掐会算的也不能见天地坐家里瞎算啊，你以为天天窥探天机是好事啊？’空青厉色说道。
‘哦哦哦，是是是，你说过这玩意不能随便算，不然自己招灾。那个，你去亳州玩，干嘛不叫上我啊？’
‘谁告诉，得，一猜就是胡梅跟你说的。’
‘这个你到是不用算就知道了，没错，金玉给胡梅那丫头打电话时，我正好在旁边，都听见了，心想你会跟我说一声，早就跟你说过，我想弄点上等的补药。’
‘是啊，我这回去亳州，也顺手就给你带回来了。’
‘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就是没事儿干，想跟你一块儿去，顺便散散心。’
‘公司不管了？嫌钱挣多了？‘’
’那边我媳妇管的好着呢，胡梅那孩子也能干，俩人总一块儿开会，那三孩子也玩的好着呢，晚上还得给做饭，除了吃饭没人理我，你倒好，你说你一个大闲人，比我还清闲，也不理我，气死我了。’
‘得，我’
‘唉？你先别说话，你上次是不是跟紫苏那俩丫头吃饭来的。’
‘那她们俩都跟你说了呗？’
‘那可不，我可是她们的爹啊。’
‘行行行，你愿意的话，就跟我们一块去呗，我现在就定车票。’
‘定什么车票啊，咱三开车去，倒班开，才几百公里，一眨么眼儿就到了。你跟我出来看看。’周平拽着空青来到院子门口。
‘看见了吗，来你这儿之前我就想好了，我特意前两天买的这个车。’周平用手一指。
空青一看眼前这车还真够大的，长度就得有五米多，围着车转了一圈，问周平。
‘这车叫什么啊？这么大个儿。’
‘路虎卫士，里边更宽敞，躺着都行。咱们就开这车去亳州。’
‘行吧，就听你的，我跟金玉说一声，咱们明天一早就走。你回去也准备准备，明天早上开车过来接我们。’
‘准备什么啊，这不手机、钱、车都在了吗，我就没打算回家，住你这儿，明儿直接就走。’
‘好好，你说了算，我们俩得准备准备。’
空青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金玉叫到自己家，三人聊了会儿天，然后金玉就回家准备出门的东西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三个人就出发了，金玉先开车，空青和周平坐在后排，周平抽着烟，问空青。
‘三儿，我一直好奇，你能未卜先知，那你炒股票是不是也能事先算出是涨是跌？’
’当然可以，刚开始炒股的时候，我试验过，很准，但是炒股是偏财，绝对不可以用占卜来进行交易，否则必招灾祸。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占卜，比如我当初决定回国以炒股为生的时候，也占卜过两次，问自己在股市里求财能不能成功。’
‘那你占卜的结果是什么？’
‘两次占卜的结果，都表明我在股市里求财会成功。所以我就潜心研究股票，找出能赚钱的方法和规律，只要不贪心，衣食无忧不成问题。’
‘看来占卜也只是一方面，过程也得需要自己去研究总结，不是一下就能成的。’
‘跟你做生意一样，你想做什么生意不是也得先调查研究吗，决定后，还要学习实践，一点一点丰富自己的经验。’
‘对对对，那你说，你现在炒股，每次都能赚钱不赔钱吗？’
‘这分怎么说了，如果以一年为周期，那我从来没有赔钱过，都是赚的。但如果按天、周、月来算，我也是有经常赔钱的时候，只是我赔钱了，我也不割肉，而是反复做t，最终还是会赚钱出来，如果割肉了，那就是实际亏损了。’
‘恩恩，卖了叫实亏，不卖叫浮亏，关键还是要有耐心和定力。’
‘做什么事儿都得有坚持和专心，易经称之为贞。’
‘现在社会上那些讲玄学的，看风水算命的，你怎么看？我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只要把周易风水算命当做玄学来讲的，基本都是骗子。
当初秦始皇焚书坑儒，消灭的就是那些儒家的术士，他们就是利用周易术数，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不过是为名为财。
也许是他们自己真不懂，也或者是他们真懂，但就不讲实话，说一些云山雾罩的话，就像社会上很多所谓知识分子那样，到处卖弄，而那些愚蠢之人又从来不自己学习思考，只会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其实这些只不过是科学工具，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人们呢，又都是猎奇心理，愿意听信那些玄乎的东西。’
空青喝了几口水，接着说。
‘再比如中医，它就是一门医疗养生的科学，只是因为有经络、阴阳之说，再把人的居住环境、衣食住行得生活习惯、心里情绪和人本身的所有器官看做一个整体去辨证治病，所以世人对其偏见很深，认为哪疼治哪儿就行了，搞那么麻烦干嘛，跟西医的认知是一样的，找不到真正的病因，就好像人有嘴就能吃饭，不需要消化系统和排泄系统。’
‘三儿，你这话说的没错，世上愚蠢的人太多，爱因斯坦不是都说过吗，能计算出宇宙的边界，但是计算不出来人类愚蠢的边界。’
‘老师，我打断一下啊，您说这愚蠢具体讲是什么啊？’金玉突然插进一句。
‘愚、蠢、顽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愚人简单来说就是不聪明，不会举一反三，也不会触类旁通，但其还是有主动认知和学习的欲望和能力。
蠢人都很懒惰，没有自己的学习认知，从来都是被动地偏听偏信，拿来主义，总觉得别人的成功经验，自己照着做也能成功。
顽固的人没有好坏对错之分，认死理儿，跑到黑。’
‘老师，您的意思是，愚人还是能听人劝告，能分辨什么劝告是对的。蠢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劝告，分辨不出哪个是对哪个是错，最终选择一个错误的，做完后又后悔难受。顽固的人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告，即使撞破头死了也要做，是吗？’
‘你看人玉子说的多简单明了，你这拽拽的，一会儿一个成语，又主动又被动的，我脑子都疼了。玉子，一会儿到服务区，停下来歇会儿，换换，顺便上个厕所。’周平看了看手表，金玉已经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了。
金玉把车开到最近的服务区，这个服务区不大，装潢已经是年久失修的状态，停车休息的人不是特别多，三个人先上了趟厕所，然后溜达着活动活动筋骨。
‘有没有大夫啊，帮帮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三人顺着喊声看去，看见十几米外，一个中年男子一边喊一边用手扶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蹲在地上双手捂住额头，他们周围很快围了不少人。
空青三人也挤进人群，见蹲在地上的女人双手使劲按着前额，脸上全是汗水，疼地嘴唇都快要咬破了，但是这女人也是够能忍的，那么疼也没有吭叽一声。
中年男人也急的满头大汗，不停地问周围的人，但是没有人帮忙，只是让他打急救电话。
‘我是大夫，别急，我看看。’
空青说着话，蹲下身子，仔细看了女人两手按着的位置，两只手的手指使劲按着两条眉毛处。
‘妳坐地上，两腿伸直平放好。’
说完空青掏出针灸，由于隔着裤子，空青拿出一根一寸半的针，用手摸到她右边膝盖下方的阴陵泉穴，在其下一寸的地方扎下一针，左右捻针引气，见女人皱了一下眉，空青顺势又把针往里扎进了豆许，然后在女人的左边膝盖同样扎了一针。
在扎完这两针后，女人疼痛的表情立刻变舒缓了，然后马上长出了一口气。
‘哎呦，舒服多了。’女人说着，两只手从前额放了下来。
‘先别动，十分钟以后，我拔了针，妳再起来。’空青对着女人说。
十分钟后，空青拔下针，中年男子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女人的脸也恢复了血色。
‘没事儿了吗？还疼不疼？’中年男子问女人。
‘不疼了，真是一点儿都不疼了，谢谢您，谢谢您。’女人不停地朝着空青道谢。
空青也客气了几句，周平换下金玉开上车，三个人继续赶路，金玉问空青。
‘老师，刚才您扎的什么穴位啊？针一下去，我看那个女的就不疼了。’
‘那个穴位叫眉棱点穴，属于经外奇穴，刚才我看见那个女的两只手使劲儿按着眉毛，眉毛后边的骨头，叫做眉棱骨，这个部位疼，就用眉棱点穴，一针就好。’
‘哦，但是我看见您捻针后，又往里扎了一点，那是干什么？’
‘行，观察的挺细致。这种手法叫做泻法，像她这样突然疼痛，在中医里叫实症，针灸时，就必须用泻法才能更快地治疗疼痛。’
‘哦，老师，我一直觉得针灸特别厉害，这趟去亳州，您好好给我讲讲。’
‘小子，你就好好跟你师父学吧，你师父会的多着呢。’周平拍着大哥的谱说道。
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三人都感觉饿了，周平加大了油门往下一个大型的服务区赶，半个小时后，车进入了服务区，这个服务区挺大，装饰装修也很不错，刚过中午，人也特别多，三人停好车，周平找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清真餐厅，里边吃饭的人也不是特别多，三人坐下来开始点菜。饭菜一上桌，三人就闷头吃了起来，看来都饿坏了，没有二十分钟，一桌子菜就吃下去一半，周平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
‘这家饭菜还不错，是吧，三儿，还行吧？’
‘嗯，还不错，尤其这羊肉挺香。咱们开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了吧？’
‘快三分之二了都，照着这速度，下午五点就能到了。’
周平的话音未落，突然听见桌椅倒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几声大喊。
‘快来人，救命啊！我爱人癫痫病犯了！’
三人顺着声音一看，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医生，有医生吗？’
‘我是医生。’
这时一个青年从饭馆角落站了起来，极速跑了过去，就见他迅速地拿起桌上的一块干净的餐布，卷了几下，想塞进患者的嘴里，但是试了两次，塞不进去，没办法，只好先把餐布垫在患者头下，然后把患者衣服领子扯开，把患者的脸往侧面搬了搬，为了方便患者吐白沫。
看样子这个人确实是个训练有素的医生。不过患者并没有什么变化，抽搐的更加厉害，牙齿咬的咔咔作响。而那个青年医生，也没在做什么其他动作，只是让患者周围的人散开点，然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眼看着患者抽搐得快要昏死了，空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说。
‘我是中医，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中医？’青年瞥了空青一眼。
‘不用了，我们不信中医。’看似是患者家属的人冷漠地说。
空青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患者，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舌头也都咬破了，这样下去再不救，生命都会有危险了。
但是空青看完后，转身就走，招呼周平和金玉继续赶路。
‘啊，她，她，她把舌头咬掉一块肉了！大夫，您赶紧想想办法！’不知道是谁又大喊起来。
‘救护车马上就来，放心，能救过来。’青年医生冷静地说道。
‘啊，不动了，没没气了，医生您赶紧救救啊’
空青三人回到车上，空青发动了汽车，继续赶路，周平和金玉坐在后排闷了半天，周平先开口说话了。
‘三儿，你为什么不去救那个人啊？不是医者仁心吗？’
‘医者仁心？你太幼稚了，古今中外，医者仁心不过是所有人对医者的美好理想，医生还不就是个普通人吗，为吃为喝，为名为利，为权力，为穿为住，在物质权力的世界里，连宗教都不能免俗，何况是个医生。’空青口气不屑地说。
‘老师，我不明白，这话感觉不应该从您嘴里说出来。’金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有点害怕空青。
‘玉子，你记住，两千年来，做中医都要遵从黄帝内经里的一条准则，就是汤液醪醴论中，岐伯对黄帝所说的，不信我中华之医药者，绝不救治。你还要记住，如今是西医当道，南方中医瘟病派又为西医而马首是瞻，庸医不庸医，咱们先不说，但他们背后隐藏的资本势力和利益链，是绝对不容我们去染指和破坏的。我所要教你的是正宗的北方经方学派，辨症治病专门以快速、有效、省钱而存世著称千年，但自明朝、清朝，中医的主流就已经是瘟病派了，查看那些封建皇帝身边的御医你就知道了，再加上从甲午战争以后到如今，经方派就早已经名不存实也亡了。即使我教会了你中医，你也绝对不可以做医生，只能像我这样，否则你必会被陷害致死，人在权力和利益面前是自私的，卑鄙邪恶的。所谓君子事天，以果决行，明白了吗？’
‘嗯嗯，我明白了，老师。’
‘玉子，你老师对你真是爱护，用心良苦啊。’周平拍着金玉的肩膀说道。
‘嗯，我明白。老师，那像刚才那种情况，如果让您急救，您会怎么救呢？’
‘很简单，先下两针在脸上的颊车穴，就是平时咬牙时，两腮肌肉突起的地方，让其肌肉放松，能张开点嘴，再把毛巾或软布放进其嘴里，避免咬伤舌头。然后继续下针在鸠尾、人中、涌泉、百会、中府、劳宫、神门。’
‘为什么下针在这几个穴位就能治疗癫痫？’周平问道。
‘鸠尾穴是人体的膏之源，你没看见那人口吐白沫吗，西医叫内分泌，这个穴位能够调理内分泌同时能安神，人中穴除了急救作用，还是治疗癫痫的大穴，涌泉穴劳宫穴也是急救大穴，专门针对昏迷昏厥，百会顾名思义能治百病，当你不知道怎么治疗时，扎百会穴绝对没错，中府穴可以理气补气，能让其保持正常呼吸，神门穴可以养心安神。这就是治疗原理，一般情况，针下去五分钟，人就能缓过来，变正常。’
‘哦，那所有的癫痫都可以这么治疗吗？’金玉接着问。
‘当然不是，咱们看见的是正在发癫痫病的，急救的话，才这么处理。如果是白天发病，或者晚上发病，还有不分昼夜发病的，都有不同的治疗方法，咱们现在说的是针灸。’
‘那，老师，要是用药物呢？’
‘用药也很简单，但是药只能在癫痫发作前，或者发作完之后，才能吃。正在发病的，即使硬把药灌进去，也不会管用。’
’玉子，要不然我就爱跟你老师在一块呢，什么都懂，简直像身边跟着个神仙一样，踏实。’周平哈哈哈地笑着说。
‘你心里就是把我当成保镖兼保姆了，还外带着帮你治病赚钱，还踏实？我呸。’空青开玩笑着说。
‘哈哈哈，我哪儿敢啊，在我心里你就是大师，特牛逼那种，哈哈哈哈。’
‘我说周大老板，看这意思，我们这几天的开销，你是都给包了呗？’
‘这话说的，跟我出门还能让你花钱，要不我这哥，不就白当了吗？’
下午五点，三个人到达了亳州，定了一家高档酒店，准备先休整一宿，明天开始在亳州好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