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厄里斯魔镜
没有找到其他可疑的东西，穆迪直接离开了。
空教室里除了镜子和桌椅板凳只剩下莎莉阿尔曼，下午柔和的光从窗外的玻璃折射进来，灰尘在光线里缓缓下坠落在她手心凹凸不平的光斑里。
莎莉阿尔曼坐在一张积灰的旧木椅上，耳边细弱古怪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回忆里热恋中爱人的耳鬓厮磨，她沉溺在镜中人1926年以前的眼睛里，就这样一待就是一下午。
镜子里的她很漂亮，神采飞扬，穿着绿色的礼服，挥舞手中的魔杖，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模样，她的眼里只有站在身边的那个人。
在她心里那个人已经死去很多年了，她亲眼看见他躺进坟墓里。
但他现在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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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生后的这一年时间里，汤姆里德尔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比如，在冬天就来见自己的邓布利多，在冬天就已经躁动不安的蛇怪，那个不存在的女孩莎莉阿尔曼。
以及，1937年就出现在五楼空教室里的厄里斯魔镜。
圣诞节刚结束时里德尔就根据上一世附身在奇洛后脑勺时候的记忆找到了这个地方，起初他是为了记忆中存在的魔法石，他抱着不确定的心态来到这间教室，因为上一世学生时期汤姆里德尔的记忆里，这个地方没有厄里斯魔镜。
当里德尔看见这面镜子时，超出他记忆范畴的这些东西让他不安。就好像时间线随着他的重生被上帝的手往回拨动了一下，一些错误的东西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
他曾经在奇洛的后脑勺上短暂的见过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他成为伏地魔的样子，身着黑色的如死神的袍子，手里戴着冈特家的戒指，周身围绕着他另外五个制作的魂器，他站在一座高高的雕像上面。
这是他的欲望，权力和永生。
再次见到这面镜子，他的欲望依旧没有变化，汤姆里德尔没有在它面前停留太久，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迟早要实现的未来，如果一直去观察它反而会失去真正得到它时的快感。
之后他开始频繁去图书馆调查有关时空，重生之类的书籍和文献，试图从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每当他有一点头绪，那只在墙壁的管道里游走的蛇怪便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个藏在密室里的家伙越来越聒噪了，尤其是在图书馆，它不停的用蛇语说着什么。
“清除…不洁之血…斯莱特林的召唤……”
“杀戮的时刻到了…”
以往那个家伙只有夏天才会在水管里活动闹出一点动静来。
里德尔不得不分出精力去想这件事。
他没想明白有什么东西打扰了蛇怪的冬眠，难道那些探索密室的斯莱特林们真的捣鼓出什么了？
「不可能，就算他们找到了密室的入口也无法召唤蛇怪。」
「斯莱特林的传人只有他。」
他不喜欢变化，异常，不安以及意外，但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始终像落不下去的石头悬挂在心头，那些患得患失无法立马解决的东西让里德尔开始殚思竭虑。
原本不那么让人在意的问题也变得让人在意了。
终于在一天宵禁后的晚上，他来到二楼的盥洗室，检查过这里的通道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后，汤姆里德尔第二次来到了五楼的空教室，他循着蛇怪的私语像幽灵一样穿门而过，叹息的声音迫使他放慢了脚步，里德尔走到莎莉阿尔曼身后时还没有解除幻身咒。
自从那次补考以后见到这面镜子，阿尔曼便经常得空偷偷来看它。
阿尔曼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突然回过头，微弱的蓝色月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里德尔敏锐的观察到她眼睑下的泪痕。
「又是她。」
「她为什么在这里？」
“汤姆？汤姆里德尔？”莎莉阿尔曼的声音将他带出思绪，“我听到你了。”
她无法看见背后使用了幻身咒的里德尔，但是她从那片看不见的空气里听到了里德尔的心声。
她知道他一定在这里。
汤姆里德尔对她的这种忽视隐身魔咒的读心效果觉得烦人，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很有成效的读心术。
他解除了幻身咒，从昏暗的教室里显形。
“你怎么在这。”
阿尔曼抢先问他。
“和你无关。”汤姆里德尔视线越过她看向镜子，和他上一次看见的一样，但是在他挪开视线的前一秒，镜子里的画面开始波动，像是短路的信号频道不停切换了几次，他下意识握紧自己掌心里的挂坠盒，感觉到魔力的变化和镜子里躁动不安的画面一样强烈。
在一阵混乱后它终于平静下来，白色像生长的液体一样慢慢延展，就像一片极冷的雪花落在了镜子的中心部位，将整面镜子都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在那片白色中间倒映出汤姆里德尔现在的模样，起初他的表情还是震惊的，然后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镜子里的里德尔缓缓转过身背对他。
他的脚陷在积雪中，开始往镜子的深处走去，每一步都深深的踩进雪堆里，然后踏出来，踩在更远的雪地里，汤姆里德尔就这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行渐远。
在他消失前镜子的画面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里德尔再照镜子，它好像失去了魔力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一样，除了看见自己脸上的惊讶和旁边显得平静的莎莉阿尔曼，别的再没有什么了。
“你也看见了？”里德尔从惊讶中回神，据他所知厄里斯魔镜只能照出人的内心欲望，但是他能确定这画面一定不是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顿了片刻，问阿尔曼，“一片雪地，对吧？”
虽然他没有指望莎莉阿尔曼也看见了刚才的画面，但是她给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我看见了，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