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Pure imagination
里德尔看的书是禁书区拿出来的。
一年级的学生是不能从禁书区借书的，但是这根本拦不住里德尔，他只要想看，有的是方法看到。
里德尔看书一向高度集中注意力，这是他长久以来保持的习惯，他习惯坐在离书架近的位置，这里方便他借阅这些书籍，也方便他离开。他原本是不打算看这本书的，但是他没想到这样的书也会放在禁书区。
这是一本有关“爱”的魔法的书籍。
真稀奇，爱也是一种魔法？霍格沃茨也会把这种书籍放在禁书区吗？
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他脑海里想到了那个总是把爱挂在嘴边的老头。
他对魔法从来没有偏见，因为魔法代表无穷无尽的力量，对于里德尔来说任何有关魔法的课程都有它的可取之处，他从不拘泥于课本里的框架，现在世界对于魔法的探索还远远不够，没有勇气的人只能按照前人的方法固步自封，而他已经制作了七个魂器。
「在征服死亡这条路上，我比所有人都走的更远。」
里德尔回想起当年和邓布利多的那段谈话，他不认为自己失败了，事实上他已经成功了，他得到了不死的方法，和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魔法。
同时，他对所有课程都有自己的研究和方法，包括占卜。
里德尔几乎不为自己占卜，他向来不喜欢确定自己在金字塔中的位置，无需比较，他就是最顶端的那个人。但他相信那个预言，他从不怀疑占卜或者卦象这类比魔法更玄妙的东西，他研究过这些，他相信魔法不会欺骗他。
当他找到那对夫妻时，他没想到自己会死，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为了保护哈利波特死掉了。
里德尔眯着眼，质疑的看着眼前这本书，爱难道真的是一种魔法？
这一切和爱无关，他翻开书的第一页，机械的阅读上面的文字，脑海里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线索。
他曾经对母亲抱有一种偏执的想象，认为她不是主动抛弃了自己。
他以为母亲是麻瓜的时候，觉得一定是因为她没有魔法，所以才失去了生命，知道母亲是巫师以后，觉得是父亲的抛弃让她死了。
他骨子里的偏执越强烈，就越觉得抛弃梅洛普的父亲可恨，而他在知道真相以前就像一个无知的蠢货用这个抛弃了自己和母亲的人的名字生活了十多年。
他永远不会允许自己像父亲那样，抛弃一个爱自己的人。
尽管他不明白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不理解贝拉为什么会因为爱跟随自己。
伏地魔觉得，爱或许是一种让人忠诚的手段，又或者他心里早就认可了爱是一种魔法。他大概是不想失去这种看似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才不想失去贝拉。
“我对人性从来不抱有可怜的期待，食死徒里面，除了贝拉……纳吉尼，谁也无法信任，尤其是，狡猾的马尔福。”
里德尔永远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男人，也不愿和母亲那样的女人在一起，他也不认可身为父亲和母亲的骨肉而拥有他们基因的自己。
然而这个世界好像永远和他不对付，毕业后汤姆里德尔依靠父亲的样貌从那个老太太手中获得了母亲的遗物。
「真是恶心。」
从博金博克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使用了很多改变样貌的黑魔法。即使这些黑魔法原本不是用来改变样貌的。
但他总是从各种关于黑魔法的形容文字里看到“改变容貌”这四个字。
虽然有风险，汤姆里德尔还是使用了这些危险的变形魔法。
他本就无所谓这张皮囊。
黑魔法稍微控制不住就会伤害到自身。
在对自己的脸做实验时，他的行为疯狂又大胆，里德尔确定自己的行为是毋庸置疑的。他必须抛弃原来那张脸。
就像抛弃与父亲有关的麻瓜的任何东西。
有一次他差点把眼睛戳瞎。
十八岁的里德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高挺，形状完美的鼻梁变得有些歪了，皮下的肌肉组织变得更加明显，他的皮肤也变得薄而透，那些被脸部肌肉撑起来的部分看起来像青蛙鼓起来的肚皮一样。
他检查自己的眼睛，布满红血丝，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缩放大，像跳动的心脏。
他使用了一种将眼睛变成蛇的竖瞳的永久变形魔法。
因为太过急切，他的身体对黑魔法产生了一些排斥反应。
除了灼烧般剧烈的疼痛，他所能看见的世界好像变焦的镜头一样，这让他难以正常生活，好在人类强大的适应能力让他还能勉强生活自理。
但是他不能闭上眼睡觉。
他的眼球就好像要被那些失控的黑魔法撕裂了。
他知道自己原本可以更加精准的控制变形术，可他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球时，竟发现自己从这样的自毁的痛苦里获得了隐秘的满足和快乐。
那几天的时间里，为了让自己能看清楚东西，他选择性忽视视线跳动时模糊的画面，它们有规律的运动着，这让他的生活看起来就像一场抽帧电影。
除了这次，他还有意制造过一些零零碎碎的“失误”，这些失误往往会让他痛苦，但是每次的效果都让他满意。
这是十八岁的里德尔第一次重塑自己。
他称之为「voldemort」。
飞离死亡。
从那一刻起他就将永生作为自己的终生目标，并且绝不后悔。
合上书本的那一刻，汤姆里德尔意识到自己永远也无法理解爱这种魔法。
他无法像贝拉或者纳吉尼爱自己那样去爱她们，或者任何人。
完整的爱会让他满足，但无法让他触动。
他也无从得知自己会如何爱一个人，或者爱自己。他也不在意这些。
即使世界上有和爱有关的魔法，它也比占卜，观星，更加难以琢磨。
对里德尔来说，爱是谜语，是悖论，是「pure imagin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