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祁海听他这一连串的急匆匆的问句，也有些楞“你别急别急，就元宵节那天晚上的事——”
孟秋一听更有些炸毛了，甚至没顾及祁海还没说完的话“算了我自己问去”
挂完电话，边走边把外套往身上套“妈我出去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挂断声的时候，“嘿～挂还挺快”
想到沈孤那性子祁海连忙发了个微信过去「你别急，沈孤就那性子，估摸着就是不想麻烦人」
可怎么也没想到孟秋直接跑沈孤家里去了。
苏旻跟在祁海旁边，看着祁海淡笑了一声“你还挺关心你兄弟”
祁海楞了一下但应道“嗯”虽说和沈孤一起住了一年多说话也是最后几个月开始的，但是莫名的他对他的映像还不错。
或许是他半夜加班回来时早上起来时，始终安静的隔壁，让他对这个人的感官乃至人都很好。
孟秋喘着气爬到楼上的时候，才掏手机出来。
看清祁海发来的消息，抿了抿唇，显然还是有些不太高兴。
门没锁，孟秋推门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像是没人。
沈孤站在楼顶看着孟秋卧室没灭的灯，听见开门声，转身的忽明忽灭见，他看见了孟秋探身进去的身影。
像是被什么惊吓道似的连忙跑过去。
但还好的是孟秋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
转身家间于他迎面。
沈孤松了一口气。
给门打开让孟秋进去，趁孟秋没注意的时候，将日记本放进了抽屉里。
传来声响的时候，孟秋瞥了一眼。
抽屉里的东西有些眼熟，但没来的及细看已经被合上了。
但这些对他来说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他来找沈孤的事情。
想但当他想张口问的时候，来时的那些脾气，在触及沈孤的面容，和带着寒意离他一米开外的距离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有事吗」沈孤问道。
手机振动了一下，孟秋不用看也知道他发的什么。
“天这么冷，刚刚怎么站在天台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以为自己的被子没收，出去看看哪里知道收了」察觉他口中的一丝关心沈孤找了个借口解释道。
“沈孤，你知道你身体不好吗”
沈孤被他的话问的楞了一下。
孟秋看着他还打算不说的样子没忍住来了怒气，但又压着，坐在了凳子上，拿着旁边的水杯抿了一口，问道“沈孤，我们是朋友吗”
被问到的沈孤看着孟秋有些写失望的脸带了些慌张，又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沈孤，元宵节那天，你是不是不舒服”孟秋又觉得对自己失望，元宵节那天他明明注意到了沈孤的动作却没多想。
“是不是做了一个手术”
“你怎么不告诉我”
沈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这么多年无论上学，读书，还是住院，他都习惯了一个人。
他觉得他是没有人可以依靠的。
甚至他也习惯了一个人处理好一切的事情。
可当有人和他说，“你怎么不告诉我”的时候他竟有些热泪盈眶。
但这些也只好忍住急急慌慌的打着手语：「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是朋友，我们是朋友，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第一位的朋友。」
就是着急却忘了孟秋看不懂手语。
孟秋却只看懂了沈孤表达的谢谢，终究是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把人当朋友兄弟。
沈孤的反应有些迟钝没拉的住往外大步走的孟秋。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慢慢的解释。
「对不起」刚打出来沈孤又动手删了。
「在我心里，你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那天元宵节也是怕打扰了你们一家过节的气氛，加上事发有些紧急，就直接自己去了医院」
「司机也挺好，一路到医院没受什么罪」「只是普通的结石疼，已经打掉了，医生也只是说休息一周就行，并不严重」
孟秋走回家的时候气也没消，更没管自己手机不停振动的声响以及自己怒气之源夹杂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沈孤一直坐在桌子前，守着手机，看着手机穿来振动的时候，连忙拿起来看。
「嗯」只有一个字是孟秋发的。
沈孤知道孟秋不生气了，只是他的性子下不来台，毕竟刚刚是怒匆匆的跑出去的。
「放心，好很多了」
那边回消息比他还快「什么时候上班？」
「二十一号去，刚好休息了一个星期」
「还差两天才一个星期」孟秋拿着手机快打着字「二十一号，我送你去学校吧，刚好装修快好了，不忙」
沈孤找不到让自己拒绝他的理由「好」
「你几点上班」
「你七点半来就行不用很早」
「行，定好闹钟了」
「好」
沈孤看着来回不超过五分钟的对话笑了很久。
提笔时，日记本的最后又多了一行字。
你是不是对我有些心动，别怪我多想。
正式上班的前天夜晚，沈孤翻来覆去多次也没睡着，生怕一闭眼就错过了第二天孟秋来送自己上班的时间。
这种心情就像是碾碎在掌心冬日腊梅，溢出汁，凝成块，沾在指尖里，化在掌纹里融在骨血里，接着又凝成朱砂痣，映着白月光，反反复复。
心里记着事连醒的都比往常要更早一些。
睁开眼望着黑暗空洞的房顶但这种黑暗却并没让他有任何的空虚，反而是舒适。
黑暗中又穿来一声低笑。
轻微至极，可偏偏在无边的寂静中，也被无限的放大。
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七点半。
因为清醒的知道自己的根本睡不着了。
沈孤干脆爬起来，拉开柜门。
一件一件的拿出自己的衣服。
看着柜子中根本没几件的衣服，沈孤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衣服实在太少了。
能搭配的也太少。
骨节分明的指拨动着衣服，停顿在一件白衬衫上。
白衬衫是他大学买的，只试穿过一次。
是因为太正式，他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穿。
又或者说是因为试穿的时候，导购员说了一句很好看，便想把最新的样子穿给他看。
也是因为想穿给他看，导致他一次也没穿过。
那次是元旦晚会，他为了拿那个社会实践证明报名做了志愿者。
那是他最光明正大的看孟秋的一次。
他穿着白衬衫站在舞台中央，灯光打下来时，他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白衬衫黑西裤拿着话筒，他是那次元旦晚会的主持人，在做最后的排练。
和有很多人拍照，他也跟着拿出手机拍照，聚焦对焦，镜头只拍他。
结束的第二天他便去了商场买下了这件白衬衫。
孟秋一大早便看着时间起床，徐君勤看着他起来，愣了一下“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有事有事，妈我走了啊，车也开走了”
“嗯，开车小心点”
“放心放心”孟秋嘴里叼着一个包子一边往脚上套鞋。
孟秋推门进来的时候，沈孤也刚收拾完。
孟秋看着沈孤穿着米色的线衣内搭了一件衬衫的时候楞了片刻。
接着伸手往他肩膀上摸了摸“冷吗？”
“别刚做完手术又生病了”
“我百度查了，术后一定要注意一点，何况你这还没够一周呢”说完又扯了扯沈孤的大衣。
“要不你还套一件”
沈孤前一秒本还有些为孟秋楞住的那一刻觉得自己穿的是不是太刻意了些。
可这会深刻的觉得自己想多了。
懒得拿手机，只好指了指空调。
“那还行，教室有空调就好”
“要不你围个围巾下楼这一截路还挺冷的”
沈孤看着他，没说话。
下一秒又自动转身套了一条围巾在脖子上。
孟秋看着他那条围巾又看了看沈孤的脸。
“走吧”
转身又喃喃道“怎么越穿越年轻的感觉了”
“还怪好看”
沈孤跟在他的身后听清孟秋的话，嘴角勾起一个不小的弧度。
原本不算长的路，开车时间就更短了。
沈孤本以为送完他，孟秋就会走，没想到却跟着他一起下车了。
“走吧，我看看沈老师怎么上课的”
“今天刚好没什么事，待会”说话的语气很淡，连那一份担心都压在角落里，让人无法察觉。
沈孤先去办公室拿上自己的东西让孟秋在教室等着。
没想到等他去的时候，孟秋已经被一群孩子包围了。
“他们把我当新老师了”孟秋看见沈孤进来道。
没想到的一个动作，原本围着他的一群孩子都上去围沈孤去了。
是他多想了，他们还是更喜欢沈孤一些。
门外的许芳芳老远便看见了沈孤，拉着她哥哥的手便往教室跑。
打算迎面给沈孤一个拥抱的时候，却被拦住了。
看清时才注意到是上次跟着老师来的那个叔叔。
听她妈妈说，是这个叔叔帮的忙她家才能把菜卖出去。
因此对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敌意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拦住他。
沈孤显然看出了她的不解，伸手拨开孟秋并对他笑了笑。
才蹲下来做着手语“刚刚这个叔叔是因为但心你会撞疼老师，所以才拦住你的”
许芳芳抬头看了他一笑，抿着唇笑，悄咪咪的打着手语“那他一定不知道我和老师做这个动作都习惯了”
沈孤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芳芳说的很对”
“老师是专门因为他跟我解释的吗”
“是的”
许芳芳的眼睛咕噜转了两圈，看了看孟秋对沈孤道“妈妈说只有喜欢的人才会专门解释，老师是喜欢这个叔叔吗”
“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