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虚无之影
李静道：“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学者们一直在研究。但是因为成为虚的人都被人们遗忘了，所以仅凭历史中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很难推断是否有人成功过。”
乐意脸上浮现出一丝哀怨和悲伤。
李静道：“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你是否听说过曼德拉效应？”
“略懂。”乐意在学习犯罪心理学的过程中对于一些基础性的心理学知识也有所涉猎。
曼德拉效应是一种心理学效应，指的是大众对于历史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出现集体记忆与历史事实不符合的现象。
这种现象的命名和南非总统曼德拉有关。
在许多人的记忆中，南非总统曼德拉应该在20世纪80年代就已经死亡，许多人还亲眼看到过相关的新闻报道，有的人还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亲眼见证了曼德拉的葬礼。
实际上，曼德拉直到几十年后依然健在，直到2013年才离世。
乐意突然意识到：会不会曼德拉实际上遭遇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被【灭】所抹杀，然后又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恢复了人的身份，导致天道规则出现不和谐，所以人们才产生了记忆被篡改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
李静解释道：“狩魔师协会的顶级学者宁夫子曾经提出过一种假设，【灭】所创造的虚无之影等于是将实际的物质存在抵消了，现代物理学理论认为物质世界与反物质世界是不相容的，如果物质与反物质碰撞，那么物体就会回归到宇宙大爆炸之前的状态，成为一种无法被感知的存在。
虚无之影就类似于这种存在，所以为了逆转虚无，必须要增强某种力量，以恢复自身在现实世界中的存在。
这种力量，宁夫子称之为【实力】。”
乐意重新燃起希望，然而他很快发觉一些不能解释的问题，“【灭】虽然能够抹杀我的存在，但是却并没有完全消除我存在的痕迹。那天，我在天元律师所事务所，指纹锁是成功地识别了我的指纹的。
这是不是可以证明【灭】实际上只能消除人们对于我的记忆，而那些非人类的物体，却可以不受影响？”
李静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份信息实际上还储存在国家的政务网络里，只要这些信息还存在，你就依然保留着一定的社会身份，依然能够在现代社会正常地生活下去。”
乐意发觉眼前的银发男子不仅相貌英俊，理解能力也是不同凡响。
“我正是这个意思。”
李静摇了摇头，“很遗憾，我们已经查询不到你的一切信息。应该是有人消除了你的数据。你应该清楚，自己惹上了大麻烦，这个人的身份恐怕不会低于【鲨鱼】。”
“【鲨鱼】？”乐意只听过把人比作咸鱼，还没听说过把人称之为鲨鱼的。
陆航接过话来，解释道：“这个只是一种比喻，广泛流传在资本世界里。为了便于区分，狩魔师协会不仅根据力量的强弱将恶魔划分为六等，也将借鉴了他们的说法，对人类做出一定的划分。
社会水很深，资本世界里，通常根据经济、政治、文化等综合实力，将处在不同层次的人区分为【草鱼】【鱿鱼】【鲨鱼】【虎鲸】【蓝鲸】【沧龙】六个等级，他们所生活的水域深度是不同的，在食物链中所处的地位也天差地别。
所谓的【鲨鱼】，通常指的是吃人的资本家。”
乐意心想：那么看来我就是那只被吃的草鱼了。
“好吧，我的问题结束了。你们呢？究竟是什么目的？”乐意问道。
他心里当然明白：这些狩魔师绝不会对自己这样一只【草鱼】如此上心，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生死离别，地球离开了任何人也不会因此而停转。
这些狩魔师作为如此古老的一个组织，自然是见惯了恶魔对于人类的侵害，应该早已见怪不怪。
他们如果没有所图的话，恐怕根本不会救自己。
自己早就过了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他人都是为自己服务的npc的幼稚年纪，当然不会幻想自己有什么天命在身，是位面之子，是天纵之才，龙凤之姿，麒麟才子，日月星辰所眷，魑魅魍魉之主。
李静道：“果然是快人快语。
的确，我们狩魔师的资源和精力是有限的，之所以救你是团长的指示。
我们白焰狩魔团受协会指派，镇守东方，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追踪到【灭】的踪迹了。
你成为虚无之影那天，我们同时监测到了一只低级的【乱】和一只魔王级的【灭】。
尽管我们不知道【灭】为什么会找上你，但是你就是破局的一个契机。
狩魔师尽管和恶魔战斗了三千多年，但是近百年来，始终没有直接和任何一只魔王对抗过。
这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乐意分析道：“没有血与火的历练，是诞生不了真正强大的战士的。你们想通过我，引出魔王。”
“聪明。而且作为虚，能够逃脱噬虚兽的控制，已经证明了你不仅智商卓越，运气也好得出奇，对于我们白焰来说，你通过考核了。”李静道。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刚刚已经说了，只有增强【实力】你才能有机会重新取回人类的身份。还有下半句我没有说，要想增强【实力】你必须成为使徒。”
“使徒？什么是使徒？”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一种服务者，遵从安排和指示去行动。”
乐意苦笑道：“奴隶？”
李静微微点头，“差不多，你可以这么理解。”
“虽然成为使徒要付出自由，但是你可以获得庇护。只要在我们白焰狩魔团七队，你可以不用再担心噬虚兽的捕杀。这种恶魔对于虚有强烈的恶意，而且数量不少，你孤身一人的话，恐怕撑不过三天。”李静的话语中既有威逼也有利诱。
乐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李静觉得面前的男人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