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刑违艺术
伤势恢复得很快，虽然裤子上还残留有殷红的血迹，但是里面的肌肉组织已经复原，很快连微弱的痛觉都消失了。
疗效好过藏医古方和云南白药。
乐意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抬头望向丧彪，眼神里有一种对于低等动物的怜悯。
“你不会以为我是刚刚发现你才是这座精神病院真正的操纵者吧？”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一直在怀疑那个姓黄的老头？”
“你太天真了，真以为我那么好骗？那天晚上我说看到窗外有黑影，他不停地喊让我醒过来，我当时问：‘你是谁？’黑影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引他出来，我救你，暗号——我爱你，塞北的雪。’然后声音就消失了。
我从一开始就怀疑这座精神病院有问题，整座精神病院一直在给我洗脑的只有你和黄院长，所以有问题的不是他就是你！
我跑到你房间里，故意和你说闹鬼的事，目的就是试探你有什么反应，结果你却说这座精神病院真的有鬼，还信誓旦旦地说‘今天就是七月十五。’
从我进入精神病院以后就观察过，根本没有任何钟表和时间计量仪器，而且昼夜交替也不正常，正常人很难判断出具体的时间。所以我就笃定，你是在骗我。
我梳理后发现，整座精神病院的病人你全都认识，他们的症状也是你告诉我的，比医生还要清楚。还有什么人格分类，黑白无常，都是你刻意编造出来的，目的就是给我洗脑。
想通了这一点后，我就制定了计划，目的就是引你出来。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黑影是谁，但是对于我来说，要是只能相信一个人，我只有赌相信他的话。
那夜，我睡得很香。”
丧彪发出癫狂的痴笑，就像是被老鼠玩弄的猫在无能狂怒。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你的天敌！怎么可能被你戏弄！”
丧彪狂笑着袭向乐意。
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就能咬断乐意的脖子。
就在即将接触到乐意的一瞬间，陆航急速闪现，看似无锋的巨剑一下就破开了丧彪的胸膛。
陆航将丧彪挑在剑尖，狠狠地砸向地面。
一下……
两下……
疾风骤雨般的漫长一分钟。
丧彪已经变成了一摊肉泥。
“【武装】，解除！”
陆航恢复了本来面目，乐意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在天元律师事务所的走廊上将他打昏的那个少年。
那头金发，太耀眼了。
当时，那个黑影闪现的一瞬，乐意感受到了沉重的一击，在他意识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头金发。
“你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乐意质问道。
陆航慵懒地将巨剑靠在一旁的货架上，双手交叉枕在头后，“哎呀呀，好麻烦，这个怎么解释呢？好了，这个说来话长，但是你应该能看明白，如果我想害你的话，根本没有必要救你。”
乐意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样吧，这里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搭把手，把这里炸了。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我再告诉你一切。”
虽然乐意觉得这样做很刑违艺术，可能构成爆炸罪，违反一个律师的职业道德，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走，上车！”陆航一边将巨剑横插进黑色机车的剑鞘，一边喊道。
乐意翻身上车，抓住了陆航的肩膀。
陆航道：“你这样我开不了车，搂住我的腰！”
乐意只得从命。
引擎声轰鸣作响，一道烟尘长长拖起，遮蔽了黄昏的落日。
陆航塞给后座的乐意一个长方形的物体，上面有一颗红色按钮。
“这是什么？”
“起爆器，快按下去！”
乐意手指有些发颤，这一按，就跟上梁山纳投名状一样，再也回不了头了……
“愣什么！快按啊！别磨磨唧唧的！”陆航呵斥道。
乐意骑虎难下，不得已只得按了下去。
只听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翻滚的热浪袭来，身后的残垣断壁不断翻腾扭曲。
黑色机车像嘶吼的野兽，将身后的烟尘和爆炸远远甩在身后。
一个准备收摊的卖西瓜的老农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头上的遮阳帽被高高吹起。
“这年轻人！不要命了！”老农望着远处的黑色机车嘟囔着抱怨道。
机车急速行驶了半个小时，乐意只觉得脸被风割得有些发疼。
陆航道：“抱歉哈，出门太急了，就带了一个头盔。”
乐意道：“没看出来，你安全意识还挺高。”
陆航呵呵笑道：“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着呢，和朕相处久了，就会发现我有数不完的优点。”
乐意问：“你是不是经常看那些个宫斗权谋剧啊？”
“你怎么知道？”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了，你觉得这些剧对你的精神状态有什么影响吗？”
陆航摇摇头，“对朕，能有什么影响？”
陆航看到了远处的三座山峰，横亘在广袤的原野上，组成了一尊卧佛的形象。
“快到了，戴上这个。”
乐意发现是一个黑色的眼罩，厚实得很。
“哦，规矩我懂。”
乐意心想：这黄毛背后的组织还挺谨慎。
乐意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安静，像是进入了无人区，不久传来石门开启的摩擦声，似乎踏入了长长的甬道。
陆航让乐意抓着他的无锋剑的剑身，跟着他走。
四周不断传来脚步的回音，脚下甚至还会发出水声，不知是不是在度过浅水。
凭借听觉和脚下的触觉，乐意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进入了一座地下堡垒。
“好了，睁开眼睛吧。”
陆航取下乐意的眼罩，乐意觉得室内的白炽灯十分刺眼，经历了短暂的失明后，他开始打量四周。
他正处在一座促狭的房间内，周围贴满了各种奇形怪物的海报，很多看起来和丧彪十分相似，应该都是恶魔的画像。
一张杏黄色的宅床被海报包围着，各种脏衣服堆了一堆，地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洗的内衣和袜子。
床头有一个折叠书桌，上面摆着一台白色的游戏本，界面停留在威武的龙骑士斩下黄金巨龙的头颅。
陆航介绍道：“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