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领域，不过如此
艾瑃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那些召唤物之间的联系正逐渐减弱，直至最终消失殆尽。尽管如此，艾瑃仍保持着超乎寻常的冷静，她低声呢喃道：“领域啊”
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思索。
就在这时，方才那尖锐刺耳的笑声再次传入了艾瑃的耳中：“eyva！你的召唤物都没啦，嘻嘻嘻！”
那笑声尖锐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自得，仿佛一把利刃。
艾瑃抬起头，目光穿越层层叠叠的青草，看向四瓣花。似乎是秽有意而为，恰好留了一小块空间。
此刻，他正以一种缓慢而优雅的姿态向着艾瑃逼近，每一片花瓣都闪烁着寂灭的光芒，宛如恶魔的羽翼。
秽调整角度，好让艾瑃能够更清晰地目睹到其花瓣的每一个细节。
随着距离的拉近，艾瑃看见在那花瓣的边缘处，生长着一圈细密的白色锯齿，这些小小的锯齿紧密排列，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而在花朵的中央，则是一团暗红色的花蕊，犹如鲜血凝结而成，散发出一股不祥的气息，仿佛预示着死亡的降临。
“你，要成为我的养分吗？”伴随着这句话，花蕊之中散发出了一阵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
眼见着周围原本生机勃勃的青草像是被吓到一样，一层又一层地向外躲开，而那朵诡异的四瓣花却越来越靠近自己，艾瑃只是微微抬起了眉毛，平静地回答道：“不会。”
听到这个答案，四瓣花的动作明显放缓了下来，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eyva，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扫兴啊？”
艾瑃应了一声：“嗯，有。”
赵柳儿常常这么说，不过自己已经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
见四瓣花似乎被自己的语言……赵柳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尬住了？艾瑃很是无奈，她说话连星兽也觉得无趣吗？
秽将花瓣朝向另一个方向，啧了一声。
艾瑃：？
这玩意儿，还能闹别扭？
好奇怪的感觉啊。
眼下可是在战场上，自己被他拖进了领域之内，该做的难道不是赶紧把她杀了吗？
“秽？”艾瑃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没想到眼前的大花也不知是触电了还是怎么浑身抽搐起来，枝干险些拧成麻花。
声音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和兴奋：“你叫我秽，秽~讨厌~人家会害羞的~”
艾瑃微微一愣，眼前这大花……害羞？
领域外，山羊杵着拐杖来回踱步：“十二怎么还不出来，里面战况很激烈吗？”
反观领域内，秽仍然在乱扭，声音愈发不可描述：“讨厌啦~”
艾瑃扶额，轻叹一气：“好了，不要闹了，秽。”
四瓣花猛然停留在艾瑃面前，那气息逼得艾瑃忍不住捂鼻后退：“eyva，你这样的人，正适合做我的养料啊，嘻嘻嘻。”
艾瑃勉强神色平静，轻轻吐出两个字：“做梦。”她继续念道，“灌口神[1]入阵。”
“eyva，没用的哦，我的领域之内，你的沙利叶是无效的。”
“是吗？”艾瑃略微挑眉，摊开一只手，在其身后，显现一位风神俊朗男子，衍戎装披金甲，飘飘有出尘之姿，冉冉有惊人之貌。头上三目，执三尖两刃刀，牵哮天细犬。
见了秽，二郎神冷哼一声，天眼已开：“哮天，去。”他的眼神犀利如电，紧紧盯着上方的星兽。
二郎神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冲向异植。他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闪烁着寒光，狠狠地斩向秽的躯干。秽怪叫一声，地上的青草再次疯长，叶片不停地抽打二郎神。
“不可能，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的领域！”
叶片旋转伸长，不断包裹二郎神。
二郎神轻喝一声，体内的神力喷涌而出：“法天象地。”他抖擞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硬生生在领域之内与秽同高。
在艾瑃手中，展开了一张画轴，上面铺墨着山水地脉的走向：“好东西啊，可惜，我所能发挥的作用，不足亿分之一罢了。”
此物不是他物，乃是山河社稷图[2]。
山河社稷图祭出，局势刹那逆转，秽被一刃斩杀，领域消失，艾瑃收了灌口神，动作优雅收好山河社稷图，微微扬唇，看向山羊：“领域，不过如此。”
山羊后退一步，嗤笑一声：“不过是取巧借了夏国的气运，不成大器。”
“法医肯定撬不开你的嘴。”艾瑃双手一拍，“过往的英灵们，现身吧。”
以防钟表动手，艾瑃第一个召唤出来的就是李玉瑱。
方才在领域之中消失的英灵们，此刻一个一个重新出现，再次将星兽包围。
“不想死的话，就让开路，让我见兰陵。”
山羊摸着胡须，低声笑道：“呵呵呵，eyva，一路走过来的滋味，不好受吧。成王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你啊，还远远不够，见君上。”
艾瑃双手插进兜里，歪头，面无表情：“是吗？还真是……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众将听令，一个，不留。”
山羊吐出一口气，拐杖敲了敲地面：“老四。”
艾瑃的反应极快，所有召唤物被收回，同时背生双翼，躲过了这一箭。
在金字塔的顶尖处，不知何时站立了一名金发精灵少女，她手中拿着弓，俯视着艾瑃，微微笑了笑。
啊……好像歪了……
山羊不会待会儿要怪她吧。
不过，也不算特别歪。
躲在暗处的简开衡身中一箭，也暴露了位置。
艾瑃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简开衡苦笑道：“抱歉啊，我在这里。”
来不及艾瑃反应，简开衡已经变成一团赤色火焰，甚至对着艾瑃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eyva，你的同伴，不过如此。”
艾瑃回头看去，代号判官的剑架在简开衡脖子上，不知从何处发声道：“eyva，选择吧。”
[1]二郎神，即灌口二郎，亦称灌口神，国祀称号郎君神 ，是儒道释三方和古代官方尊奉的神只。随着二郎神崇拜的进一步发展和扩大，二郎神的出身来历也开始呈现多样化。除了四川地区的李冰之子李二郎为二郎神的说法外，二郎神为隋朝嘉州太守赵昱说，二郎神为仙凡之子并且劈山救母的杨二郎（杨戬）说，又因《西游记》、《封神演义》等传播， 等不同的说法都同时存在于后世的二郎神崇拜之中。三者并行不悖 ，各自存在于地域、 宗教和文学的划分中。
[2]山河社稷图是神话故事作品《封神演义》中的物品，原为女娲法宝，后赐予杨戬。山河社稷图内有天地，滋养天人，可化生万物，为一至宝。
（本小说将传说、小说等各处来历糅杂，读者不必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