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里的人全都是疯子！
“那你为什么不去求助官方有了官方的帮助，你”
“求助，求助真的有用吗”王保国打断道。
他笑了，笑的很凄惨，“如果真有用，那我当年为什么还是进了监狱，那这么些年王家村的所作所为为什么没人管！”
“我不相信你们，所以我要亲自报仇要不是我快要死了！”王保国恶狠狠的咬着牙，阴翳的眼神盯着身后的王家村，“我是一定是不会现身的！”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白帆沉默了。
王保国这番话算是彻底揭开了社会上的那层遮羞布。
让他无言以对！
“算了，和你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反正我都要死了！”
王保国靠着墙壁，叼着烟，白色的烟雾不断从他眼神腾起，他眼神迷离，仿佛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如果我不是出生在王家村、没有这么操蛋的家庭，我的人生本不该如此！”
“我会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爸爸是白领，妈妈是老师，家庭和谐、我也开朗。”
“上学时，教室和我向往一样，干净、整洁、木质课桌，天蓝色的窗帘，风一吹，把人卷进去，满是阳光的味道。”王保国用指头夹着烟蒂，烟灰已经落了一地。
“我从小就聪明，所以学习一直不错，会拥有正常的同学、朋友、暗恋的对象我们一起上课、放学、回家！”
“高考后，我向暗恋的对象告白，但被拒绝，他说喜欢隔壁练体育的小王，只把我当做领家哥哥，我哭了”
“但这不重要，我很快就重整旗鼓，人生本就是充满遗憾的”
王保国强撑着身子，语气越来越弱，“但迄今为止我的人生，却满是遗憾！”
“生母在我十岁那年就走了，养母虽然待我不错，但最后还是被村民虐待致死，至于父亲那老毕登不提也罢！”
王保国嗤笑一声，对于所谓的父亲显得不屑一顾。
“而我也被诬陷，带上了一顶强奸杀人犯的帽子，监狱里没人看的起我，出了狱，找工作也处处碰壁，没人会相信一个强奸杀人犯。”
“我的人生，全被他们毁了。”王保国忽然笑了，看着三人，“不瞒你们说，我这辈子做过最痛快的事，就是把那些陷害过我的人给杀了的那时！”
“就是可惜，狗日的村长那家子，我是复仇不了了王贵军、李彩英、王乘虎、王乘龙，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等等，王乘虎”顾言忽然一愣，“王乘虎是谁”
“他收养的儿子啊，王乘虎！”
王保国有些意外，但随后又笑了，“说来也好笑，原本王乘虎是叫王乘龙的，但五年后，他又生了个儿子，这才把亲生儿子给改成王乘龙，养子改成王乘虎！”
“说是乘虎，其实一切都是为乘龙做服务，虎、怎么能比得上龙呢，你们说好不好笑”
顾言听到并没觉得好笑，只感觉浑发冷，血液都被冻结了，“他们还有一个儿子不应该啊，他们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吗”
一旁的白帆也皱起了眉头，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个儿子，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孙子”王保国嗤笑出声，因为激动，脸上还浮现一抹潮红。
“咳咳咳，长、长官，你穿越了吧，王乘龙个傻小子那方面不行，怎么可能会有儿子，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这下顾言彻底僵住了，喉咙里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样，支支吾吾的再也说不出话！
李小思同样张着小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也想到了那天遇到的小孩。
没有孙子！
王贵军竟然没有孙子，那上次在街上看到的那小孩是谁
他口中喊着的爷爷又是谁！
一种难言的违和感在顾言心里久久蔓延。
顾言的脑子一团糟，他不断回想着当天的情景。
莫非是
“不可能！”白帆矢口否定王保国的话，“我们来的时候亲眼见过他的孙子，难不成我们遇到鬼了”
李小思瑟瑟发抖，鬼这个东西，一听就很吓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在说谎”王保国像是来了精神，他撑着身子反驳道，“我马上就要死了，有什么理由骗你们，而且，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保国似认命一样，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我话既此，信不信由你们。”
白帆愣住了，“这”
顾言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让自己来。
“王保国我问你。”顾言来到王保国面前蹲下，目光灼灼道，“你既然说王贵军还有一个儿子，那我问你，你见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当然。”王保国睁开眼发现是顾言，点点道，“当时收养他的时候，王贵军可开心了，没少在村里显摆，见自然是见过的。”
“那时候你才十几岁吧，长到之后呢，见没见过”
“长官，我十几岁就去坐牢了，一坐就是五年，回来已物是人非，哪可能再见过他呢。”
“原来如此！”
闻声，顾言思索片刻后问，“那按照你的说法，王乘龙今年怎么也得三十多岁了吧”
王保国想了想后道，“36，我记得和我一样大！”
“呵，露馅了吧！”白帆忽然说道，“我们提前调查过，王贵军家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更别说今年36了一个中年人我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当我们眼瞎吗！”
不是白帆不愿意相信。
而是这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你！你爱信不信。”王保国被气笑了。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
“不，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顾言站起身，他托着腮，忽然一道灵光在脑中乍现。
看到的人、他们说过的话，一切的一切全在脑子里交织相融成一条线，在某一刻，炸裂开来。
他看着三人静静说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王豪，村长口中他的孙子。”
“你什么意思”白帆皱着眉反问，“你是说这个孙子是假的，可那是他亲口说的啊。”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骗人！”顾言反问，“他的人品我们也是知道的，刚刚王保国他也说了，王贵军家里根本就没有孙子，只有另一个儿子。”
“且王乘龙身上的隐疾，不能生育这事，一查就能查出来，很简单，我不认为王保国会在这方面骗我们！”
白帆听着也将视线移到了王保国身上，而对方则傲娇的扭过了头，一副不愿意和白帆说话的样子。
“那、那他第二个儿子又去哪了”这时，李小思在一旁问道。
妙啊！
顾言眼前一亮。
此话一出，所有人又将目光移到了李小思身上，李安安一惊，红着脸问，“我、我有说错什么吗”
她只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这么大动静。
“没错，你问的很对。”顾言先是夸了李小思一声，随后用平静的话语说出来了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话，“他一直都在啊，那个王豪，就是王贵军另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