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罪有应得
林沐寒忆回想起刚刚踏入门槛时，那群挤作一团的小道童。
这张意泽，实在太过狡诈！
不知出自哪一门派的修行者，怎就精通这些恶毒的法术！
林沐寒忆的眼神燃烧着怒意，吓得张意泽如竹筒倒豆，一五一十地道出了真相。
“那位客户，是老朋友引荐的。”
“之前我接了几次类似的买卖，这种勾当嘛，大家都希望能匿名处理。”
林沐寒忆的声音中满是怒火。
“你难道不清楚，使用这些阴险的法术，是要损耗阴德的吗！”
林沐寒忆怒不可遏，差点再次召唤出十方阵中的纸人，张意泽连忙挥手抵挡。
“林天师，手下留情，别放出那纸人来！”
“我全盘托出，绝无保留！”
张意泽不禁失声痛哭。
“他们的报酬实在太丰厚了！我经营这道观，还要向上级缴纳费用，所得寥寥！”
林沐寒忆目光锐利，迅速捕捉到张意泽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向上交钱，什么向上交钱？”
张意泽欲言又止。
每一次开口，喉咙里就像堵了石块，发不出一丝声响。
“大少爷额，我有心想说，可就是说不出来啊。”
张意泽无奈地比划了几下手势。
林沐寒忆注视着他，稍加思索便豁然开朗。
“不必多言，你被人施了噤言咒，关于他们的任何事情，你都无法言喻。”
“况且，我也无意知晓你的那些腌臜事儿！”
“如今，我只想知道，谁在企图加害于我的母亲！”
张意泽拼命点头。
“那女子戴着口罩和墨镜，生怕暴露面容，声音听上去约莫五十岁的模样。”
“衣着华贵，却不甚懂行，总是问东问西。”
林沐寒忆继续追问。
“她的目的何在？”
张意泽心虚地低下眼帘。
“她意图令你母亲猝死，且要让医院找不出原因的那种！”
叶乐瑶推着轮椅缓缓上前。
“沐寒，这种手段太邪恶了，如果每个修道之人都会这一手，那不就等于可以任意杀人，天下岂不大乱！”
林沐寒忆摇头否认。
“并非任意杀人，都得具备特定的条件。”
“每个人头顶星辰，各有命格，只有在运势最为黯淡的时刻，才可能得逞。”
林沐寒忆狠狠踹了张意泽一脚。
“你利用了什么作为媒介！”
张意泽欲言又止，再次陷入无声的世界。
林沐寒忆感到困惑。
“是那些人给你的？”
张意泽仍旧无法发声，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件东西，我已经在火里销毁了！”
林沐寒忆有些沮丧，此行似乎一无所获。
原本指望至少能问出对方名姓，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沐寒忆尚不具备窥探他人记忆的能力，即便能够探查，张意泽也提过，那人戴了口罩和墨镜。
想必他深知自己行事不正，生怕被人识破。
见张意泽再无利用价值，林沐寒忆收起了十方纸人。
张意泽见纸人阵消失，顿时松了口气。
但转瞬间，迎上了林沐寒忆冷冽的目光。
“张意泽！”
“你作恶多端，还想借法术逃避因果报应，真是可恶至极！”
“我虽不伤你性命，更不会自毁阴德加害于你。”
林沐寒忆从包中取出那个小巧的香炉，一边点燃香料，一边斜睨着张意泽。
“就让那些本应由你承担的因果，回归于你！”
张意泽愣住片刻，终于领悟了林沐寒忆的言下之意。
他他这是要让自己承受过往的一切因果！
“不不可以！”
“林小少爷，同为道家子弟，请你大发慈悲！”
“那些因果，我真的承担不了！”
林沐寒忆眼神如冰，言语同样冷硬。
“你承担不了，他人就该无辜承受？”
“你自称道家弟子，难道不明白‘头上三尺有神明’的道理吗？”
“今日你我相逢，这不正是祖师爷为你安排的因果吗！”
张意泽见林沐寒忆焚香，明白她准备施法。
求饶无望，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即便是玉石俱焚，也不能让这毛头小子占到半点便宜！
张意泽除却摆弄风水、勘察阴宅，还从“上层”学来了诸多邪术。
他拂尘一甩，尘埃中藏着一根细绳显现。
轻轻一扯绳索，拂尘头部脱落。
猛地往地面一砸，那拂尘中竟窜出一条小蛇。
全身漆黑的小蛇，吐着信子直逼林沐寒忆。
张意泽闭目掐诀，操纵蛇向林沐寒忆爬去。
“沐寒，小心！”
正在闭目解阵的林沐寒忆眼皮未抬，嘴角微微一勾。
右手轻挽，一张符咒已从指间飞出。
薄纸柔软，却在落地之际化作锋利的刃片，将那蛇一分为二。
张意泽大惊失色！
这蛇这蛇是用人血喂养成，只需一口，立时心脏麻痹。
蛇牙细微，根本难以察觉被咬痕迹，死者只会被视为突发性猝死。
可就这样轻易地被林沐寒忆解决了！
张意泽连连后退，还在思量脱身之计。
不等他想出对策，地面已开始震动。
叶乐瑶泰然自若地坐于轮椅之上，林沐寒忆则站在香炉前纹丝不动。
唯独张意泽，似身处地震带，摇晃不已。
张意泽深知，一切都完了！
这地下布满了阵法，而所有的阵，都被破解！
林沐寒忆完成最后一击，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审视张意泽。
眼前之人表情木然，仿佛魂魄已被抽离，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沐寒忆额头渗出细汗。
对于他而言，破阵只是雕虫小技。
当别的孩童还在玩五子棋时，他就已经拿破解阵法当作智力游戏了。
阵法虽多，破解并不难，唯独那两个异族传来的邪阵花费了她些许时间。
林沐寒忆瞥了张意泽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你咎由自取，看来你已无轮回之日！”
他不再理会张意泽，推动着叶乐瑶的轮椅离开了房间。
厢房旁的众人依旧浑然不觉地排着队，等待退款。林沐寒忆望着他们头上隐现的黑气，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背负着一些因果。
若无贪婪之念，无欲无求，又何必来求取什么雷击木庇护？
叶乐瑶也回望那些排队的人。
“沐寒，张意泽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