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回老宅
汽车开往m城的另一端,这边的霓虹灯比另一边的亮无数倍,颜色都更多。
直至下车,许愿也没醒来。
贺余希把她抱进老宅,贺母看得一愣一愣的,“余希,这是?”贺余希来不及回应。
看着女孩苍白的面容,身体状况很糟糕的样子,贺母急急忙忙找来了家庭医生。
医生检查之际,贺母把贺余希叫到一旁问话,“儿子,这就是你之前跟妈妈说的女朋友吗?”
贺余希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把贺母看迷惑了,“是还是不是?”
“妈,”贺余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没追到她。”
贺母一脸吃瓜的表情,“你小子,那之前还骗妈妈说是女朋友。”
“我想着总有一天会是的嘛……”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正在接受检查的许愿。
贺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朝他眨了眨眼,好像在跟他说加油似的。
“夫人,少爷,”医生一副严肃的表情,欲言又止。
母子俩被整得特别紧张,“快说啊,她这是怎么了?”
“这位小姐身体太弱了,”他递上一份药单,“这单子上的食物可以给小姐补补身子。”
贺余希接过药单,眉毛微皱,“红参……她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王妈这时候走出来,“少爷,我去煲汤吧。”她接过药单,转头却看见许愿。
“少爷!”她惊呼一声,“这不是少奶奶吗?”
贺余希微微颔首,他看了看贺母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妈……”
贺母假装生气,“好啊,连王妈都知道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还有没有把我当做你妈啊?”
贺余希刚想解释,许愿却睁开了眼睛,嘴里念着,“水……喝水……”
一家子忙上忙下,跑去给她倒水。
她坐靠在贺余希身上,小口小口地抿着水。他很耐心地给她喂水,她也很乖巧地依靠在他胸脯前。
她身上还是那件单薄的吊带衫,贺余希对王妈说,“王妈,你去公寓把愿愿的衣服全部打包过来。”
“好的少爷,我这就打车去。”王妈毕恭毕敬的。
“王妈,等等,”他叫住了她,“这么晚了,别打车了,您去门口等一下,我让陈琛送您。”
“谢谢少爷!”王妈心怀感激地看着贺余希,微微鞠躬示意,随后便离去了。
待许愿的体力稍微恢复后,厨房又端来了红参水,“喝点这个,对身体恢复有帮助!”
“好。”许愿乖巧地端起碗,这碗几乎和她的脸蛋一样大,她咕噜噜地喝着汤水,眼睛却渐渐被泪水蒙上的一层迷雾。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流进红参水里。
即使她掩藏的再好,也难逃贺余希的警觉。哭的时候,总会有抽泣声的。
自己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原本以为已经得到爱,后患无忧了。却没料到所有人都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包括自己最信任的姜家人。
虽然他们从未实质性地伤害过自己,可心理上的伤害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她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对待,而他们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娶个干净的被他姜家熟知的女人当老婆。
许愿觉得自己很蠢,蠢到什么人都能无条件信任,想到这,她冷笑一声,转头看着贺余希,“你也有目的吗?”
贺余希揉揉她的脑袋,“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睡迷糊了?”
许愿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决不罢休的样子,“别转移话题!回答我!”
“我对你好,没有目的,因为我很喜欢你,这些是不需要用条件来交换的,也不需要理由。”贺余希严肃地看着她说。
他想得很周到,甚至把许愿没问出口的疑问都一起回答了。
许愿眼睛亮了又亮,这是她听到的最完美的答案,只可惜,经历了那么多,如今的她对人还是带着防备心的。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是真是假就无法确定了。她承认,听见贺余希这一番话,自己还是心软了一下,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再让她依靠了。
靠自己吗?靠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靠自己在权势的压迫下苟活着?根本不可能。
贺余希对她而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靠山。
姜氏虽说是最厉害的集团,但跟并未展露锋芒的贺氏相比,谁强谁弱还无法定论。
贺氏不愿意把财产都公开于众,只是为了低调做事,给自己留点后路。
要是加上他们在美丽国存放的金条总数,贺氏的经济可以说是远超于姜氏集团的。
许愿原本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总觉得自己能一个人过好生活就够了,可从种种变数来看,她不得不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她心里也在瞧不起自己,她这样做,跟姜氏,跟她的父亲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为了有利可图,可能这就是人的本质。
她看了看贺余希,她的眼里都是抱歉又坚定的神色,而他永远都微笑着看她,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这笑意或许也叫爱意吧。
他总是对许愿露出一副“我心甘情愿被你骗”的样子,这让许愿容易萌发出愧疚之情。
“少爷,少奶奶,”王妈气喘吁吁地赶回来,“这是少奶奶的衣物。”
“谢谢你,王妈!”许愿甜甜的嗓音牵动着在场人的心,也包括贺余希。
“少奶奶您客气了,”王妈慈祥地看着她,“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我给您更衣吧!”
听到这,贺余希自动自发地起身准备出门外去等,“不用了王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许愿连连摆手拒绝。
“好的,少奶奶,”在王妈看来,这位少奶奶确实是体贴又独立,特别讨人喜欢,“那您自己注意些,有需要就喊我,老奴就在门外候着。”
门外两人杵着,“少爷,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少奶奶,您大可放心。”王妈见贺余希忙碌了一天,有些心疼。
“没事,我不累。”贺余希倚靠在栏杆上,眼神从未离开过紧闭的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