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自由
她坚毅地跑出酒店，在门口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当姜来追出来时，她正好关上车门离开。
看着慢慢远去的出租车，“追不上了，追不上了。”姜来小声嘀咕着。
……
“宝宝你来啦！”她特别激动地跑向她。
“你怎么哭了！你怎么了！”看着许愿红红的眼睛，女孩十分担心。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两滴、三滴……
女孩心疼地抱住许愿，怀抱里的温度让许愿慢慢平复了情绪。
“我爸爸他，为了利益……”
话音未落，女孩就已经猜测出她的遭遇。
“商业联姻？”
“甚至还算不上……”许愿低头沉默。
许愿把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即使她没有过多地提到她自己，女孩也已经想象到许顾荣对她的态度了。
所谓的娃娃亲，不过就是许顾荣为了攀附上姜家的一种手段罢了。
而许愿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工具。他们之间的亲情几乎为零。
他负责她的学费、生活费，也只是为了更好地利用她。
许家繁荣的时期只留存在许愿爷爷那一代，那时候的姜家和许家才能称得上是m城势力旗鼓相当的。
许愿多才多艺，都是因为有个疼爱她的爷爷。
爷爷还在的时候，许愿的生活确实富裕安逸。
爷爷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可惜他去世得很早，早到许愿几乎记不住他了。
白花花的头发，慈祥的面容，模糊的声音。
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最先忘记的就是ta的声音。
而在一个人一生结束之时，最后能听见的也是声音——
“爷爷，你怎么睡着了？”年幼的许愿并不明白什么是去世。
小小的她不停地推搡爷爷的手臂，“爷爷，别睡啦，起来陪愿愿玩！”
那几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都在问，“爷爷为什么不回家？”
始终都没人愿意给她一个恰当的回复。
直到自己懂事了，才明白死是什么，才知道一个人一旦离开人世，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今晚的许愿，又一次揭开了心口的伤疤。
不过这一次，是她自愿的。
从前并没有人帮她修复，如今好像有了。
女孩绵柔的手不停地轻轻拍着许愿的后背，细声安慰着。
每拍一次，就像给她的伤口上了一次药。
许愿也许是哭久了，困意不断袭来。
她睡得很沉，女孩也一直在旁边守着她。
她将她耳旁的发丝捋到耳后，抚摸着她的脸庞。
许愿的经历让她心疼，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愿入睡。
直到早上，亲眼看着许愿变成碎片突然消失，才不舍地合上眼，小憩一会。
梦里都是年幼的许愿在向她索抱，“姐姐，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这并不是一个安稳的觉。
……
“愿愿，你听我说——”
许愿赶着去买早餐上课，不巧遇到姜来。
他一直随着许愿的步伐，紧紧跟着她。
许愿越走越快，他的步子也越走越快。
“你听我说，愿愿……这一切都是我不知情的……”
她终于顿住了脚步，对上了那双带着点祈求的双眼。
“这一切都是我父母安排的，我以为只有我父母在……”
姜来不停地解释着。
“够了，姜来。”许愿有些气愤，“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愿意见到他。”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是，娃娃亲是爷爷定下的，但我的爱情，我还是想要自己决定。”
许愿说完就离开了。
姜来被留在原地，他被拒绝了，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他喜欢了她那么久，自然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拒绝而放弃。
他还会继续追她，既然她想要自己决定爱情，那就想办法让她的爱情成为自己。
不得不说，姜来确实是一个特别有毅力的人。
出国那段时间，同行的留学生在国外谈了段又一段恋爱，短的一天，长的也不过一周。
姜来身边也从来不缺人追求，可他的心一直在许愿这里。
对于女色，他也丝毫不感兴趣。
起码到目前为止，他也从未变过心意。
……
“喂，你好。”许愿接到一个陌生的m城电话。
“许愿，我是爸爸——”
她听见这个，霎时心情郁闷，准备挂断。
“别挂别挂！”
这是许顾荣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她甚至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存进通讯录。
“……”她沉默。
“你的姜叔叔姜阿姨都很喜欢你……”许顾荣试图将矛盾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他以为这样说，许愿就会乖乖同意订婚。
其实不然。
许愿心里一直都知道他在利用自己攀附权贵，她永远都不会让她得逞。
“我一直都知道。”
许愿毫无情绪地慢悠悠回答他。
“你能理解就最好了，这门婚事就这样决定了，等你毕业就办订婚。你爷爷和你姜爷爷也会很高兴的……”
许顾荣觉得自己劝说成功了许愿，心中的石头都落下了。
“你不配提我爷爷。还有，我不会答应的。既然你从前都不管我，现在你也不配管我。”
许愿挂断了电话，并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另外一边的许顾荣瞬间慌了神，不论怎么回拨电话，都是关机的人机语音。
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叹气，再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