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圣人的承诺
但他不是！
他活着只会影响轩辕的统治！
而且赵公明想，骁勇如蚩尤也不会愿意自己被当作笼中鸟一样，限制荣养起来的！
或许战死沙场是他最高的荣耀最好的归宿。
千万年后还能得一句枭雄的评价。
“至于其他的，按罪孽来定，是生是死，小子保证轩辕绝不徇私枉法！”
反正肯定是有灵魂到六道轮回的，至于平心是不是徇私枉法，就不关赵公明的事了。
这世间从没有绝对的公平，因果也不是随着死亡就能消散的。
再说如果没有鸿钧，洪荒本来的命运或许会和如今大相径庭。
盘古的道果本不完整，可如果顺其自然发展下去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三清掌天，巫族掌地，女娲掌人，帝俊嫦曦掌管无数星辰……
东王公、西王母、冥河还有燃灯……
三千红尘客，其实大多数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
结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横插一脚，在万物尚且懵懂的时机一网打尽了。
如何不叫人扼腕叹息？
反正赵公明看着挺遗憾的，十分替盘古感到憋屈。
那是真顶天立地的英雄，就这么被小人暗算！
无数个元会的成果即将被窃取，为他人做嫁衣……
但从鸿钧道祖的视角来看，弱肉强食，他似乎也没做错什么。
还是一个挺励志挺带感的故事！
可站在要被吞噬的炮灰的视角，赵公明就只能骂一句草泥马了！
赵公明还有这洪荒和这洪荒上万千生灵同鸿钧道祖，便如轩辕与蚩尤。
没有对错，只是天生的敌人。
而且倒霉的没有势均力敌，一切只能猥琐发育。
“好！”平心深深的看了赵公明一眼应下了。
于祂这等神明来说，身死并不是真正的消亡。
“我也答应你，至少我治下的六道轮回，会有公平二字，而不完全只是弱肉强食。”
或许弱肉强食是世界抹不掉的基本准则吧，但世界要运行繁荣起来，却不能单单只靠这一条法则。
平心还是希望世界美好一些的。
哪怕只披了一层遮羞布呢？
这世界可不是人人都如圣人一般有强大的心灵，能直面和战胜这世间的残忍。
可他们总要活下去的不是吗？
洪荒如此广阔，要繁荣，要热闹，要成长，就要有足够的生灵。
哪怕他们只是滥竽充数的蝼蚁。
可谁规定蝼蚁不能问指苍穹，成为合格的世界传承者，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呢？
反正盘古没有！
“您折煞我了！”赵公明诚惶诚恐的摇了摇头。
“小子如今怎么有资格和圣人立约？”
他略略抬头，直视平心圣人的目光：“能有这资格的，除了圣人，便只有众生了……”
圣人与此时的洪荒来说是无与伦比，无法翻越甚至无法质疑的至高。
在盘古已死的这种状态之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甚至“顶替了盘古”成为了新的至高。
成为了这个世界无法翻越的大山。
盘古身化这个世界，所以只有这个世界能和盘古平等的对话。
而那些圣人如今的权力约等于盘古，所以只有世界，只有世界中的众生能有权利，和圣人平等的对话。
众生啊！
祂就是如此渺小！
由一个一个甚至都看不清的蝼蚁组成。
可当他们万众一心，合为一体时。
他们却有资格和任何一个，甚至是说所有的圣人平等的对话！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平心圣人闻言，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沉默的看了赵公明许久。
圣人的目光如天地浩瀚，威压如众山压顶，万军弱水奔袭！
直看的赵公明心跳如鼓血脉喷张。
一直到赵公明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心脏和血管到了极限即将炸开时，平心圣人终于收回目光轻笑。
“我能用一个承诺换你一个秘密吗？”
赵公明：“……”
他的思绪渐渐回笼，任由额间的冷汗滑下，不动声色地轻喘着气，缓缓的松开了袖子中握着长剑的手。
六道轮回是平心圣人的地盘，哪怕通天教主亲临，在六道轮回当中实力也要受限制。
何况是一具善尸？
而且，赵公明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平心圣人对自己没有杀意。
反而有种奇怪的容忍和玩味。
是自己太弱小了，弱小到甚至都承受不住圣人直白的目光，和偶尔没收敛好泄露出来的威压。
“什么秘密都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大胆发问，如果要死刚才已经死过一次了。
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儿和圣人对话？
“什么秘密都可以……”
平心圣人声音平淡，祂并不指望眼前这个，甚至都还没真正入道的人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只是认可了他的奇思妙想和潜力。
圣人的一个承诺换一个秘密，已经算是顶级的赔本赚吆喝了。
赔多少还有必要去在意吗？
“我……我有一颗叛逆的心，有一个实力到了就脱离师门另立门户的想法，有一个如圣人您一样为一界之主的梦想，还有一个超脱的目标？”
赵公明难得的诚实了一回。
他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这好像是个秘密，却又好像是洪荒众生共同的秘密。
如果可能的话，谁不想变强超脱，拳打圣人呢？
只不过没人敢像赵公明一般，说出来罢了。
“好志向！”平心圣人诧异的看了赵公明一眼，笑得很畅快。
“通天师兄当真是养了一个好生猖狂的弟子呢！”
赵公明闻言先是升起一抹心虚，然后又是一份十分复杂的情绪。
师兄？
也没错！
后土也曾经在紫霄宫中听过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只不过可笑的是，三千红尘客洪荒三千顶级战力，几乎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之中认贼作父了！
而且一直到如今，还有许多许多人没回过味来呢！
实在是可悲可叹！
“嗯？小子，你在想什么？”
平心圣人危险的眯了眯眼。
护着赵公明的秘密，不为人所探知的奇怪的因果韵律，确实很厉害。
但赵公明如今就在平心圣人面前。
似乎正在想一件和自己有关，并且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圣人全知全能，怎么会一点感应都没有呢？
赵公明：“……”
明明该紧张的，他却奇异的平静：“我在想日后一定得对老师恭敬些，见过您之后，我才明白老师平日里对我们多好……”
赵公明相信有些事情，平心圣人并不是一无所知。
但现在这种情况把实话说出来，真的就是找死了。
“嗷！”刚从九幽冥府出来，松口气还没多久的赵公明，捂着屁股被青萍剑揍得飞起！
我扑、我躲、我挡、我转身、我猛的一下蛤蟆跳……
赵公明衣袂纷飞，三十六计尽出可都是徒然，依旧被青萍剑打得抱头鼠窜。
虽然利剑未曾出鞘，可祂的惩戒原本也不在力度上。
“老师老师老师！我何德何能啊？你也不怕亵渎了青萍剑！”
赵公明捂着屁股哀嚎，悲催的表示我们能不用先天灵宝吗？
杀鸡焉用牛刀啊！
好好的一个先天至宝，被用来抽人屁股，赵公明都替青萍剑感到委屈。
“你倒是能耐的很，还操心起青萍剑来了，本座还当你要欺师灭祖了！”
青萍道人从青萍剑中走出，黑着脸冷笑连连。
环顾四周，随手就拔了一根还带着倒刺的血枯藤，朝着赵公明的屁股一鞭子抽过去。
这孽徒话说的倒对，用青萍剑打他，都是亵渎了青萍剑！
“嗷！”赵公明猛的一蹦三尺高，颤音上九霄。
“老师老师老师！你听我解释啊！我还是不是你最骄傲的弟子了？！”
“最骄傲的弟子？我可不敢这么想，恐怕你真有这个资格的时候早不是我弟子了……”
青萍道人这么说着，又是一鞭子抽过去。
这弟子猖狂的很，若不收拾收拾，改日还不得和太阳肩并肩？
“嘶……我错了老师！您能换个地方打吗？”
我操，这跟谁学的？打人只打屁股？
虽说大多数人都把打人不打脸挂在嘴边，但是屁股才是更应该被保护的部位好吗？
赵公明的道袍上泛起金红色的血梅，依赵公明如今九转玄功大成离大圆满不远的肉身，足可见青萍道人是真的下了狠手。
“行……”哪知青萍道人却答应了。
“多谢……”
“你可以选择到碧游宫广场上挨抽……”
“……”
赵公明大喜过望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当初是您说过不介意我们出去另立门户的……”
赵公明一脸愤愤不平，现在拿这个来收拾他又算什么？
“我可以说，这是我对弟子的疼爱，但你不能老想着，这是你对老师该尽的尊重……”
青萍道人笑得很和善。
他当然知道赵公明不是那种白眼狼之人。
但赵公明当日在碧游宫大放厥词的模样，通天教主还记得呢！
好容易抓到把柄，不得给这孽徒一个铭记终身的教训？
青萍道人表示，这么羞辱人的法子他还是从赵公明嘴里学来的呢！
喝点酒就满嘴跑火车，如今报应到自己身上，也算因果循环。
“除了这个，我还有什么秘密能抵得上圣人一个承诺呢？”赵公明幽幽反问。
自然还有很多，只是那些都不是现在能说的。
“难道要告诉祂，我其实喜欢三霄师妹？您确定这么说不会被打死？”
虽然说这个承诺纯粹就是平心圣人送福利。
但也不能太过放肆好吗？
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和圣人有关的秘密便最合适不过。
青萍道人：“……”
“伶牙俐齿！”他冷哼一声，却把那鞭子丢到一边，算是认可了赵公明的话。
他这个徒弟自从开窍之后就神秘的很。
有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呢，如何能告诉平心？
……
“又恢复了一点，不算太快，不过或许等公明上仙把事情谈下来，英灵祭过后又有功德入账会好些。”
神农部落轩辕的病房里，丰年一身白袍声音轻缓，收回把脉的手，一边说一边低头在绢布上记录着什么。
“功德是多珍贵的东西？哪里就舍得？反正那蚩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第二次逐鹿之战一时半会也打不起来，可以慢慢养着嘛！”
神农表示，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功德是多难得的东西？
为了获取功德，就连圣人弟子也要屈尊降贵，怎么到了轩辕和丰年的嘴里就跟大白菜似的？
“那倒是！我虽然没亲眼看到 蚩尤伤的如何，可玄都大法师的实力我是信的。
丰年愣了一下，点头附和神农。
他不像你得人道厚爱，功德气运手到擒来，恐怕现在的情况比你坏的多。
哪怕有巫族血脉，那么重的伤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好的，人族至少还可以有十几年的和平。”
“啊啊！爹……玩……”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藕节似的小胖手砰的一拳砸在了轩辕的胸口。
“我去……”
轩辕有一瞬间的懵逼，转头却见曦光对他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直笑的第一次当爹的轩辕手足无措。
他沉默的扭过头看着神农：“你确定三霄师姑，没给这家伙喂过大力仙丹吗？”
两岁不到的年纪就有一身蛮力！
刚才那一拳下去不说捶死一头牛，至少普通人的肋骨该被这姑奶奶捶断了！
神农：“……”
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你的女儿自然如同你一样天赋异禀，勇武些也好，我倒希望她的子子孙孙都勇武下去！”
人族需要强者撑起人族的脊梁。
虽然说人皇的女儿是不可能有仙缘的，但功德足够也不是没有白日飞升的可能。
再说就冲这一身蛮力，这孩子应该是天生就适合练习武道。
或许她和轩辕一样，都是能带着武道更进一步的人呢？
武道虽然粗浅，可它下限是真低呀！
有足够的粮食和物资，它就能适用于所有人族。
甚至在入门这个级别不存在天赋的限制！
至于它上限也低？
没关系，人族会一代一代不断钻研的。
道无止境，安知武道没有超越仙道的一日。
“您说的是……”
轩辕揉了揉钝痛的胸口，把锲而不舍，一直想往他身上爬的小祖宗抱起来。
这家伙或许真的能践行她的名字，成为人族又一份希望，和引人追逐的光明呢？
“住手！别碰她！”神农见此情景，却是一把夺过轩辕手上肉嘟嘟的胖娃娃。
就好像抱着她的那个人不是她亲爹，而是后爹一样。
“老师特意叮嘱过，叫我看着你的……”
神农抢过了孩子这才大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一眼轩辕！
这孽账又差点害他挨罚！
“她一共也没几斤肉，我伤都好了一半了，也没那么娇弱！”
轩辕万分无奈，他是真受不了别人把他当做瓷娃娃的日子了！
“不想给老师做实验品，你就安分点儿吧！”
玄都想研究研究，轩辕这个真正有感而孕，全由气运捏造而成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