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因果易志
那阵振聋发聩的喊声过后，众多修士和凡人知道凌霄修成正果了，自是开心无比，默默地为他送上祝福。
连他们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对凌霄的情感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没有疯狂的崇拜，只有真诚的感激和尊重。
见凌霄没有回应之后，便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他们的话题也在冥冥之中偏离了凌霄。
一个背剑的修士收回仰着的脖子，惊叹道：
“原来修士真的能成仙，我还以为只存在于传说中呢！”
与之同行的一个貌美女修眼神落寞，“上次渡的天地大劫就是成仙劫吧？难怪有如此大的威势。但是数百万年来也就一个成仙的，这成仙该有多难？”
看出女修的低落，剑修安慰道：
“以盟主的资质，到仙界了肯定也是如鱼得水。既然开了这个先河，相信以盟主的能力和对天玄界的爱护，一定会照拂我们天玄界的。”
一个年龄稍大的长髯男子微微颔首，对剑修的话非常赞同。
“不错，这次至少证明了成仙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那就是给我们吃了一记定心丸。都是脖子上面顶个脑袋，没理由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
见女修情绪稍缓，剑修内心也是一喜，慌忙将话题说到这次历练要去哪里游玩的事情上。
此时，没有人留意到，无数存在于神霄大陆上的凌霄雕像，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如同被黑洞吞噬般，连一粒灰尘都没有留下。
尽管有人看到了雕像正在被未知力量蚕食，却不以为意，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正常现象。
他们的目光没有在雕像上过多停留，就像见到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一般，没有在内心掀起一丝涟漪。
当他们移开目光之时，就已忘记了此事。
因为他们坚信，那里自始至终就没有什么雕像，也不明白规划的时候为什么要留那么大一块空地在那里。
凌霄对他们产生的阴影和压力正在悄然间消失……
悬空岛上，各大势力的首脑并不在凌霄消除影响的目标之内。
他们都是成熟的修士，凌霄相信，他们可以自行消解自己带给他们的精神伤害，破除心中的魔障。
于是便索性顺其自然，让他们靠自己的领悟来达成这个目标。
毕竟，他们都是成熟的修士了。
当然，以上都还只是一方面。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神霄大陆上，对凌霄实力的估计误差最小的，并不是这些经常与凌霄接触的各大首脑，而是凡人！
凌霄并未在这些首脑之前完全展露过实力，故而这些修真界巨擘都是按照自己的认知来理解凌霄的修为，受到的心里压迫感反倒没那么强烈。
凌霄已然超出这个体系了，又岂能以常理推之？
但凡人则不同，他们对这些境界没有概念，不太讲究逻辑和合理性，大多都是靠想象。
虽然仍远不及凌霄的真实实力，但相比修士，反倒增加了上限，与事实更加接近了。
同时，这也意味着凡人比修士更容易被这种天大的差距所击垮。
凌霄才不得不用这种暴力的手段消除自己对凡人和低阶修士的影响。
也正因如此，各大势力的首脑注意到了地面上众生灵的改变，无声无息，前后判若两人，好似遗忘了凌霄的存在一般。
他们感觉这一幕诡异无比，心底竟生出一股凉意。
凌霄居然可以仅凭一句话，就同时改变凌霄大陆上亿万兆生灵的想法，覆盖范围之大，手段之玄奇，简直匪夷所思。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实的，现在的想法是不是自己本身的想法。
但很快，他们就打消了这个疑虑，因为他们还会产生怀疑凌霄的念头，大概率没有被控制。
儒门门主颜之礼回过神来，脸色大变，“盟主，强行改变他人想法，轻则让人神魂受损，重则让人头脑痴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方才……”
凌霄此刻已然压下了澎湃的心绪，灵台一片澄澈，不为情感所累，像天道一般审视着众生，目光带着一种超脱凡尘之上的漠然，平静地注视着众人。
“你们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说的那种情况是从肉身层面上改变的想法，的确会有这种症状。但本座方才是从因果大道层面上扭转的，并不会对他们后面的生活和修炼造成任何影响。”
天苍道长、颜之礼、许无忧和药生尘四人深知此法危害，当下抱着必死之心，对着凌霄行了一礼，严肃地道：
“盟主，此事干系甚大，并非我等对盟主不敬，只是想找几个凡人检验一番才能相信盟主所言，请盟主见谅！”
“无妨。诸位职责所在，本座并无异议，你们且去吧。”
四人不再迟疑，相互对视一眼后，分别向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去。
剩余的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心思各不相同。
有信任凌霄的，有怀疑但畏惧的，也有不置可否静候结果的。
凌霄遣散众人，独留下姬操在此。
目送众人离去，凌霄将目光落到姬操身上，淡然开口。
“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七天，我们的时间很紧迫，要不要现在就行动？”
“三天后就是即位大殿，到时候碰上紧急情况赶不上怎么办？”
凌霄脱口而出：“你让分身参加不就行了吗？”
姬操没好气地看了对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吗？我的分身距离本体不能超过两千万里，不然就会自动消散回到我体内。”
说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脚尖离地，眼神微微下撇，俯视着凌霄，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说好的比赛不能用超过我修为的力量。怎么，你想反悔了？”
凌霄看着离地三尺的姬操，脑门浮现一团黑线，伸出手掌在姬操头顶摸了摸，将其按到地面上，才接着说道：
“不是反悔。用分身代替我们处理这些事务似乎并不影响我们的比赛，而且，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这我倒是没意见，可我们三天时间就排查两千万公里范围之内的区域，进度是不是太慢了？”
“你真身随我同去，我用分身与其它人论道，再用一个分身幻化成你的模样，这样不就行了？”
姬操瞪大了眼睛，神色讶然，“那不就相当于你自己传位给自己吗？这也太草率了吧！”
“你放心，只是代替你参加即位大典而已，盟主依旧是你。”
“那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