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强者优先
被罗即时救下的考生捡回了性命，一部分人立刻决定退出测试，因为他们体验过了，深知自己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完成这个任务。
他们在向罗衷心地道谢后，便接受命运般地转身离去。
相较于一开始就放弃的考生，他们至少鼓起了勇气去尝试，只可惜实力不足，并不能责怪别人。如果不是有罗出手相救，他们恐怕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那些没有放弃的考生，则选择再次挑战。这些人大多数都已经攀登到了五百多米的高度，不愿就这样轻易放弃。
开始测试一个小时后，成功登顶的考生数量已超过一百人，卜哈剌便是其中之一。
在罗的救援行动下，虽然有超过五百名考生摔落，但无一人受伤。
随着时间推移，成功登顶的考生数量持续上升。
达狒狒已经对测试的进展失去了兴趣，原本他还打算在这第一关淘汰掉百分之七十的考生，哪知竟出现了罗这样一个“拦路虎”！
对于这一关来说，最重要的是勇气。一旦有人失败，便会打击到其他考生的士气，使他们认清现实，进而选择放弃测试。
然而罗救人之举就如同给这些考生买了一份保险，随着他成功救下的人越来越多，考生们的斗志也被激发出来。
三个小时过去了，成功登顶的考生数量突破了五百大关……
等到无人再需救助时，罗才姗姗来迟，最终登上山顶。
当他出现在山顶时，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都显得格外复杂。
随后，一艘飞船收到消息，朝红布丁山驶来，其主要任务是把通过第一关测试的考生送往第二关测试的场地。
飞船抵达红布丁山后，第二关的考官看到现场聚集的五百多名考生，顿时愣住了。
与此同时，在飞船上坐着的尼特罗收到了关于第一关猎人测试结果的报告。
“嚯嚯……”
得知消息后，尼特罗坐在沙发上笑了起来。
报告中详细描述了罗在第一关测试中的具体表现。通常这种类型的报告不会涉及考生的具体情况，但罗救人之举却开创了先例。
正是由于罗的英勇救人，使得第一关考生的伤亡率为零，从而提高了顺利通过第一关测试的比例。
根据达狒狒设定的考试规则，只要能成功登顶就算通过。
“查无此人吗……”
尼特罗收起笑容，眼中流露出深思的神色。
根据豆面人提供的情报资料，这个人名叫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
由此判断，只有来自某个特定地方的人，才会没有任何背景资料。
当然，凭借猎人协会的情报网络，仍然可以查到罗近期的行为记录，包括他在辣香市和贫民窟的事情……
“真是个相当有趣的年轻人，不见一面未免太遗憾。”
尼特罗暗自想着，通过第一关测试的人数共有575人，预计接下来还需要经过六轮测试才能结束。以罗的能力来看，撑到最后一轮应该不成问题。
估计测试至少也需要半月的时间，应该是来得及亲自去看一看。
已经连续五年多没有新人能通过测试，看来今年会有变数了。
尼特罗托腮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脸上满是深思的表情。
“罗吗？”
豆面人偷偷瞥了一眼会长尼特罗，这个名为罗的考生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以至于会长竟然要求专门调查一下他的资料，这在过去是非常罕见的。
由于尼特罗会长对罗的特别关注，豆面人也将罗牢记在心。
……
猎人协会专有的飞船降落在红布丁山上。
负责第二关测试的考官是一位戴着破旧草帽的中年男子，粗眉铜铃般的眼睛，浓密的胡子如同草地一般，名叫坦森。
目睹山顶上的考生人数，坦森震惊之余，忍不住向达狒狒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而后者只能无奈地摇头回应。
一般来说，在第一关测试中，将考生人数压缩到三百以内算是比较正常的水平，如果遇到性格古怪的考官，甚至可能在一关就把人数压低到个位数。
坦森并未立即安排所有考生登上飞船，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场的考生们，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一位黑发少年身上，仿佛那个少年才是全场的焦点。
很多疑问需要由达狒狒来解答，但现在并不适合当面提问，况且当务之急是要将考生人数再削减一半，因为第二关测试准备的道具仅够三百人使用。
“啪啪！”
坦森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考生的目光转向他。
在确保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后，坦森平静地说道：“大家好，我是第二关测试的考官，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坦森。首先，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一关的测试。现在呢，我们要立刻开始第二关的测试，题目是——角力！”
“角力？”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题目，众多考生看向坦森的眼神中既夹杂着疑惑又充满惊讶。
没想到第一关测试刚结束，紧接着就要开始第二关，这让还没来得及恢复体力的考生们心情十分沉重。
看到坦森打算马上开始第二关测试，达狒狒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旁观。
他是第一关的考官，既然第一关已经结束，后面的测试便与他无关了。无论坦森如何制定第二关的考试规则，他都没有权力进行干预。
坦森来到一块空旷地带，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小圆圈，接着他指着圆圈，平淡地解释：“你们都看到了，测试区域就是这个圆圈内，两位考生需要在这里进行力量比拼，只要能把对手推出圈外，就算过了第二关。”
接着，坦森伸出一只手指，继续讲：“第一条规则，禁止作弊，违反者取消资格。”
他又抬起另一只手指，“第二条规则，时限为10秒，如果超过这10秒还未分出胜负，两位考生都将失去资格。”
紧接着，他抬起第三只手指，“第三条规则，允许使用任何手段进行对抗。”
再抬起第四只手指，“第四条规则，比赛配对方式如下：第一名登顶者对阵最后一名登顶者，第二名对阵倒数第二名，依此类推。”
“这就是第二关测试的内容和规则，大家记住了吗？”
坦森把大拇指抵在手心里，伸出四根手指，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考生。
突然，一位考生举手表示异议。
坦森转向这位考生，平静地回应：“请讲。”
考生显得有些疲惫，四肢乏力，显然还没完全恢复体力，他说：“比赛配对方式不公平，第一名登顶的人有充足的时间恢复体力，但后面的登顶者到现在体力还没恢复好，应该是第一名对第二名、第三名对第四名这样才合理！”
这名考生属于最后一波成功登顶的人群。他的质疑立刻引起其他考生对配对规则的不满，他们也纷纷指责这种安排的不合理性。
从配对规则上看，后面的登顶者明显处于不利地位，加上每场比赛仅有10秒的时间限制，几乎是断绝了他们的出路。
“的确，从规则角度看，这对后续登顶的考生很不公平，但……第一个登顶和最后一个登顶，难道不是能力差异最直接的表现吗？”
名叫达狒狒的人看着这群情绪激愤的考生，他们是最后一批登上顶峰的人，休息时间不足一个小时。
“你们倒是意见挺大的啊……”坦森嘲讽地笑了笑，冷声道：“怎么别人能冲到前面登顶，你们就做不到呢？这就是规则——强者优先。”
提出异议的考生们一时语塞，强者优先，别人能在第一时间登顶证明人家有本事，你落在后面只能说明你自己不行。
“第二关测试现在开始，请第一名考生和最后一名考生上前。”坦森面无表情地说完，瞥了一眼达狒狒，后者无奈地苦笑。
这意味着达狒狒得负责确认考生们的登顶顺序，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第一个登顶的考生是个壮实的男子，剃了个板寸头，五官端正。
能够率先登顶，在一定程度上显示出此人的实力不俗。实际上，这名男子也会使用念力，但从其念的稳定性来看，水平并不算很高。
而最后一个登顶的人，便是罗。
两人走上前来，站到了坦森面前。
从体型上看，板寸男明显占据优势，而罗则明显处于下风。
坦森不管这些，开口道：“进到圆圈里，等我发令开始。”
然而板寸男并未立即踏入圆圈，而是转向罗，严肃地道：“我服你，就算输了给你，我也没有怨言，希望你能拿到猎人执照。”
他知道罗曾救了很多人，对此深感敬佩。从实力对比来看，他认为自己没有战胜罗的可能性。即便如此，板寸男也不愿未经尝试就轻易放弃。
第二关的测试规则确实对先登顶的选手有着极大的优势，但对于最后一个登顶的是罗来说，这个规则无疑成了对第一个登顶者的噩梦。
当板寸男说出这些话时，罗已经进了圆圈，他挠了挠脸颊，不知该如何回应。
坦森看着这一幕，眼中掠过一丝困惑，而达狒狒则是同情那个第一个登顶的人，明明规则对他有利，却碰上了罗这么个棘手角色。
周围数百名考生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即将展开的第一场角力较量。其中大多数人都曾被罗救过，因此他们都期盼罗能赢得这场比赛。
“你还不进来吗？”罗望着还在圈子外站立的板寸男，问道。
板寸男沉默片刻，随后迈步走进圆圈，凝视着罗，神色严肃，做好了战斗姿态。
待双方就绪后，坦森立刻下令：“开始。”
话音刚落，板寸男正欲动作之际，却见罗向后退一步，主动走出了圆圈，顿时愣住了。
不仅是板寸男傻眼，围观的考生以及达狒狒也都呆若木鸡。
“考官，出了圆圈就算输了吧？”罗看着坦森，认真地询问。
因为现场大多数考生曾被他救过，再次救助也不会让自己的记录加分，所以他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参与这场游戏，唯有退出测试，才有机会去找寻b级食材。
坦森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点头确认：“217号考生胜出。”
达狒狒的嘴角不断抽搐，真想冲过去揪住罗的衣服，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尽管猎人测试的第一关刚刚结束，但在场的考生们都深知罗的实力所在。
暂且不说昨天晚上罗啥也没干，仅仅是让那些来抢野猪的考生昏过去了，而且还没昏过去的考生看上去满脸惊恐。光是罗在山脚下救人的举动就已经让人有了定论。
一个从几百米高空坠落的人，并不是你想接住就能接得住的，但是罗却接了几百次之多，而且一点也没有气喘吁吁的样子，双手也没有受损，还能自己爬山上去。
从这一点看，罗真是深不可测啊。
所以说，那个率先登上山顶、头发短短的男人心里清楚得很，他赢过罗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罗会选择如此痛快地退出比赛。
这样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别说那只名叫达狒狒的动物和那一堆考生了，就连卜哈剌也不清楚罗为什么会这么做。在他眼中，罗无疑是所有考生中最强的一个。
作为第二关考试的考官，坦森可没心思去琢磨这个问题，他现在只想在天黑前把一半的考生淘汰掉。
“下一组。”他扫视一周，发现周围的考生们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讶中，不禁微微皱眉，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指令。
听闻坦森不满的声音，第二个登上山顶和倒数第二个登顶的考生立刻走出来，而罗和短发男则退到了一边。
短发男很想知道罗为什么选择放弃，纠结了一会儿后，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
不管这次猎人考试的结果如何，他都会记住罗这个人。
同样想问个究竟的还有达狒狒，不过它还需要协助坦森完成第二关的测试，所以暂时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离开。
飞船可以将第二关被淘汰的考生送回到地面上，甚至还可以顺便送去最近的城市。但达狒狒猜测罗很可能直接下山走了，不会等到第二关测试结束。
它的预判没错，罗的确没打算再留下来，他转身走向岩石山的边缘，即便此刻第二关的测试仍在继续，仍有许多考生密切关注着他的动静。
卜哈剌从人群中冲出来，追上了罗，两人并排站在岩石山的边缘，俯瞰着底下延伸至远方的森林。
“你不感到好奇吗？”罗颇感意外，因为卜哈剌一直默不作声。
卜哈剌摇摇头，随后停顿了一下，又迟疑地点点头。
看到卜哈剌的反应，罗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并无意解释，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语气平淡地说：“回去吧，很快就要轮到你了。”
“我想跟着你。”卜哈剌回答说。
这意思就是，无论是否通过测试对他来说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