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表情冷漠
一般人步行的正常速度大约是每小时5公里，从起点出发，到那个稀疏的小树林，这两点之间大约15公里远。
如果按照正常速度走，应该能在晚上7点前到达，那时天差不多也要黑了。
但是，罗现在的行走速度比在深雪中跋涉还要慢，大约只有普通人步行速度的三分之一，换句话说，如果不提高效率，他到小树林需要9个小时。
比司吉要求在天黑前完成，如果不加速，显然来不及。
看着罗步履蹒跚的样子，比司吉表情冷漠。她和桑比卡陪着他慢悠悠走了半小时，总共才前进了一公里左右。
“这的确是强制性的‘绝’状态，这样最好，否则以罗现在的状况，肯定不由自主地会用‘气’来帮助身体。”比司吉在罗身上看不到一点‘气’的外泄，这是极度完美的‘绝’状态！
像罗这样严重依赖‘气’的念能力者，一旦进入‘绝’状态训练，只要难度一提升，就会不知不觉使用‘气’，导致训练失败。
依赖已经深入骨髓，光凭意志是无法单纯抑制的。比如现在举步维艰的罗，每走一步都要咬牙坚持，承受前所未有的痛苦，但仍然保持着‘绝’的状态。
这是好事，能使训练计划的效率提高到百分之百。
身体沉重得仿佛背了几百斤的石头，踏入泥泞的脚步就像被强力胶粘住，想要抬起就要全力以赴。
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做最后的冲刺，但迈出的距离往往只有075米，这种差距感像是在蚕食意志。
“腿已经开始酸痛了，没有‘气’的加持，副作用也来得太快了。”
罗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去看还有多远的终点，而是专注于每一步，哪怕艰难，也不能减速，反而要慢慢提高速度。
一个小时过去了，罗只走了2公里，离目的地还有大约13公里。
汗珠顺着罗的脸颊滑到下巴，然后纷纷掉入泥泞的土地。
“你还有两个小时，但只完成了七分之一的路程，再不加速，天黑前不可能走到目的地。如果到不了，你到达后不能休息，必须立刻做五百个俯卧撑。”
比司吉看了看怀表，宣布了超时的后果。
超时的话……就得用快要达到极限的身体带着负重做五百个俯卧撑！
这句话，给罗的精神增加了负担。
“要加快速度！”
罗咬紧牙关，放弃了动作间的节奏，不顾一切地加快速度。
看到罗毫无保留地全力而为，比司吉又补了一句，淡淡地说：“如果你倒在这里，那么，我就不陪你了。”
桑比卡闻言皱了皱眉，只能在一旁看着满身汗水的罗，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艰难地向前迈步。
罗听到了比司吉的话，但他没有回应，因为，即使是说话，也会浪费宝贵的体力。
“身体素质包括敏捷、力量、柔韧、耐力、五官感知等，精神力包括意志、适应力、判断力、创造力等。如果将两者相联系，那么意志会影响耐力。”
“虽然是强制性的‘绝’，但它也有加速体力恢复的效果。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一个小时内就接近极限了。”
“因为意志没倒下，所以身体自然会有反应。在不利的战斗中，如果意志先垮了，就没有胜利的机会了。”
“如果你在这里倒下，也就那样了。”
比司吉自言自语，她对罗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开玩笑。如果罗一开始就轻易倒下，有什么资格让她陪练一年呢？
罗不知道比司吉心中的自语，此刻，他的身体和精神承受着双重折磨，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色渐渐变暗，只剩下即将消失的暮光，离目的地还有大约一半的距离。
陷在泥浆里，抬脚跨出一步，再次陷进泥浆里，再抬脚跨出一步……周而复始，持续着机械性的动作，自始至终处于‘绝’的状态。
混浊的泥浆覆盖了罗的全身，连脸部和头发都挂满了泥浆，显得格外狼狈。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艰苦训练，只有挺过去，才能走向下一步。
陪着罗缓慢走了三个小时，桑比卡才意识到罗未来一年的训练会有多么艰难苛刻，因为这只是第一天！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罗才走完一半的路程，也就是说，到达目的地后，他还得做五百个俯卧撑才能休息。
夜色渐深，罗并没有让比司吉失望。又过了四个小时，他终于穿越了泥泞，来到了有植被的小树林。
一到目的地，罗膝盖一软，几乎像解脱般就要倒在地上。
桑比卡见状，本能地想喊让罗别躺下，因为躺下就意味着意志的崩溃，之后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因为比司吉伸手按住了她的嘴。
罗的身体向前倾斜，几乎是45度的倒下，但他突然一抬脚向前抵住地面，稳住了身体。他的胸膛快速起伏，像风箱一样，半闭着眼睛，显得沉重。肺部疼痛到几乎麻木，但他知道他还得再做五百个俯卧撑。双腿麻木并不断颤抖，好在是俯卧撑，要是深蹲，他一个也做不了。
“五百个……”
罗慢慢地趴在地面上，开始了第一个俯卧撑。之前依靠的主要是腿，现在俯卧撑则需要手臂的力量。他要撑住……意志再次绷紧！
此时此刻，罗彻底体验到了将身体锤炼至极限的艰辛过程。比司吉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安童木也一定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苦练，才有那样的体魄。现在，罗也迈出了第一步，是迈向心源流的第一步！
看到罗不需要提醒就主动做俯卧撑，比司吉无声地笑了。从过程和结果看，她相当满意，但……这只是刚刚开始。
罗一口气做完五百个俯卧撑后，意志一松，直接趴在地上沉沉睡去。桑比卡见状急忙上前查看，确认只是筋疲力尽的正常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完成度还有待提高，但合格了。”
比司吉走到一边，伸出食指，开启身体的穴位，释放出充沛的气息，从中分化出一部分，慢慢形成一个身穿短裙的妙龄美女，那就是她的念兽——曲奇小姐。曲奇小姐能将气息变成特殊乳液，涂抹在皮肤上，让人返老还童、美容养颜。这种乳液就是变化系的能力，也是比司吉开发出的与战斗无关的念。
不仅是神奇的乳液，曲奇小姐还精通各种专业按摩技巧，让人身心进入极度愉悦的状态，此外还有一种名为桃色吐息的能力，能消除疲劳。曲奇小姐可谓按摩技师中的顶级大师！
对比司吉来说，这是世上最方便、最有用的能力了。简而言之，念是否有用，取决于使用者的需求。
在比司吉的示意下，曲奇小姐毫不介意罗身上已干硬的泥浆，伸出雪白细腻的手，高效地为罗做了一次按摩。随后，曲奇小姐抬起双手，气息化为闪烁的桃色粉末，如飘落的樱花，悄无声息地融入罗的身体。
这是桃色吐息，能让三十分钟的休息达到八小时的效果，而按摩则能消除罗身体各处的酸痛。两者结合，确保罗醒来后保持最佳状态，继续第二天的训练。如果没有曲奇小姐，罗至少要躺一周才能恢复，而有了她，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又能满血复活。
比司吉将罗第一阶段训练起点设得如此之高，是因为有这样的底气。锻炼身体，磨炼意志，这两者需要同步进行。
完成任务的曲奇小姐化为气息回归比司吉体内，罗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享受了按摩，紧绷的脸部肌肉渐渐舒展开来。桑比卡亲眼目睹了曲奇小姐的能力，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比司吉。
比司吉注意到桑比卡的眼神，微微弯起眼睛，打量着桑比卡的身体，同时伸出双手，手指舞动，问：“你也想试试按摩吗？”
桑比卡迅速摇头，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桑比卡的反应，比司吉遗憾地说：“对全世界的女性来说，这是最好的能力。”
“……”桑比卡。
次日清晨。
罗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沐浴在晨光中的树叶。“身体好轻，难道一天就有成效了？昨晚睡着时身体还很酸痛，现在却……”
罗自言自语，以为一天的训练已经有了显著效果，顿时充满了动力。他猛地起身，随即尴尬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负重被卸在一旁，难怪感觉身体轻盈。
“穿上负重过来。”这时，比司吉的话传来。
罗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比司吉一大早就烤起了整猪，仔细闻闻，能闻到淡淡的焦香并无大碍。他迅速穿上负重，走到比司吉身边，看着篝火上的烤猪，那猪鼻子比犀牛角还醒目，几乎已经烤熟，只是有几个地方有点焦。
这是皮斯卡森林公园里的犀角猪，食材等级d，只要火候掌握得好，无需调料就是一道美味。罗闻着近在咫尺的肉香，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
比司吉瞥了他一眼，说：“吃完后休息十分钟，然后立即开始训练。”
“嗯。”
罗点头，饿得慌的他很快吃掉了大半头犀角猪，胃里的肉也被迅速消化。比司吉和桑比卡已经吃过早餐，这头犀角猪是专门为罗准备的。为了充分利用时间，食物的事就需要比司吉操心，就像现在这样，确保罗一醒来就能立刻进食，随后尽快开始训练。
“虽然有些瑕疵，但火候控制得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