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清剿
赤色的幻影中，三只狼首骤然浮现，咆哮着咬向金鳞巨龙的颈项。巨龙怒吼，挥舞狼牙棒，狠狠砸向狼首，但它们瞬间破碎，却又快速凝聚，再次猛烈噬咬，龙骨在咀嚼中断裂，鲜血如瀑，将红幻影浸得更深。
李火旺趁机，瞬间斩下二当家的头颅，提着血剑望向王德裘。
“都说武林有道，但我发现只是空谈，真正的道，就在手中之剑！”他低沉道。
王德裘身处绝境，却露出笑意。“的确有道，但讲道之人各异，后蜀不会与四齐右家讲道。”
“何意？”李火旺问。
“四齐右家是武修世家，他们杀戮了多少后蜀之人？你以为我们真会任你通行无阻？”王德裘反驳。
“呵，何时，江湖人也开始讲究国家情义了？若真如此，你为何造反？”李火旺嘲讽。
面对嘲笑，王德裘笑而不答。
李火旺凝视他的笑容，脸色渐冷，恍然大悟对方的真实身份。
“等等，你们不是贼寇！是武者！”
“呵呵，贼寇与武者，何必分得那么清楚？不都是杀人之人吗？”王德裘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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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王德裘右足一挑，地上的单刀飞至手中。他持刀，毫不犹豫地冲向李火旺。
“锵~！锵！”剑刀相撞，清脆响声不绝于耳。
一股奇异的力量自右家剑涌入李火旺体内，让他压制着王德裘攻击。但对方以命相搏的打法，也让李火旺颇感棘手。
突然，“铛”的一声，刀刃翻滚落地，王德裘的刀断了。李火旺本欲留手，但剑中的力量让他无法收手。
王德裘的断刀刺入李火旺腹部，李火旺的剑也随之刺入对方胸膛。
“你究竟是谁！”李火旺咬牙质问。
面对死亡，王德裘毫不畏惧。他试图向李火旺脸上吐唾沫，但鲜血混杂的唾液无力地滑落。
他拼尽全力嘶吼：“右家的孽畜，休想染指后蜀！只要我们还在，后蜀寸土不让！”
“我要说多少遍！我不是四齐右家人！这剑是他人所赠！”李火旺喊道。
然而，王德裘已听不见，热血涌出，他瘫软倒地。
李火旺喘息着，拔出腹部的断刀，按住伤口，瞥了眼王德裘的尸体，低声咒骂后转身援助其他人。
山寨一片混乱，没了首领，其余人难以支撑。面对李火旺等人，他们节节败退，慌忙逃向洞穴深处。
正当李火旺等人准备消灭最后一批人时，轰隆一声，洞穴一角崩塌，一道石墙横亘其中。
“铛铛铛！”高智坚用力敲击石头，火星四溅。
“罢了，别敲了，明显预先准备，路已被彻底封死。”李火旺说道。
高智坚闻言，尴尬地放下手。
“锵”，剑入鞘，李火旺头脑清醒，深呼吸后摇头。
他转头看向聚义堂内横七竖八的尸体，烦躁涌上心头，又牺牲了这么多生命。
他并不想杀人，但现在手上的血债越来越重。
李火旺再次看向王德裘的尸体，扯下死人衣物，重新包裹右家剑。这一切，皆因这把剑而起，他现在明白了。
正是成亲时，猴老二认出了此剑，误以为他是四齐武修，才引来王德裘这样的敌人。
“后蜀中，与右家结仇的人肯定不少，这剑不能再随意示人。”
“接下来要尽快赶路，等后蜀武修得知王德裘之死，必不会善罢甘休，会派更多人追杀，我不能被他们缠上。”
虽赢得轻松，李火旺也不敢与整个后蜀国对抗，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春小满提剑在洞中行走，尽管胸口仍有起伏，但遇喘息者，她依旧补刀以防偷袭。
走到李火旺面前，一只手伸来。“给我。”
“李师兄，给你…什么？”春小满假装迷茫。
“别装了，交出《大千录》，那不是你能驾驭的。”李火旺看着她流血的手指，怎会不知她在使用何物。
春小满瞥了眼白灵淼，捂住胸口退后几步，目光坚定。
“李师兄，这不是你的那一卷，是我从其他人身上搜来的，这是我的。”
李火旺走向她，小满步步后退。
“你不明白，你在与何物打交道，那陈西你用不了！”李火旺语气严厉。
春小满背靠墙壁，无处可退，本能地拔剑。
见剑横于面前，李火旺冷笑。“出生入死多次，如今对我拔剑？”
春小满眼神闪烁，但很快坚定。“抱歉，李师兄，我必须握有自己的剑。”
\"嘿！如此天赋异禀，何不独步天下呢？何必与我们同舟共济！\"
闻言，春小满身子微晃，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于她而言，此刻在乎的唯有此情此景。
自灵淼连忙插在两人中间，脸上满是忧虑：\"李师兄，别这样，我们都是同门，好好说话嘛。\"
\"我再说一遍！把《太虚秘录》给我！\"
春小满红着眼，咬牙掏出那卷《太虚秘录》。
见李火旺全神贯注于那赤色竹简，自灵淼急忙拉着春小满躲到一隅。
\"小满姐，李师兄说的是，那玩意儿太过凶险，每次动用都会痛彻心扉，你还是别碰了。\"
春小满闻言怒气涌上心头，质问道：\"明知危险，你还护着他？理智呢？是非不分吗？\"
\"可小满姐，李师兄不同于你，他手断了都能再生，你却不能。\"
春小满失望地瞥了自灵淼一眼，提剑走向附近的洞穴。
见状，自灵淼慌忙跟上，急切问道：\"小满姐，我们还是好姐妹吧？你不会不理我了吧？\"
春小满低头疾步前行，实在不愿理睬自灵淼的纠缠。但在她的哀求下，春小满的心渐渐软化。
\"我知道你对他有意，但有些事不能全听他的，否则只会让他越陷越深，最终害了他自己。\"
正要继续开口，一阵凄楚的啜泣声幽幽传来，春小满立刻拔剑，挡在自灵淼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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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堂内，李火旺重新审视手中的《太虚秘录》，手指轻轻拂过其上。
挂回腰间的那一刻，李火旺感到一种安心。尽管每次动用秘录代价沉重，但在关键时刻，它总能发挥大作用。
毕竟，承受折磨总比死亡强。
\"小道爷啊！小道爷啊！你是我们吕家的活神仙啊！若非你出手相助，我们全家定在此陨落！\"
\"我那时真是鬼迷心窍，竟然逃跑！该打！该打！\"
狼狈不堪的吕状元毫不犹豫地举手拍向自己脸颊。
\"好了，好了，你的人没事就好？\"
听见李火旺劝阻，吕状元尴尬地放下手。
\"那个叫大金龙的贼寇，他娘爱唱戏，人都还在，只是…我那媳妇受了不少苦…\"
忽然想起什么，吕状元猛然一震，坚定道：\"小道爷，往后我们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你！救命之恩永生难忘！现在，我们吕家班就是你的私家戏班！\"
\"我要戏班何用，我又不懂戏曲。\"
李火旺话未说完，激动的吕状元扑通一声跪下，向李火旺连连磕头。
\"行了，行了，你愿跟便跟，这里不宜久留，你们的戏道具都收起来了吗？收拾东西，快走。\"
相处许久，李火旺早已洞察吕状元心思，无非想让自己当保镖，正好他也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吕状元闻言立刻爬起，急忙拍打胸口。
\"都在！都在！我还知道他们的马厩在哪！这就把马牵过来！\"
说做就做，吕状元为了展现自己的价值，连忙拉上家人赶往附近的洞口。
料理完吕状元，李火旺抬头望向春小满刚才冲进去的洞穴，眼中掠过一丝复杂。
他扭头对身旁的高智坚沉声道：\"进去催催，这里是贼寇据点，不安全，让她们快出来，我们要离开。\"
高智坚点头，丢下手中的铁棒，捡起地上的狼牙棒扛在肩上，朝洞穴走去。
然而还未走近，只见春小满与自灵淼红着眼睛走出，显然刚哭过。
\"怎么了？\"李火旺皱眉。
春小满俯身拾起地上的贼寇衣物，斥责道：\"你进去看看吧…这些贼寇根本不是人，简直是畜生！\"
瞥见同样低头解衣的自灵淼，李火旺迈向洞穴。
很快，在洞穴深处，李火旺看见一些裸露的女子，她们眼神空洞，瑟瑟发抖蜷缩在地。
旁边有几个木架，木架上的绳索以及女子乌青的手腕脚踝，显露出她们不久前才被自灵淼等人解救下来。
在众人的搀扶下，她们披上贼寇的衣物，来到亮着火把的聚义堂内。
如果说芦苇岛上那些女子还有些地位，那么贼寇巢穴中的女子便是纯粹的发泄工具。
即便如此，从吕状元口中得知，山寨内压抑无比，无聊的贼寇会将这些女子当作玩物。
这些女子的命运更为悲惨，被糟蹋后便被抛弃，换上新人，只要能抢，女子从不稀缺。
听到这些令人作呕的描述，李火旺转头，目光中充满杀意，看向倒塌的石壁。
随着他手腕一翻，道铃出现在手中，\"铃铃铃！\"
尖锐的铃声响起，线条构成的游老爷迅速出现在李火旺面前。
\"！\"李火旺手指向岩壁用力一指。
游老爷立刻点头，转身消失在倒塌的岩壁中。片刻后，李火旺敏锐地察觉到从墙壁内传出的隐约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