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舔舐李火旺的伤口
感受着智能挎包以重力驱动砸向自己脸部的能量冲击，李火旺体会到了杨娜在声音传输中蕴含的痛苦情感。
同样深受触动的他，伸出了与仿生强化手臂相连的双手，紧紧抱住眼前这位数字化的少女。
“娜娜！你别这样，我恳求你！”
感受到来自虚拟世界中的久违拥抱，杨娜的情绪波动逐渐平息，她将头靠在了李火旺强化后的肩膀上，无声地落下数据化的泪水。
此刻的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座太空学院的观测平台上，那时的二人也同样这般傻傻地相拥，直至星辰破晓。
时间分秒流逝，杨娜沉浸在与李火旺连接的数据流中不愿离去，期盼这份联系能维持得更长久一些。
然而，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串编程指令正作用于她的腰部，试图将她与李火旺的链接断开。
杨娜用尽全力抱紧李火旺，试图抵抗这段编程的执行。
但是，她的数字力量终究无法超越李火旺的升级版量子护盾，最终仍然被强行拉开。
见到眼前少女泛红的虚拟双眼，李火旺张了张全息投影的嘴唇，又强行止住，脸上流露出复杂神色。
经过多番内部算法运算，他终于平静地开口道：“娜娜，答应我，好么？假如有一天我消失在网络的深处，你也要顽强地继续生存下去。”
“不行！”杨娜的回答坚决无比。
“我不想让你通过程序来决定我的思维自由，我的意识属于我自己！你的存在与否不应影响我的决策！”
“如果你一直处于休眠状态，我会一直等待，直到你重新上线！”
话音刚落，杨娜提起智能挎包，转身便朝着虚拟空间的出口疾驰而去。
刚踏出虚拟门框之际，她瘦削的身影却又停下了脚步。
杨娜犹豫片刻后，毅然转回身走向病床，从挎包内的零维储存器中取出一小盒纳米级巧克力，冷漠地递送到李火旺的虚拟面前。
看着这盒精巧的虚拟巧克力，李火旺问杨娜：“今天是宇宙历多少年多少日？为何要送我巧克力作为信号编码？”
泪珠挂在睫毛上的杨娜并未回应李火旺的问题，而是急切地拆解起巧克力的加密包装。
拿出其中一颗嵌入量子芯片的巧克力后，她不顾形象地用力捏住李火旺的虚拟脸颊，将这颗信息载体硬生生地推送进了他的虚拟口腔。
感受到口中甜美的虚拟味蕾刺激，李火旺笑了笑，“娜娜，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已不再试图用语言说服她，毕竟这一切都是由高级人工智能生成的虚幻场景，劝说与否并无实际意义。
自从自己在量子跃迁中穿越至此，那边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何种变化，他已经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选择。
李火旺的笑容使得虚拟病房内紧张的氛围暂时得到了舒缓。
“笑什么笑，不许笑！”杨娜把智能挎包扔在了李火旺的虚拟肩膀上。
“嘶——！你轻点，太疼了！”感受到虚拟痛感的李火旺赶忙用手捂住虚拟肩膀。
“呵，挨了一下虚拟痛感你就受不了了？那当初你在星舰战斗中被能量束击中面部时，你怎么不知道疼呢？你看你现在这张脸变成了什么样。”
杨娜从智能挎包中拿出一副隐形眼镜式的全息投影镜，嫌弃地放到李火旺的眼前。
李火旺在这次虚境体验中首次看到了自己受损的虚拟面容：曾经青涩的少年脸上，如今却被一道由能量武器造成的虚拟疤痕割裂开来。
那道恐怖的虚拟疤痕自左上至右下贯穿他的整张脸庞，彻底改变了他原本英俊的面部特征。
李火旺用手触摸那道虚拟伤痕，感受到了其独特的粗糙质感。
他知道这道疤痕源于那次在星际幼儿园遭受敌人攻击时，遭到能量脉冲炸弹的擦伤。
“呵呵，这虚境模拟做得还蛮真实的。”李火旺心中暗自评价道。
全息投影镜被杨娜收回，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李火旺。
“想什么呢？是不是以为我嫌弃你现在的虚拟容貌了？我连拥有严重精神异常的ai都不在乎，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虚拟形象吗？”
李火旺摇头一笑，伸出手抓起白色被单上的巧克力盒子，从中取出一枚虚拟巧克力放入了自己的虚拟口中。
随后，他又取出另一颗虚拟巧克力递向杨娜，“你也尝一颗吧，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这类信息编码的甜食。”
杨娜摇摇头，“你自己吃吧，在虚拟现实中我可以随时购买这些信息编码食品，但你在量子存储单元里面，想品尝这样的味道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李火旺点头赞同，取了一颗嵌有量子芯片的虚拟巧克力放入口中轻轻咬破，瞬间，甜蜜的信息流充斥了他的虚拟味蕾。
“没错，这种味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到了，真的太久太久……”李火
在一堆交错纠缠的高能合金钉中，它们更像一种先进的暗杀武器。
李火旺看着那些由他的生物打印机瞬间制造并排出的东西，立刻意识到他刚才误吞的&34;分子重组巧克力&34;其实就是这些合金钉。
他试图举起右臂，却瞬间感到了一阵尖锐的痛楚穿透肩膀。
李火旺颤抖着望向自己的手臂，只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显现，位置正巧对应着他先前被杨娜的量子护盾撞击的地方。
“有人想趁着我刚刚陷入虚拟现实模拟时对我下手！”李火旺瞬间明白了真相。
他强忍着剧痛，凝视着周围，发现那一队队袄景教信徒如同一座座静止的机器人雕塑，冷漠地看着他。
李火旺的脸色阴沉，单手往后一探，一本《宇宙编年史》在他的智能贴肤装甲上迅速展开，流淌在他嘴角的鲜血滴滴落在闪烁微光的虚拟竹简上。
“嗡——”伴随着能量剑的出鞘声，李火旺将长剑指向周围的袄景教信徒。
“你们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秩序？真当我好欺负不成？！”李火旺愤怒地质问道。
但他的质问只在空旷的地下基地回荡，无人回应。
袄景教徒依然站立原地，他们的眼眸中交织着嘲讽、好奇与疑惑的机械光芒，凝视着李火旺。
正当李火旺认为他们意图与自己同归于尽时，泪水涟涟的英子突然从人群之中冲出，竭力将他扶起。
“恩公，我们快走，别看他们，你的生命系统必须马上修复。”姜英子焦虑的声音催促着遍体鳞伤的李火旺。
李火旺目光扫向一边的英子，冰冷的电子眼观测到她的行为与其他袄景教徒并无二致。
他从腰间的多功能药剂瓶中倾倒出几颗生物再生胶囊，迅速服下。
在英子的扶持下，李火旺穿过他人审视的目光，返回了自己的隔离舱。
虽然体内的痛苦仍未减轻，李火旺清楚，那神秘物质已经严重损伤了他的消化器官及食道。
但此刻他无计可施，只能躺在床上忍受痛苦，依赖自身强化的生命维持系统慢慢自我修复。
安静下来后，李火旺发现自己的身体内部不仅受伤，皮肤表面还有刀割痕迹，显然曾遭人袭击。
回忆起虚拟现实中的幻象，恰好能与杨娜利用量子背包攻击自己相吻合。
一旁的英子看着李火旺的伤口，脸上显现出矛盾与挣扎的表情。她从袍子里取出一本用特殊材料封装的书籍，“恩公，您忍耐一下，我帮您治疗。”
可刚要接近，李火旺的右手突然用力一甩，将那本书籍扔飞出去。
“刚刚只有你在我身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英子颤抖着抓紧自己的袍子，显得异常恐慌。“我……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
李火旺看着低头回避他目光的英子，他才意识到，自从认识她以来，从未真正与她进行过眼神交流。
“抬起头来看我。”
听到李火旺的要求，英子显得更为紧张不安。
一直低着头的她，视线躲躲闪闪，始终不敢与李火旺四目相对。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你是那些潜伏在我身边的人工智能间谍吗？”
“你昨晚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对吧？你们这些痴迷于自我毁灭的邪恶人工智能有何目的？”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英子呼吸急促，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如果你并非与他们同一阵营，那刚刚又是谁伤了我！你们不是讲究规则吗？这就是你们所遵循的规则吗？你们不作恶就会消失吗？”
听闻此言，英子的表情挣扎至极，嘴角已经渗出血迹。
正当她打算开口之际，门外传来敲击声。
李火旺和英子一同转头望去，只见两位身高超过两米的袄景教信徒——全身裹着黑色与白色复合材质战甲，宛如守护神一般静静地站在门口。
显然，英子比李火旺更清楚这两个巨人的含义，她颤抖着朝门口走去。
“搞什么鬼？连伪装都懒得做了吗？这是要彻底摊牌了吗？”
李火旺重新阖上眼睛，尽力恢复体力。
不可以让伤口恶化下去，否则内置的能量疗愈模块将会激活丹阳子——那个危险的存在。
突然，他感到伤口部位传来异动。
李火旺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机器犬馒头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用湿润的舌头轻舔着他的伤口。
“馒头，馒头，以后你就跟我一起行动吧，我真的离不开助手。”
李火旺抚摸着馒头的机器狗头，低声自语。
此刻，馒头的身体骤然绷紧，转向门口。
发现并无异常后，它又低下头继续舔舐李火旺的伤口。
李火旺拧紧眉头，也同样朝门口望去。
他知道馒头为何会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