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克制住了冲动
李火旺感受到背部传来尖锐的刺痛，全身肌肉紧绷，思绪在无数可能的未来中穿梭。
突然，那种奇异的能量波动再次出现，这次它不再遥不可及，而是紧贴在李火旺的背后！
李火旺稳住脚步，猛然转身，震惊地发现那位喇嘛仅距自己两米之遥。
此刻，他看清了老人脸上的衰老痕迹，那些他见过的皱纹，但从未见过如此密集，几乎覆盖了整张脸。
喇嘛的口中似乎没有牙齿，或是只剩寥寥几颗，嘴唇内收，如同许多垂暮老人一般。他的形象仿佛是人类衰老的极致形态。
面对这张令人恐惧的脸，李火旺几乎要挥剑斩去，但他硬是克制住了冲动。
视线慢慢下移，李火旺这才注意到，对方隐藏在黑羊群中的双腿并无血肉，取而代之的是由骨骼制成的仿生义肢。
那种异样的能量持续冲击着李火旺，试图平息他的紧张，让他闭上眼睛安静下来。
然而，李火旺无法做到。他紧握剑柄，表情严峻，甚至有些狰狞。“前辈，我似乎并未冒犯您吧？您再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剑的抽出，浓烈的杀气瞬间冲淡了紧张的气氛。
老喇嘛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凝视着李火旺用布包裹的剑柄。
紧张的氛围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吕秀才甚至吓得失禁。
李火旺单手用力，正准备拔剑与眼前之人拼个你死我活，僵持的气氛突然转变。
“咚！”老喇嘛敲击腰间蜡黄的小鼓，李火旺身后也传来一声鼓响，那是白灵淼用于神秘仪式的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
两种鼓声同步共鸣，仿佛异世界的交响，似乎有不同存在通过鼓声交流。
一柱香后，鼓声渐息，空气中的紧张感也随之消散。
随着喇嘛手中秃鹫振翅高飞，远方的黑羊群如乌云般遮蔽了他的恐怖下半身，带着他缓缓后退。
看着喇嘛离去，李火旺不敢掉以轻心，带领众人继续前行。
他们整整行进了一个夜晚，直到日出时分，李火旺叫停，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大口喘气，一半是劳累，另一半是恐惧。
昨晚的喇嘛太过诡异，说是活人，却比鬼怪还要可怕。
李火旺环顾四周，确认已无喇嘛的踪迹，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白灵淼，“那喇嘛是不是用鼓声对你说了些什么？”
白灵淼点头。“他说他是天监司的，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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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火旺跟随马车行走，一边思考着喇嘛传达的信息。
“什么下不为例？”李火旺脑海中闪过舞狮宫和死去的韩符，他在青丘似乎只做了这两件事。
白灵淼难堪地摇头。“我不知道，他就说下不为例，别的什么都没说。”
对方为何突然离去，李火旺始终无法得知原因。
相较于此，他更关心对方的身份。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他竟是青丘的天监司成员？原来这就是天监司”
对这个只闻其名的机构，李火旺开始有了新的理解。他几乎可以肯定，在这个所谓的天监司中，像这位黑喇嘛一样奇特的人肯定不少。
但他还不清楚，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是福是祸。
李火旺回过神，抬头望向阳光，对其他人说：“都休息吧，我来守夜。”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从牛车上扯下毯子，扔在地上，倒头便睡，鼾声四起。
经过一路的担惊受怕，身体确实难以支撑。
李火旺也疲惫，但他只能强撑，尽管喇嘛说下不为例，但他对这种人实在无法信任。
感觉难以坚持，他便用刑具制造疼痛刺激自己，对此他已经驾轻就熟。
所有人一直睡到傍晚，准备做晚餐时，李火旺躺在牛车上闭上了眼睛。
在疲惫中，李火旺沉沉睡去，但睡得并不安稳，各种无头绪的梦境在他脑海中此起彼伏。
突然，李火旺在梦中猛然坐起，“不对，那喇嘛身上的气息，我在白玉京感受过，白菩萨身上全是！那是死亡的气息！”
说完，李火旺身体一软，重新躺下，无声无息。
车轮在土路上缓缓滚动，周围的树木和农田表明他们已完全离开青丘，踏入了大梁的领土。
这让所有人的心情好转许多，至少在大梁，不会有那样的奇怪喇嘛。
感受到即将回到故乡，最开心的无疑是白灵淼。
她围绕着李火旺，讲述着家乡的故事，从父母到兄弟姐妹，从邻居到村头的大鹅。
但李火旺始终心不在焉，他还在思考那个黑衣喇嘛。
“李师兄，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呢？”白灵淼略带抱怨地看着完全不理她的李火旺
“嗯？你说什么？”李火旺看向他。
“我说，我们积累了足够的能源，可以启动星际迁跃，重建我们的太空站了！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家园了！”
“哦，那太好了。”李火旺敷衍地回应，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睛并未遮蔽防护镜，立刻取下她的护目装置。
给白灵淼的眼睛戴上护目镜后，李火旺紧紧握住她的手掌。
“说了多少次了，强辐射环境下必须戴防护，你的眼睛长期暴露，很快就会失明的。”
说完，李火旺转向周围的人群。
从刚才起，他就注意到路上不仅有他们，还有一些皮肤黝黑、身材瘦削的星际移民，他们肩挑着生活用品和食物，结伴而行。
很明显，这些人对这群头戴黑色防护罩、身份不明的人感到畏惧，都不敢朝这边看。
若非有吕家班这群看似正常的旅伴，他们可能早就离开了。
李火旺思考片刻，走到正在哄孙子的吕状元身边，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好嘞，小道爷，你放心吧。”吕状元感觉自己能发挥作用，将烟杆夹在腋下，笑着走向那群男子。
随着李火旺取出耳中的隔音纤维，远处的交谈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呵呵～各位，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前往麦田星区。”
“哦？”
“秋季收获即将开始，我们是麦田星区的收割者。”
通过他们的对话，李火旺了解到这些收割者大多是田地不多的租户，利用这个丰收季节替别人收割，赚取微薄的星际货币。
吕状元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星际班主，几句话就从那些朴实的男子口中套出了所需信息。
“小道爷，他们说不远处有个大型聚居区，沿着聚居区再前行，就能到达一座大城市。”
“听说那个城市很大，很多青丘星系的人也会把羊送到那里交易。”
看着吕状元的笑容，李火旺点点头，“那他们知道牛心山的位置吗？”
李火旺没忘，他费尽周折来到梁国，其中一个主要目标就是送白灵淼回家。
“呃，这个他们不清楚。他们说青丘星系边缘是平坦的地带，几乎没有山脉，越深入星系内部，山越多。”
李火旺的脸上没有流露出失望，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回答。
“既然他们是本地人，我们就跟着他们走，以免迷失方向。到了城市，买了梁国的星图，我们再决定下一步往哪里去。”
“哎～好嘞！”吕状元觉得自己派上了用场，笑着返回队伍。
沿着这条泥泞小径行进到下午，他们穿过一片竹林后，眼前豁然开朗。
金黄的稻谷、小米和高粱连成一片，犹如金色的海洋，在微风中泛起层层涟漪。
一些微小的黑点在远处忙碌着，手持收割刀，收割这片金色的田野。
“梁国的土地真是肥沃，在我们家乡，恐怕多年才能遇到如此丰收。”吕状元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羡慕。
不管别人怎么想，那些收割者仿佛看到了丰厚的报酬，纷纷下地找主人谈价格。
“丰收也好，这样我们买粮食也能便宜些。”小鞭子抽在牛的屁股上，马车缓缓驶向那个大型聚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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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白面，你要高粱面或玉米面吗？”
一位干瘦的老人蹲在大方石上，捧着大瓷碗，向打听粮食的吕状元询问。
“田里不都是稻谷吗？怎么没有白面？我们付钱，又不是抢你的。”吕状元有些不甘心。
虽然粗粮可以吃，但毕竟不如细粮美味。再说，又不用自己花钱，不必吝啬。
干瘦老人摇头如拨浪鼓。“不行啊，白面都要留给政府缴税，不交税，他们就会抓我儿子去做苦力。”
“小道爷，你看这”
吕状元转头，向正在抚摸馒头狗头的李火旺投来询问的目光。
得到许可后，吕状元回头对老人说：“好吧，粗粮就粗粮，我们要买很多，你得给我们优惠些。”
随着一袋袋粮食装上马车，车轮甚至略微陷入泥土中。
但购买这么多粮食也有好处，对方答应借两个空粮仓供李火旺他们暂住。
尽管买来的全是粗粮，但杨小孩依然能做出美味佳肴。
黏稠的杂粮面团贴在黑锅上，烤出一块块焦黄的饼子。
饼子中间是用昨天剩下的羊骨熬制的汤，黄饼配羊骨汤就是他们的晚餐。
虽然简朴，但味道非常好。
“小道爷，这里人多，晚上得多派几个人看羊，不然说不定哪个缺德鬼会来偷咱们的。”
吕状元端着碗，提醒正在吃烤饼的李火旺。
“没事，晚上让馒头睡在羊群里就行了，有人偷羊她会叫。”
李火旺把手中的无肉羊骨扔在地上，蹲在凳子下的馒头立刻冲上前，用嘴叼着拖回去。
她用前爪按住一边，津津有味地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一只狗差点，这样吧，我让小儿子和狗一起去守着，我刚打听到了价格，出了青丘，这羊很值钱。”
见李火旺没有拒绝，吕状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不禁得意。“嘿，我们吕家班又派上用场了！”
“你儿媳自己在外面生的，没事吧？要不要在这聚居区找个接生员看看。”
“没事，不碍事，她已经生过一次了，再生就像排泄一样，呃小道爷，抱歉，吃饭时不宜谈论这个。”
正当一行人在简陋的谷仓里用餐时，他们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