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成了机器人傀儡
宋绵祝扯了扯李秉言的衣服，瞪大眼睛，瞳里全是不可思议，“元冕是不是有点奇怪？”没人回应她，低头一看，眼前哪里有人，她木讷地抬头望去，目光逡巡了一圈，终于在狍鸮群中看到李秉言。
元冕迎着风沙大声说：“你……下……来……干……吗？”李秉言挥手将朝他们正面袭过来的狍鸮的面门划上一刀后，扭头回答元冕的问题，“这不很明显吗？帮你呀。”
难不成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们在树上看热闹？
这句话裹挟着风沙跟野兽的嘶鸣传进了树上躲着的古莱明跟宋绵祝耳朵里。等古莱明回过神来时，本来躲在他肩上的小m跟小n也早已跟在宋绵祝的身后加入了战斗。
我要你获取元冕的信任，助我们拿到他的全部数据，他身边所有东西的数据。
机械冰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古莱明。突地，心脏不由得他控制的，速度飞快地跳动，眼珠子更是快速地转圈。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伸出手，又拢了拢，机械转动扭动的声音无不在提醒他已经不算是人类了，现如今的他，不伦不类，不人不鬼。
但是……他搞不懂元冕为什么要为了救他而答应那帮机器人的条件？更为什么明明猜到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古莱明却还是让他跟着？明明知道他如今跟个会监控的爆炸炸弹无异。畔
而且，他的身体，压根不受他的控制了，而是受那帮机器人的控制了。
如他明明不想上去，但他的躯干却动了起来，往那群发疯的狍鸮里冲。
元冕抽空往后一望，心脏登时都要被吓得跳出来，咬牙吼了声，“攻击它们的脖子往后，靠近那只右爪子的地方，那个地方是致命点。”
不说还好，可以瞎乱捅就捅死，现在元冕跟他们讲方法，三人两精灵顿时傻眼了，不是干愣在那，就是手忙脚乱一通瞎找。
元冕叹了口气，抓着身边那只倒霉的小狍鸮，快速地攀上它背，又在它的背上走了几步，紧接着脚往下一踩，心领神会地举起匕首，往那块位置刺了下去。
一瞬间，狍鸮在匕首拔出时轰然倒下。
三人两精灵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那就快点……”再傻愣下去，就等着被狍鸮吃了。这句话哽在嗓子眼处，眼前的人啪得散开，各自往着自己的目标群去，反倒自己处于中心位置的，顿时连只狍鸮的影子都没。
元冕想过自己为什么敢这么横冲直撞，第一他有不死值护着，宿翼也不会让他死，他知道它藏着一堆他不知道稀奇古怪的玩意或者说法能让他活过来。第二就是这些狍鸮跟纸糊的一般，或许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是当他将匕首刺进第一头狍鸮的头颅时，那时的触感就很让他感到出奇了。
再接着，他直接逮着领头狍鸮作测试，事实离他猜想差不多。这些狍鸮，算不上真正的动物，它们更像是一团团纸巾被人捏成了一只只小怪物的样子。而那人将这些小怪物放到这个畸形时空里，让它们吸收这里的空气，吃这里的水土，慢慢地，纸团膨胀，慢慢长成了怪物的样子。
这或许就是从杯弓蛇影那借来的灵感，又或者从什么其他典故中激发了索锁的灵感，但他此时不想去猜测那个假人的想法，在现实世界，手艺品蒙尘久了也会废了，跟这些狍鸮一般。
远处传来几声尖叫，虽然是“纸糊”的，但它们体积大还数量多，单靠他们几人的力量还是太弱了。他提起小m跟小n放到肩上，朝远处那杀疯了的三人喊：“杀不完的，我们只要出这座山就行了。”
“你刚才没听到话吗？还在那跟狍鸮打？”宋绵祝跑到古莱明旁边，扭头问他。身后的狍鸮群还在紧紧追咬着他们不放。要不是古莱明还在那跟狍鸮肉搏，他们几人不会中途发现他没跟上折返回去找他，不然他们这会快到山腰了。
古莱明刚唔了声，就被前头的元冕打断，“都什么时候了，逃命要命，两位祖宗。”
古莱明别开脸，避开宋绵祝步步紧逼的目光，她盯得他心慌。其实他有听到元冕的话的，但他的身体不受他的控制，他想跟着一起走，但他的手，脑子全都在告诉他要继续，继续，将那群狍鸮全都消灭了。
他活过来了，但是一个傀儡。
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一抬头，发现是元冕的脸，对方扭过头头，朝他笑了下，紧接着手往他背后一扫一挥，古莱明往身后一望，脊背止不住蹿起一层寒意，他竟然没发现身后的狍鸮离他仅有一掌距离。
他恍惚地转回头，脚步微软，耳边又传来元冕的声音，“明仔，你在走什么神，打起精神来。我不想再看到你躺在那无声无息的。”
古莱明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却发现无论如何吞咽，他的嗓子眼始终干涸。元冕似乎知道了他的心思，往他靠近，低声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迎上元冕的目光，嘴巴微张，又听到元冕讲：“活着就一切皆有可能。相信你自己。”他正要开口问他是不是知道他的异状，但元冕已经跑开了。
“快到山脚下了，怎么那帮畜生还紧追着我们不放。”李秉言吼了一声。
元冕闻言往身后看去，大声说：“数量少了，但还有几头不怕死的。”他话音一落，几人纷纷停下脚步，他侧头逡巡一圈，带着笑意，“看来大家意思都一样。”
“大哥，我们也要。”小m在他头上举起了手。
“好，一人一头，你们俩兄弟一头。”
话音一落，后头追上来的五头狍鸮看到前方的人类停下了脚步，心中暗喜，但下一秒发对方是往它们这边冲，顿觉不妙要转身往回跑，但已经来不及。
古莱明张开一只机械手，狠狠地摁讲狍鸮的致命点，咬牙切齿的，心里闪过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切皆有可能，总有一天，我定能拿回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