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会自爆
元冕慌乱地从狍鸮身上爬下来，腾地逃开几米远才敢回头，发现这只庞大的怪物终于断气后踱步靠近。
“你别嚷了，吵死了。”元冕呵斥一声，脑子里那条虫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叹了声，一手将狍鸮的上颚往上掰，一手将下颚往下拉，终于看到了昏死在狍鸮嘴巴里的鸟人。
元冕吐出口浊气，伸手将那个长剑作为支撑撑开狍鸮的嘴巴，但下一秒，长剑“噼啪”一声，断成了几截。
梗在喉咙处的咒骂还来不及出口，元冕起身匆匆的将书桌后那把三脚椅子拉了过来，慌手慌脚地将鸟人拉了出来。
一顿操作下来，元冕感到自识事以来，他头次感到身体这么累，比他全程跑完一场马拉松还累，于是望着空气，问：“我现在体能跟个阿婆一样，是不是因为你那个数据的影响？”
在得到宿翼肯定的回答后，他往后躺下，无奈地喘着气，扭头看向鸟人半晌，骤地起身，又伸手“啪啪”打了鸟人几巴掌，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呼吸，将头伏在鸟人的胸口处，没有起伏，没有心跳。
“靠！他死了。”
宿翼正在打坐，闻言睁开一只眼睛，「年轻人，不要轻易下决定。」
元冕不确定地再靠近，将耳朵贴紧鸟人的胸膛，一双眼睛咕溜溜地转，半晌说：“就是死了，死透透了，他没心跳了。”
「能不能有点常识，判断一个人真正死亡是脑死亡，是脑死亡！」宿翼的语气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少顷，元冕慢吞吞地嗯了声，心想自己脑子里寄生了一条机械虫，那是不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脑死亡？
“那现在怎么办？我不是医生，你会医术吗？”他问宿翼。
「我会自爆。」
这话不温不凉刚好把元冕的这句“你来”给憋了回去，“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拖着他出去？我现在体能就差给我具像化个棺材了……”
话被宿翼打断，它语气尽是无奈，「人类那么多急救方法，你随便用几招试试看嘛。」
“我没常识。”元冕打算让鸟人自生自灭，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了宿翼在他脑子里跺起了脚，那狠劲就想着要将他的脑子踩出个坑才解气。
就在元冕深吸一口气，打算继续给鸟人渡气时，一低头，眼睛与正睁开眼的鸟人对上，两人的嘴唇也就距离那么一厘米的距离。
元冕眼珠子往斜上方瞟了一眼，又淡定地往后退一步，才激动的手舞足蹈，“你终于醒了，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回去后去庙里感谢下神明。”
鸟人坐起身，望着元冕，少顷出声：“谢谢。”
元冕忽略鸟人有咄咄逼人但又道不清说不明的眼神，“我叫元冕，怎么称呼？”他朝鸟人伸出手。
他本以为鸟人会回握他的手，但没料到对方是攥紧他的手想要站起身，元冕无奈伸出另一只手搀扶他，等两人面对面后，他才发现鸟人比他还要高差不多半个头，接着就听到鸟人讲：“徐应清。”
元冕嗯了声，心说人表情看着冷就算了，声线也是清冷的，现在连名字都透着冷气。他走到圆形门前，回头看了徐应清一眼，“我要找路出去，你要一起吗？”
徐应清闻声转身，瞳里泡着一层模糊的晦涩的意味，他抿了抿嘴唇，忐忑地确认,“我能跟你一起？”
元冕不耐地蹙了蹙眉心，虽觉得徐应清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多了，但眼神依旧盯得人浑身不舒服，于是他探头望着门外那条漆黑的隧道，想也不想地先走出去，声音远远地传进来石屋：
“随便你啦。”
——
“你们在干嘛？”古莱明眉心紧皱，将肩上的东西放下
小m跟小n闻言丢下木棍，对于古莱明的去而复返显得十分高兴，争相在他面前蹦跶，但不敢抓着古莱明的裤腿爬到他的肩膀。
“二哥你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小m扯起嗓子，憋了一口气跳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还是只能跳到古莱明的膝盖处，古莱明得低头才能看到它们。
小n有样学样，但也只能跳到古莱明的小腿肚处，“找到大哥的尸体，带着它上路。”
它收回了那句带着大哥遗愿上路的话，让大哥曝尸荒野，好像有点不讲义气。这要是被婆婆知道它弃兄弟与不管不顾，会打它屁股的，还会拔它的毛。
古莱明哭笑不得地蹲下来，小m小n相视一眼，心口同舒了口气，它们力气大，但不代表肺活量也大。
他一手捻起一只爆炸头，将它们各自放在肩膀上，小n心细，立马追加道：“二哥，我要跟小m一起。”古莱明想起一路走来，小n胆小，也很黏小m，看似是小m在保护小n，但其实是小n在照顾小m。
看向不远处那个小坑洼，古莱明心中了然，“这样挖，是找不到元冕的，那块地方都变成土道了。”他也觉得奇怪，这里的地貌竟然在瞬间里从流沙道变成土石道，周围也从黄沙戈壁变成了光秃秃的山林。
“你们见过这种景象吗？”刚讲出口，古莱明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多余的问题，蒲公英精灵兄弟一看就是从小呆在废楼里，这估计是它们第一次出家门。
果然，右肩传来两声有气无力的“不知道。”
古莱明看着土坑发愣，耳边就传来小n的声音，“二哥，这里的地貌会变，那会不会变回去？”
古莱明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他不知道地貌几时会变回流沙道，而且说不定那时的流沙跟元冕掉下去的流沙是不同一批。
那可是流沙，神出鬼没的会流动的沙子，沙漠里的隐形杀手。
小m没头没尾地呼了句：“找小饺子问问，它长着一副懂很多的样子。”
小n闻言脸色一沉，“装的！它是空包子。你别被它外表给骗了。”它可是族里这群小精灵中懂最多的，小m怎么能随便就被一条臭虫的外表给诓了。
真的是空有一身力气，难怪婆婆暗中叮嘱它要照顾好小m，看来婆婆的顾虑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