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BUG级人物
眼看海地劳拿着两板巨斧在店里横冲直撞。
王思娇终究还是有点慌了。
她紧紧抓住吴太浪的衣服,大声道:“公子,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你徒弟弄坏我的画在先,现在你不但不赔钱,还要砸我的店,土匪也没你这么蛮横吧?”
吴太浪还是保持他的态度。
“我说了,我不是不给钱,只要你让我见了我徒弟,那钱自然给你!”
“就这么点儿事,怎么让你搞的这么复杂!!”
王思娇一脸愁容。
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公子,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钱我不是自己要的,我是帮别人要的!”
吴太浪愣了一下,终于听出了点别的东西。
伸手示意,先让海地劳停下来。
海地劳拿着斧头砸得正起劲呢,回过头来看到吴太浪的动作,十分不理解:“师父,这怎的又不砸了?”
吴太浪随意道:“中场休息几分钟,你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
“得嘞!”海地劳收起斧子,这才找了个桌子坐下来,“再砸的时候告诉我就成,就这楼,再一个时辰我能给它砸成废墟!”
王思娇听得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好在总算是停下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公子,实话告诉你吧,我虽然是这妓院的老鸨,但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
“我们老板是城里的大商人,昨天约了卖家谈生意,他们谈成以后,把画交给了我的手下阿旭,阿旭负责把字画送到收藏室去,结果就在路中,你那徒弟出现把我们的画给撕了!”
说着,王思娇给旁边的手下招了招手:“阿旭,你去把字画残片拿过来给公子过目。”
一个少年应允,就是最开始吴太浪进门抓住的那个小子,一跳蹦出去一丈远的那个猴子。
不一会儿,那小子端着一个托盘,回到了两人的身边。
托盘上放着一些残纸碎片,稀里哗啦的,被狗啃过一样。
吴太浪的嘴角抽了一下:“这是名家画作?”
王思娇苦笑:“公子,确实是这样,这上面还有王春秋先生的署名,那可是前朝的大文学家!”
吴太浪挠了挠头,这么看的话,钱金鑫那老小子确实有点不厚道了。
他还以为是意外损毁呢,结果看这样子,根本就是恶意损坏。
他有点气短,就像自己家不成器的小子在外面闯了祸让自己去擦屁股似的——可钱金鑫今年都六十了!
阿旭在一边控诉着:“娇姐,你不知道,这件事真不能怪我,昨天那个老头简直疯了,我拿着画,刚从他房间门口路过,结果他就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一个嘴巴子,然后抓起画来一通乱撕,我都已经尽力阻止他了,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画就已经成这样了!!”
“娇姐,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把字画看管好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说着,委屈得都快哭了。
王思娇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才看着吴太浪道:“公子,你看到了吧,阿旭在我手下跑堂,一个月的月钱也才不到两百文,五百两够他赚一辈子了,这事儿我要是不找您,我们自己也担不起呀!”
吴太浪算看出来了。
阿旭和王思娇,也都是苦命打工人。
老板买了古董要收藏,他们作为员工只是负责搬运一下,结果在搬运途中让钱金鑫给呲了!
他们赔不起这个钱,只能找肇事者的家长——也就是自己。
这么看的话,钱金鑫这老小子确实有点不上道!
你再有钱也不能随意破坏别人的东西!
狗日的怕是老来突然继承了一波遗产,飘了。
吴太浪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只不过事情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娇姐。”吴太浪认真的说,“不瞒你说,我现在身上没五百两,不过我那孽徒的家中确有几个钱,你只要让我见到他,三五百两对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王思娇考虑了一会儿,为难道:“公子,其实先拿到钱这件事不是我定的,是楼上那两位定的,确切的说,是卖字画的那个大人物定的!我只是照令办事,你不能为难我呀!”
“什么?”吴太浪稍微捋了一下,“卖画的那个人定的?”
王思娇点了点头。
吴太浪当时就骂了起来:“他有病?他来卖画,钱都给他了,就算画出事,也和他没关系了,他在这儿逼逼赖赖个什么劲?”
王思娇疯狂点头,对此颇为认同。
“谁说不是呢,可是人家清高,有骨气,说是不愿意占我们老板便宜,必须要让肇事者负责!”
“您说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不是?”
这一下两个人可算是找到同一个出气口。
对着那个家伙就是一通输出。
本来就是。
吴太浪开始还以为是王思娇或者是她老板叫着要赔偿来着。
结果是那个卖家。
你来卖画,画给我,钱给你,你走人就是了,画都不是你的了,你在这里疯个什么劲?
“有毛病!”吴太浪指着楼上道,“现在他还在楼上是吧?我去会会他!”
王思娇点了点头。
吴太浪对着海地劳招了招手,立刻就气势汹汹的往上走去。
王思娇被吓了个花容失色。
“公子,你这是要干嘛?”
吴太浪一副淡定的模样:“没事,找他谈谈心!”
王思娇害怕极了。
就这位爷的做事风格,这叫谈心呐?这怕是掏心吧!
“公子,万万不可啊!”
吴太浪:“什么万万不可,我又不找你麻烦,你急什么!”
王思娇着急道:“公子,不找我麻烦,找他麻烦也不行,那卖主背景颇大,哪怕是我们老板,都不敢招惹他,您要是闹出大动静,你我还有我老板,我们几个的命加起来都不够赔的!”
吴太浪不信这个邪,眯着眼睛道:“他还能把我吃了?”
王思娇叹气:“那倒是不至于,但您听我一句劝,那人真的不能惹!!”
只是王思娇越这么说,吴太浪就越好奇。
自己好歹也是纵横修行界两万年的大能,哪怕隐姓埋名也是第七域的第一天才(虽然这事跟他没啥关系)。
那背景再大能大过自己?
王思娇越是这么说,他还越是看看这个家伙是个什么成色了。
“你放心。”吴太浪平心静气的说道,“我不搞事情,就找他聊聊!”
王思娇叹了一口气,想想也就算了 。
几位爷都不是好惹的主,自己夹在中间难受得要死,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算求。
最后选择了妥协:“那好吧,您跟我来!”
说完,就到前面引路。
吴太浪和海地劳在后面跟着。
三个人一起到了醉春楼的第五层。
这醉春楼第五层和其他楼层完全不一样。
其他的楼层或多或少的有些宾客在走动。
唯独这第五层,就像是戒严了一样。
最当中有一间房,房门口站着一排家丁,家丁们严阵以待,两个眼珠子不停的打量着周围。
这也太夸张了!
王思娇站在门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子,那位主就在里面了,您自己进去吧。”
吴太浪挥了挥手,先让她退下。
接着又冲着海地劳招了招手:“地劳,你进去探探,看看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派头!”
海地劳也轻松得很,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嘴里叼着个鸡腿:“师父,不是我吹,以咱的影响力,方圆几百公里,还有什么人是咱惹不起的?”
言语之轻松,态度之淡定,把狗仗人势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说完,推开大门,撞进去。
探着肥硕的脑袋。
左边看了一眼,右边看了一眼。
然后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吴太浪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但是海地劳也不说话。
撅着个驴腚飞速退了回来。
出来之后,扶着栏杆。
哭得稀里哗啦的:“师父,快,快跑吧,这个人真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