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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黑暗中呐喊,再奔向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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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还有别的女孩?”明一打断了矢部的讲述。

    “嗯,虽然我没见过,但是是能够确定的事情。”

    “那你见过你哥哥上面的人吗?”

    “上面的人是指?”

    明一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矢部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哥哥是在替人办事的事情。

    “肯定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他也是那么认识池田,中野等人的。”

    “因为我当时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所以我很少见人。除了他们几个人和所谓的客人,就只有那个客引师了。”

    “能否斗胆问一句,”光插话道,“什么是客引师?”

    矢部看向明一,似乎是哀求着明一回答这个问题。

    “客引师就是在店门口拉客的,晚上东京各个闹市区都可以见得到。”

    “那那个客引师是个好人吗?”光又问道。

    “不知道,他很少跟我们说话,但也不是免费让我们住,他每月都会收一些钱,但不多。”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明一问道。

    “他叫德川,但应该是个假名字。”

    听到德川这个名字,明一忽然激灵一下,他像是在一瞬间抓住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怎么了明一?”光问道。

    “德川应该就是这幕后的元凶之一,这个人很会伪装,在同一个屋檐下竟然没有被矢部所察觉到。”

    “什么意思?”矢部问道。

    “你哥哥应该一开始就抱着利用你的想法把你从孤儿院带了出来。”

    “这我知道。”

    “但那些赚到的钱,有相当一部分是被德川给拿走了,他们合起伙来骗你。”

    “那我哥哥为什么要那么做?这没道理。”

    “很简单,因为你只是众多受害者当中的其一,而且骗术也不仅仅是靠美人局骗那些渣宰和女孩那么简单。”

    “是吗?”矢部缓缓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那接下来呢?那天晚上的事情?”

    矢部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起了自己的讲述。

    黑夜要比以往降临的更早一些,浮云翻涌,矢部和大辉两人在电车上坐了十几站,又换乘一次之后才到达了目的地附近。如果说东京分都会和乡下的话,那这个地方恰好夹在中间,没有城市的繁华,更没有乡村的恬静,更多是在黑夜的衬托下无处不在的压抑。矢部一路跟在大辉的后面,她隐隐感到不安,抬头看向天空时发现这里的天空很低,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下来一样。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禁哆嗦一下,抓住肩膀往地上跺脚。

    大辉在一个自动贩卖机旁边停了下来,然后问矢部想要喝什么,矢部看了看之后回答要一份热的奶茶。随着哐当一声之后矢部弯腰拾起那份发烫的罐装奶茶,看有些烫,喝不进去,所以就想着等凉快些之后才喝。此刻大辉的关心更是让她确定哥哥已经改过前非,这让她紧张着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见不到其他三人,她还是很不放心。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池田,铃木他们?”

    “他们就快到了,一帮蠢货,竟然不守时,”大辉说着就点了一根烟,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前面左拐就是了。”

    到了目的地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用铁骨锻造的二层公寓,不仅满是生锈的样子,更是在黑夜的衬托下透露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阴森气息。

    “去吧,就是二楼有灯光的那个。”

    “嗷。”

    “等你发信息,一定要抓住机会。”

    “好。”

    “那个,爱梨,”矢部转身刚走一步就被大辉叫住,“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不知道现在该不该问?”

    “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可是你妹妹?”

    “你现在还是处女吗?”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矢部整个人的两眼一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然后就后悔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她实在不清楚该去怎么表达自己在那一刻的心情,就像是被人用拳头狠狠打在腹部一样,她知道自己会缓过来,但这个刺痛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

    “啊算啦,我跟你开个玩笑。”大辉挥手示意叫她赶紧走。

    矢部转身咬了咬牙,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大辉会问这种问题。

    到了地方敲门之后一个带着眼镜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下矢部之后就示意她进去。房间不是很小,但因为有一张双人床的关系和其他家具堆在一起的关系,看着反而有些杂乱拥挤。男人叫矢部先坐到床上去,然后自己就转身走到卫生间去了。矢部以为男人要去洗澡,于是就暂时放下了戒备,将自己的手提包和那罐奶茶放在了床头柜之后就打开手机开始向大辉发消息问他知不知道男人会把她带到哪里,他们会在哪里拍照,并且在什么时候出现。但大辉只是发了个ok的表情包,其他什么都没有回答。她隐隐不安地起身看向窗外,想要看一眼窗外有没有其他几个人的影子,但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就只有玻璃中自己和房间的倒影,她看了看自己在玻璃中的样子,下意识地整理下头发,但却被忽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放松,第一次难免会很紧张,不过忍一忍就好了。”男人手里拿着酒杯和酒瓶缓缓向她走过来。

    矢部尴尬地笑了笑,身体变得有些轻飘,感觉只要有一阵风就会被吹倒一样,同时心中涌现出一个漩涡,从内开始撕裂她的心田,她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但终究不肯相信自己会就此跌落而受到伤害。

    “来,一起把这个喝了,”男人在酒杯里倒满酒,然后递到矢部面前,“变得醉醺醺的话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啊,我不会喝酒。”

    “凡事都有个开头,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哦。”矢部稀里糊涂地接过酒,然后放到嘴边,但就是要喝的那一刻她回想起自己父亲喝酒之后对母亲的谩骂和殴打,瞬间就对已经到了嘴边的酒失去了兴趣。

    “怎么了?”男人问道。

    “我其实酒精过敏,”矢部把酒放到了一边说道,“喝了会出现红斑。”

    男人有些不悦地瞥一眼矢部然后就走到了一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了相机架,然后对准了那张大床。

    “我们应该要到外面的酒店去对吧?”矢部用不安的语气问道,但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让她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她打开手机又一次询问大辉是哪个酒店,但这一次大辉没有立刻回答。

    “你觉得这附近有住宿的地方吗?”男人冷冰冰地问道。

    矢部彻底慌了,等她看见男人手中的相机的那一刻彻底打起了退堂鼓,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见大辉迟迟没有回信,于是她就给池田发了个消息问他们在哪里,有没有到地方,但对方的回答简直对她是晴天霹雳,他回答他们三个人都在家里,并且询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男人架好了相机之后就弯腰翻找起什么东西。

    “那个,”矢部开口道,“今天我身体好像不是很舒服,总感觉自己得了流感。”

    男人回头看了看,然后放下手中的活儿缓缓走到了矢部的面前用手扶住矢部的下巴说道:

    “不用那么紧张,我会教你怎么做的。”

    “可是我真的很不舒服,”矢部用手打下男人的手之后转身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起身离开,“我要走了,钱我不要了。”

    看到这一幕的男人生气地按住矢部,然后说道:

    “钱我不都已经给了吗?怎么想收钱不办事?”

    矢部想要起身,但又被按在了床上。她想要挣扎,但却又动弹不得,男人抓住她的头发,开始在她身上上下摸索起来。

    “我本来觉得我们能好好合作,能够有个温和的开始,但你却不配合,反正相机也已经开启了,无所谓了。”

    矢部彻底绝望了,她继续挣扎,两条腿不停地向空中蹬去,仿佛想要将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一般,想要发出声音但却被男人捂住嘴巴,一只手还被按在床上,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着男人的身体,但却造不成什么伤害。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她的外套就被扯下,被男人抓住的部位也开始变得瘀红。男人开始贪婪地亲吻起她的脖颈的位置,一只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摸索。

    “放松,放松,只要你配合,我再额外给你十万。”

    但此刻的矢部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她听不清楚男人在说什么,只是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酷刑,处在一个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梦境当中,身体被无数个恶魔撕裂,贪婪地啃咬。

    “我已经给我那个叫大辉的男人十万円了,你还想怎样?”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两个巴掌重重地打在了矢部的脸上,瞬间,空气像是凝固住了一样,矢部漠然地看着天花板,心中那仅存的灰烬也被风吹得一干二净,那一瞬间她又想过放弃抵抗,然后任由自己在浅滩上搁浅,等着自己腐烂,被啃食之后化作枯骨,再被海水卷走。

    “这就对了,早这样不就受着罪了?”男人露出自己猥琐的笑,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准备脱掉自己的裤子,只是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他的脑袋就受到了一记重击,他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疼得想要直接跳起来叫。

    “你个笨蛋,渣滓,”男人捂着头用凶狠的目光盯着矢部,然后就想要直接按住矢部,但现在已经站起身的矢部,又一次用手中的那罐奶茶打在男人的脸上,这一次直接打碎了男人的眼镜,破碎的眼镜扎进了男人的眼睛里,他开始歇斯底里地咆哮。在这个空档,矢部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口跑起,但没走几步就被男人抓住腿部倒在了地上,她看了看门的方向,又看了看捂着眼睛,一只手抓住自己脚步的男人,一点都没有犹豫地用自己的另一只脚踹在男人的脸上,挣脱的一瞬间就奔向门口,开门的一瞬间就夺门而逃。而她的背后则是男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以及想要杀死她的恶毒的言语。

    她恐惧到了极点,连鞋子都没穿就夺命朝车站的方向走去。跑下楼梯,跑过一个又一个黑暗的街角,一直跑,一直跑,就像一只听到枪声后受惊吓的小鹿,想要跑回过去,回到母亲的身边,想要跑向未来,挣脱现实的困境,摆脱重力的束缚和时间的禁锢,直到踩到了一个小石子,疼痛瞬间让她冷静了一点,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火焰灼烧,呼吸更是紊乱。她踉踉跄跄地走到路边,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开始呕吐。吐完之后她就坐在一旁,彻底接受了自己被出卖的事实,但也更坚定了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愿望。寒风萧瑟,不知道是春还是冬,她很冷,但却没有打寒颤,倒是冷笑一声之后又回归平静,然后起身缓缓走到车站。期间她路过一个派出所,想着自己是否要报警,但她是失踪人员,是自己从孤儿院跑出来之后被别人利用干了许多坏事的,她犹豫了,在车站检票口徘徊了些许之后还是刷卡走了进去。

    或许是她此刻的样子太过于狼狈,且惹人注目,在车厢内期间好些时候都有好心人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但她都以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借口躺了回去。

    夜晚涌向都会的人要比离开的人要少的多。他们都奔波在家和工作之间,但再忙碌,都有自己的归属。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景色,呼啸而过的反方向列车,她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眼神麻木地看向对面座位上出现的母女二人,瞬间,心脏似绞地痛,终于是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她太想念自己的母亲了,以至于其他苦难在自己失去母亲的痛苦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她别过脸,从包里摸索纸巾,但不知道怎地就是找不到,只能用自己满是泥土的手去擦拭眼泪。就在这时一双小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面纸巾,然后说道:

    “大姐姐不要再哭了,这个给你。”

    “谢谢,谢谢。”矢部哭着道谢。

    女孩说罢就回到了母亲身边。

    但就算怎么擦拭,泪水仍像泉水般不断涌出来,她太累了。

    她麻木地回到德川家里,以为会看见大辉,但她却不在。她洗了个澡,洗了身上的衣服后发现自己没有其他衣服穿了,就又重新穿上了此前学校的制服。夜里辗转反侧,等着大辉出现,想要跟她说明情况,并且表示自己永远离开他的事情,但等到破晓大辉都没有回来,早上,她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然后走了出去,决心离开这个囚禁她的牢笼。在城市游荡了一天,最后在一处破房子里被警察给找到。

    听到这里时明一和光都沉默了,光的眼睛里甚至泛起了泪水。悲伤顺流而上,仿佛矢部所经历的一切都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样。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明一有些勉强地笑道,“从来没想过爱梨你还有这些经历。”

    “很震撼,”光说道,她一直低着头,怕被他们二人看见自己的泪眼,“但我好难过。”

    “但总而言之,我还活着,并且向你们讲述了这些事情,后半段的事情我连对养父母都没有说过,”矢部说着抱起了小猫,放在怀里抚摸了起来,“小家伙开始跟我熟悉了,嘿。”

    “那报警了吗后来?”

    “那天从医院出来后跟着养父母一起去报警了,但你们知道在这种小地方,警察至多是往上汇报一下,而且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虽然我知道班级的大家都是好人,但在什么地方都免不了一些等着吸血的蚊子,整天嗡嗡叫个不停,趁你不注意就咬你一口。”明一说道。

    矢部深呼吸了几下,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不怨恨任何人,即便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人。

    夏天白昼漫长,雨季结束之后阳光普照,郁郁葱葱当中蝉鸣不止,窗外传来自行车响铃的声音。

    “真的是对不起啊,爱梨,”光忽然道歉道,情绪也有些低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关注你。”

    “更确切地说是我的错,以前我总觉得你太像我,以至于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回想起过去,”矢部说着抿着嘴低下了头,她向光坦白了,也知道朋友跟自己一样,不会计较什么,“大概吧,我感觉自己正慢慢从过去走出来,而且很庆幸有你们能关注到我,然后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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