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难言之隐

    次日清晨优就在光的陪同下将那幅画还给了明一。她满脸失望地看着明一，又带着对自己的几分恨意。明一则平静地看着优，丝毫没有悔过的样子。

    “还回去吧。”

    优没有再说任何话。

    这整个过程优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样，先是发现跟自己偶遇的那位青年是位网红后瞬间身心被拉向了天上软绵绵的云层之中，紧接着她得知赃物出现在了自己手里时则一下子从空中摔了下去。她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她确信明一一定参与了盗窃行动。她恨自己相信了那天晚上明一在百货商场的言语，恨自己再看到明一打人的时候没有彻底跟对方断绝关系，恨自己再一次相信了对方，并收下了那幅画。

    明一回到家盯着那幅肖像画不由得发出疑问，起初他觉得那幅画只不过是跟优有那么一点相似而已，可此刻他越看越觉得这幅画里的人物就是优本人。

    他打开手机点开了那名画家的主页，看了画家以往发表的自拍照后确认就是那天被他们一行人偷画的那个倒霉蛋。可此刻除了他房间内的两幅画，其他画作都被他们丢弃。明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画，一时拿不定主意。有那么一瞬间，他有把撕碎的冲动，也有过跑到警局把一切都坦白的想法，但最终他还是把画收起，然后放到了床底下。

    在床上躺着看了一会儿房内的天花板后，他又坐了起来，打开手机再一次点进画家的主页。他想确认下画家是否跟优认识。于是他不断地往下翻找画家以往发表过过的帖子，但都没找到有关优的内容。这么一来他就更疑惑了，并且从优从自己得到那幅画时没认出那幅画是谁的事情来看，画家跟优是不认识的。但画家画的人的的确确是优，这使他困惑，到最后也只能将其解释成是某种巧合，即便优本人，还是画里脸上都有一颗痣。

    晚上优发来信息，问他是否把画还了回去，明一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

    等到夜晚的时候明一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备注显示是一个叫做篠田由佳的女生。明一犹豫了一下，然后接了电话。

    “现在？”，“好的”，说完这两句话明一就准备出门，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母亲绿给叫住。

    “这么晚了已经！”

    “很快就会回来的。”

    “明一！”

    “怎么了？”

    “你是不是跟那些的不好的人混在一起，同事说看见你跟着几个坏男孩在餐厅闹事，是不是真的？”

    明一一时停下了穿鞋的动作，看向母亲，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调整了下呼吸后又迅速地穿上了鞋子，然后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出去。

    绿则有些无奈地朝明一的背后说了声，“去吧。”然后瘫坐在沙发上开始叹气。她注意到了自己儿子这些天来的变化，他比以往变得更沉默寡言，且开始变得喜欢无视自己。更令她费解的是明一会跟那些不良学生混在一起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她似乎觉得自己正在接受报应。这些年来她并没有履行好自己作为母亲的职责，并且也没有对明一表现出关爱的样子，等到她意识到这一天，决定去补救的时候却发现儿子已经对自己有了抵触的心情，可即便如此，明一仍然是把她当成是自己的母亲，就算再怎么讨厌她，都没有像最近这样频繁地无视她。

    她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方才一直在抖的腿此刻也放松了下来。香烟燃烧时升起的青色烟雾填满这个木造的房子。看着那些烟雾在自己所处的空间的昏暗光线下无规则地飘动，绿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她知道那盒消失的香烟去了哪里，而笑则是笑自己天真地觉得自己肆无忌惮的抽烟不会对明一造成影响。

    夜晚的公园里出现一男一女的身影。明一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穿着别的学校校服的女生缓缓走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