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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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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从墨尔本到悉尼,九百多公里,坐巴士要行驶十二个小时,乘飞机只要一小时二十分钟。《纯文字》

    我乘坐的是晚上的飞机,洪雅亲自开车送我去的机场。

    在离开之前,我和洪雅一直缠绵在一起。她亲吻我,亲吻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随着我离开时间的临近,她才和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住处。

    到了机场后,她轻轻吻了我的嘴唇,我感觉到咸咸的,那是她的泪水。不过她即刻地分开了我,脸上是凄然的笑容。   医道官途:妇产科31

    我去将她轻轻拥抱,可是她却即刻地推开了我,“你快些走吧,不然我会更难受的。”

    此时我的心里也在发出一阵阵刺痛,但是我没有让自己将这种痛苦表现出来,因为这里是机场。

    我离开,带着洪雅给我买的一个大皮箱,里面有我在这里买的衣服。

    她忽然叫住了我,“冯笑,你需要的礼物我都给你买好了,一会儿我去空运到你的单位。”

    我转身看着她,看见她在朝我挥手。我朝她点了点头,此刻我的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她永远都是那么的细心,永远都会想到我所有的需求。

    我朝机场走去,眼前是巍峨的候机大楼,还有大楼里面明亮的灯光。

    一直到飞机刚起飞后,我的心境才慢慢平和下来。

    我从飞机的舷窗往后看,居住区一片灯光,闪闪烁烁,如同蛛网一样的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如同一条条火龙在缓缓蠕动。飞机升到高空,已是漆黑一片,只在飞经一些城镇时,才能看到一小片闪烁的灯光。

    到晚上十点多以后,飞临悉尼市上空。俯瞰大地,仿佛飞进一片无边无际的灯火的海洋。悉尼市显然比墨尔本市大多了。不知飞机是否飞经悉尼市中心上空,但我始终没能辨清在一片灯光火海中哪儿是市中心。

    当飞机降低了飞行高度的时候,街道渐渐看得清楚了,川流不息的车辆也能够看得清晰了。

    飞机准时降落,当我到达这座陌生城市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因为这里没有洪雅。

    现在我心里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我们的见面会让人如此伤感,还不如不到这里来的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任何事情的发生也都是一种因果。

    出了机场后我招了一辆出租车去市区,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到了市区后再说。随即我就给管琴发了一则短信:我到悉尼了,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她即刻给我回复了过来,告诉了我她所住的酒店。

    很快地我就和她见了面,在她所住的房间里面。她一见到我就怪怪地朝我在笑,“冯市长,你女朋友真漂亮。”

    我很是吃惊,心里却即刻判断她这是在诈我,或者是和我在开玩笑,“你说什么啊?什么女朋友?”

    她看着我在笑,“在企鹅岛的时候我看到你们了,不过我距离你们比较远,所以你没看到我。嘻嘻!也可能是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了你女朋友身上,根本就不会去注意其他的人。”   医道官途:妇产科31

    这下我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但是我不能承认这件事情。我说:“你别开玩笑,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的亲戚。”

    她歪着头在看着我,脸上是暧昧的笑容,“亲戚?亲戚之间会这么亲热吗?”

    我心里顿时就有些窝火了: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不问清楚会死人吗?真是太不懂事了。不过我不可能把自己心中的这种情绪发泄出来,我淡淡地道:“表兄妹之间不可以亲热吗?我们多年没见面了。就这样。好了,你说说,明天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我心里在想:这下我的意思已经更加非常的明确了,如果她再继续问下去的话就是真的不懂事了。

    还好的是,她领会了我的意思,她真的也就没有再问了。其实她是经过西方教育的人,应该更加懂得窥探别人隐私是不道德的。

    不过作为女『性』,她们天生就有着想要窥探他人隐私的天『性』。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喜欢窥探他人隐私的好奇心,尤其是女人更是如此。调查显示,男人不在时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会窥探他们的隐私。

    事实上,女人们爱窥探他人的秘密,这是她们自己都难以遏制的习惯。当男人们到隔壁房间时趁机查看男人们的私人东西这种诱『惑』力太大了。据称,女人们通过这种活动可以减轻她们对于男人们背着她们做秘密事情的担心。

    但男人们在给自己的抽屉上锁之前可以先了解一下女人们都喜欢查看他们哪些东西,然后以毒攻毒,保全自己。调查发现,女人们最喜欢查看的地方包括床头柜、『药』箱、壁橱、书桌以及化妆台。所以男人们最好把自己不愿让她们看到的私人物品藏在床底下。

    最值得一提的是,家用电脑可能是女人们偷窥男人隐私的捷径,所以一定要小心防范。男人们不可能在中午小睡时还将电脑关闭,所以最好利用密码或是屏幕保护来防止女人们偷看里面的内容。另外就是注意随时将里面的一些信息垃圾消理掉。

    男人们还应该注意的一点是,千万不可将过去相好的旧物保留起来,否则的话,一把梳子、一件内衣或是一只口红都有可能将你出卖,这是非常危险的。

    这说到底还是心理学里面的一个问题。

    本来,管琴是经过了西方教育的人,应该更加懂得窥探他人隐私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这样的天『性』让她难以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人们对别人隐私的窥探欲,来自于童年、来自对自己身世和来历的好奇心。对于一个突然从娘胎里降生出来、对一切都浑然不知的孩子来讲,他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会有很多疑问,或者说,对于孩子来说,世界的所有事物,都属于疑问和隐私,而这些疑问和隐私中,最令他『迷』『惑』不解的,恐怕就是“我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既古老、又新鲜的问题了。而父母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又莫衷一是,有的父母说:“你是从妈妈腿肚子里钻出来的”,有的说“你是被捡来的”,还有的说:“你是被妈妈大便的时候,拉出来的”,有些父母干脆对此不予回答,甚至横加训斥:“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许打听!”。正是这些五花八门的答案和神秘气氛,加强了孩子对这个问题的好奇心和隐秘感,反而促使孩子进一步探索和询问。于是,儿童第一次遇到了隐私——关于自己的来历和身世的、隐藏在父母心里的隐私。

    从这个角度讲,一个人对隐私的好奇,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就是从对陌生世界的好奇心开始的,就是从对自己的来龙去脉感到奇怪开始的。实际上,父母即使按照最标准、最科学的方法,也无法向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完全解释清楚,孩子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因为孩子们总能出其不意地提出一些令成人瞠目结舌的问题来。比如,针对大人的“你是从妈妈腿肚子里钻出来的”的说法,孩子会接着问:“大腿上也没有口子啊?我怎么从大腿钻出来呀?”;如果你说“你是被妈妈大便的时候,拉出来的”,他会进一步发问:“妈妈,我大便的时候,为什么拉不出来小孩儿呀?”对这样的问题,大人除了目瞪口呆地无言以对之外,还能如何呢?结果,成人的答案将总是无法使儿童满足,儿童出生的秘密,就成了儿童的第一个绝对隐私。如此反复积累,越来越多的疑问和隐私就形成了一种压力,导致儿童形成对隐私的好奇和探求欲的形成。我们甚至可以说,人类是生来就存在好奇心、生来就存在对隐私儿童窥探父母隐私,是一种成长过程中的正常欲求,如果一个人在童年破解了父母的全部情感隐私,从理论上讲,这个孩子长大之后,将不会过分热衷于别人的隐私。只有那些儿童期窥探欲没有得到足够满足的人,才会疯狂地窥探别人的隐私。换句话说,成人对隐私的窥探,是儿童需要的遗迹、是童年窥探欲没得到满足的结果、是人格不成熟的标志。如果我们仔细分析一下,成人对隐私的窥探行为,我们会对上述总结,有更深的印象。

    对于别人或名人的隐私,人们并非都有兴趣窥探,人们似乎对于他人的消极面或负面的隐私,更感兴趣。比如,作家三『毛』的爱情是杜撰的、歌手黎明为情服『药』『自杀』、黛安娜王妃与仕卫队长有私情等隐私『性』传闻,传播得最快。人们既为这些人的缺陷感到愤怒,又对此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地四下传播。他们甚至会不屑地说:“什么名人啊?呸!一文不值!”。这情景,不能不使我们联想到,儿童窥探父母隐私的第二阶段,这一阶段,就是一个专注父母缺陷和消极面的阶段,通过“去理想化”,把心中理想化了的父母形象消除,使父母形象更加现实。只不过父母已经由明星们替代了。可以说,人们对明星负面隐私的窥探,就是窥探父母负面隐私的延续,人们通过对明星负面隐私的了解,可以去掉明星们身上理想完美的光环,看到一个真实、有缺陷也有优点的现实中的人。从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明星跟自己的父母一样,也是人,不是神,他们身上也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他们也和父母一样,有时侯,也会有脆弱的时候、甚至也会有失控或精神崩溃的短暂时刻;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他们也会为情所困,也会为一斗米折腰;他们也会有穷困撩倒的时候,他们也会有悲观失望、甚至想放弃生命的瞬间;大英雄或者伟人,也有卑鄙龌龊的黑暗、不光彩的一面。明星也与我们的父母一样,有些方面象一个圣徒和天时,而有些方面则象一个小人和魔鬼。通过对名人隐私的窥探,我们把象征着自己父母的明星、圣人、神,从由隐私包裹着的神坛上拉了下来,拉到了与我们普通人同样的水平。使我们得到一个似乎残酷,但又十分真切的结论,那些我们以往高高在上的人,其实骨子里和我们一样。通过窥探隐私,我们不得不面对父母、别人、和明星的神话和理想的破灭,最初,这种理想的破灭,会使我们十分痛苦,因为父母或名人的完美无暇,毕竟曾经是我们生活的支柱。但是,痛苦过后,会使我们清醒,使我们面对父母和名人的时候,不再过分自卑,使我们把以往投注在父母和名人身上的希望和期待,收回来,交还给自己,由自己来承担自己的生活压力,由自己、而不是父母和名人,来掌握自己的命运。可以说,我们的自信,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从对父母和明星的否定、以及伴随着的自我肯定中诞生的。

    所以,喜欢窥探隐私,是天生的,是人类的天『性』。

    并非所有对隐私的窥探欲,都是发自成长和成熟的需要。还有极少数人,是通过窥探别人隐私过程,满足一种扭曲、变态的原始欲求。比较典型的,就是意『淫』癖,一种『性』偏离『性』心里障碍。

    这种具有意『淫』癖倾向的人,更热衷于搜集和窥探别人的『性』隐私,他们专注于『性』隐私的细节,甚至会添油加醋地大事渲染,使隐私的情节和内容,充满和『色』彩。当他们向别人描述『性』隐私的时候,显得眉飞『色』舞、活灵活现、唾『液』四溅、极其陶醉,仿佛是其本人亲历似的。他们会仔细反复研读『性』隐私的全部细节,甚至达到能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这种人,在大张旗鼓地四处张扬了别人的『性』隐私之后,又会咬牙切齿地痛斥那些人为『淫』夫和『荡』『妇』,那样子,似乎其本人是道德的卫道士,正在捍卫着『性』与爱的纯洁,正在无私地清除人『性』中的污泥浊水。他甚至会通过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把各种简单的『性』隐私,加工成富有戏剧『性』的、充满『色』彩的、具有煽动『性』的『性』内容。街头小报上,很多令人难以置信的『性』隐私的盛行,就是意『淫』癖的存在和需要的产物。斯塔尔关于克林顿丑闻报告中,与调查关系不大的、过多的『性』交过程的详细描写,也可能是意『淫』癖心态的一种间接产物。难怪莱温斯基会有“我有一种被公众强『奸』了的感觉”的慨叹。

    当然,我不会认为管琴是属于有着心理障碍类型的那种人。但是现在,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必须想办法让她不要回去后『乱』说。

    这个问题对我来讲可是大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一旦被传言出去了的话,很可能会对我转正的事情造成巨大的影响。因为这次我出来的事情说到底是对组织上的一种欺骗。

    这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对于官场中的人来讲,我们身边始终都会有敌视、嫉妒自己的人存在。特别是我,这么年轻就到了市长的位置,正厅的级别。   医道官途:妇产科31

    所以,此时的我内心里面忽然就有了一种深深的隐忧。

    管琴果然没有继续问我那件事情了,她回答我道:“明天我们一起去悉尼大学的医学部。下午或者晚上去悉尼歌剧院。”

    我说:“悉尼大学你一个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她看着我,说道:“冯市长,我觉得吧,最好的是你和我一起去。到时候我们可以照一些照片,包括与悉尼大学医学部教授的合影。这样的话你回去也就好说话了。你说呢?”

    她的话中似乎在向我传递这样一个信息:她不会对别人讲我的那件事情的,因为她是在替我着想。

    不过我觉得她对我的这种提醒是善意的,而且我即刻地也意识到了她的这个提醒对我非常的重要。这样的事情我本来应该能够想到的,但是却被我的懈怠所忽视了。

    我的这种懈怠来自于最近几天和洪雅在一起的极度贪欢。温柔乡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会让一个人变得麻木、惰『性』。

    所以我很感谢管琴对我的这个提醒,“管医生,谢谢你。那行,我们明天一起去吧。旅行团回程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她回答道:“后天下午。我们可以在广州住一晚上,大后天回江南。”

    我问她道:“旅行社不会这样安排吧?在广州住一晚上的话他们的成本会增加的,而且午夜后的机票会更加便宜。”

    她问我道:“你并不想让我们这个旅行团的人对你产生印象是吧?”

    我顿时明白了,她其实是在再一次地对我进行提醒。假如我们在广州多呆一个晚上,然后我们单独回江南的话,这样才更安全。因为我并没有参加旅行团的活动,所以人们对我不会注意,而在从悉尼回广州的过程中,他们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注意到我的,因为飞机上的人不仅仅只有这个旅行团的人。

    她这样的提醒也似乎是再一次地在向我暗示:她会替我保密的。

    我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我心里在想:怎么样才可以通过一种方式去向她明确地提出替我保密的意图来呢?

    明天再说吧。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来,因为我不可能直接告诉她我这次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当然,我已经意识到了她根本不会相信我前面的那些话,除非她是傻子。

    我和管琴闲聊了一会儿,然后我说我去找导游给我安排房间,管琴说她已经让导游安排好了,随即她就把房卡递给了我。

    有女『性』同行就是不一样,她们的细心总是会让人感到温暖。

    第二天早餐后我就与管琴一起去到悉尼大学。早餐的时候管琴告诉我说,她已经提前与悉尼大学医学院方面接洽了,今天他们有一位教授专门接待我们。

    随后她问我道:“冯市长,你知道悉尼大学医学院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我说道:“管教授,今天你可不能再叫我市长了,我们可是以学者的身份到那里去的。呵呵!只是提醒你一下,到时候我也不会再叫你管医生。对了,他们最出名的是什么?”

    她笑道:“我当然不会在他们面前叫你冯市长了,你放心吧。冯教授,这悉尼大学的医学院在世界上可是鼎鼎有名的啊,这世界上的第一台人工起搏器是他们发明的,他们还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b超扫描器以及世界上第一个人工耳蜗、全球每间医院每架救护车都有的cpap呼吸机。此外,他们还发现了哺『乳』动物胸腺的功能以及t细胞和b细胞的鉴定。而且当代骨髓移植技术的理论奠基人也是这所大学的教授。”

    我诧异地道:“这么厉害!那看来我们是来对了,至少我们可以感受一下这里医学发明的氛围,如果能够从中对我们的科研项目的研究带来一些灵感的话就好了。”

    她笑道:“这短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不过我倒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次的机会与他们建立起一种学术上的联系,以方便今后进一步的交流的话就太好了。”

    我笑道:“这应该是你的长处吧?”

    她看着我笑,“那你今后得给我资金使用上的权限哦?这样的话,今天我就好邀请对方到我们学校访问了。”

    我笑道:“这没有问题。这笔接待费还是随便可以拿得出来的。我们的项目资金不少,到时候你直接向我提出来就是。”

    她很是高兴,“你今天这样讲了,今后可不许反悔。”

    我笑着说道:“多大的事情啊?我怎么可能反悔呢?到时候我给学校那边讲一下,今后的科研经费就由你签字开支好了。说到底我就是一个配牌的,真正做事的人是你。我没有必要去管那笔钱。”

    她看着我,“你就那么放心我?”

    我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一旦我把我们这个科研项目的资金管理权交到了你的手上之后,经费的开支权也就到了你的手上,与此同时,今后接受审计的也就是你了。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就完全地与我没有关系了。你说是吧?”

    她笑道:“你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情。不过我肯定会因此而非常感谢你的。冯教授,现在我完全地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高兴了。与你合作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我笑着问她道:“这么说来,在现在之前你心里并不完全认为与我的合作是一件十分正确的事情。是这样吧?”

    她看着我笑道:“正是如此。”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来。说实话,我很喜欢她的这种坦率。

    悉尼大学没有围墙,即便有门也是管汽车的,任何人都可在大学里自由参观、拍摄,如果我们愿意的话,甚至可以进入大楼,上图书馆或走廊里转悠,与国内大学的管理截然不同,更不用担心有人在做什么。

    悉尼大学很大,但我主要盯着几幢老建筑。有人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看到大学里的建筑才更体会这句话的含意。悉尼大学不少建于十九世纪中叶的建筑,现在都在一百五十岁以上,这些建筑体现着英伦建筑的艺术风范,端庄、典雅、匀称、秀美,每一个尖顶、雕塑,无不饱含着韵律、节奏,都是一件艺术品,让人回味,让人联想,这些建筑虽经一个多世纪的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反倒彰显出一副厚重的沧桑感,使人欣赏后如同聆听一场音乐会。

    学校里面大树成荫,绿草如茵,来自世界各国的莘莘学子或坐于草地上,或往来绿荫下,看书,讨论,学习,交谈,这样的场景勾起每一个上岁数的人对年青时的回想,从心底里羡慕他们。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教授,她是悉尼大学医学院小有名气的『妇』产科专家。她叫凯利。

    这位教授向我们介绍说,在悉尼大学的众多学院当中,医学院和法学院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强大实力。其中悉尼大学的法学院是哈佛大学法学院在南半球唯一的合作伙伴。悉尼大学的医学院除了医学研究之外,更是额外注重临床和实践,其教学员工大多数都具有第一线的临床经验,这一点使得悉尼大学的医学院显得与众不同。

    随后我们跟随她一起参观了医学院的附属医院,这其实也就是一种走马观花。说实话,像这样的参观并不能给予我们多少收获,因为我们国内的三甲医院很多也已经达到了同样的硬件和软件条件,而且我和管琴也不可能向对方介绍我们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这是学术机密。

    也就是说,这次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来这里一趟罢了。

    不过管琴很快地就和凯利交谈甚欢起来,毕竟她们都是女人,而且从事的都是『妇』产科这个专业,所以她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很多。

    我是故意地在回避与她过多的交谈。

    中午的时候凯利请我们一起共进午餐,但是被我客气地拒绝了,我告诉她说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与悉尼大学医学院建立起一种联系,今后我们再进行具体的合作与交流。

    管琴开始的时候用疑『惑』的目光在看着我,后来见我把话说出了口,所以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她随即与凯利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我们相互道别。

    “冯市长,你是不是觉得对方的接待规格太低了?”离开了悉尼大学后管琴这样问我道。

    我回答道:“从接待的规格上来讲,这样的方式确实太低了。这说明对方根本就不重视我们江南医科大学。不过我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来这里访问,所以他们接待规格的高与低对我来讲本来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她点头叹息道:“是啊。人家都只与我们国家一流的医科院校建立密切的学术交流关系,我们学校算什么?慢慢来吧。我想,即使是学术交流也是需要实力的,只要我们的科研项目到时候有了成就,他们就会重视起来的。”

    我摇头道:“管医生,我们不需要他们重视,只需要我们自己把事情做好就是。”

    她看着我笑,“冯市长,你好像有着一种很特别的民族情结,很反感崇洋媚外。是这样吧?”

    我笑道:“你这是在批评我呢还是在赞扬我?”

    她笑道:“你说呢?”

    我大笑,“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那样的想法,我们不需要他们重视,重视也应该是一种平等的关系,我们不能因为他们是洋大人就低人一等。不过我赞同你的那句话:学术交流也是需要实力的。”

    她笑着对我说道:“那好吧,我同意你的观点。冯市长,今天上午我们已经完成了这次出来的目的了,照片也照了不少,回去算是可以交差了。嘻嘻!我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喜欢到国外进行学术交流了,原来这主要就是玩啊?公费旅游,真是愉快。”

    我不禁苦笑道:“你说话怎么这么没遮没拦啊?有些事情我们心里明白就可以了,讲出来就不大好了。你说是吧?”

    她笑道:“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这样讲讲罢了。对了,冯市长,我们下午怎么安排啊?”

    我问她道:“你这次出来还没有给你的亲朋好友买礼物吧?”

    她摇头道:“我懒得买。我不喜欢那样。”

    我心想:你倒是与众不同。我又问她道:“那我们总得给学校的领导们,还有下面分管科研和研究生处的负责人买点礼物是吧?不然的话今后你可不好去和他们相处。”

    她笑着问我道:“可以报账么?”

    我禁不住地也笑了起来,“你不去买怎么报账?”

    她大笑,“我明白了。那下午我们就去买吧。”

    我忽然就有些奇怪:她可是医大附属医院的副教授,按道理说经济上不应该存在什么困难。我是在医院工作过的人,当然知道她的收入水平。

    那么,如果排除了这个因素之外的话,那就应该是她天『性』节俭。这是好听的一种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就是财『迷』。

    当然,我不会当面去问她这样的问题,但是我心里已经对她有了一个基本上的概念。

    随即我就笑着问她道:“管医生,你想吃什么呢?我请客。”

    她想了想后说道:“我们就去街上随便吃点吧,然后我们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我觉得这样倒是不错,于是就和她一起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往这座城市的中心。到了国外,只要外语的水平足够,那么很多事情就方便许多。不仅仅是坐车的问题,还有吃饭。

    在车上的时候管琴对我说道:“我们去找一家中国餐馆吃饭吧,这几天我吃西餐都吃得很难受了。”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一个人的饮食习惯是很难改变,而且我们的饮食习惯往往与我们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有关系。像西餐这样的东西,偶尔去吃一次倒是还不错,吃多了真的会觉得很腻。

    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你在国外生活那么那么久,怎么还不习惯国外的生活呢?”

    她笑着回答我道:“像我这种在国外学习的人,基本上都是自己做饭吃。我们出国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镀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挣钱。在国外挣钱,带回国内来花,这是很多人出国的目的啊。说实话,按照我目前的收入,在人群中相比较的话应该处于中等水平吧,但是要买房还是很困难的。一套房子好几十万,在加上装修、买电器什么的,我多年的积蓄一下子就花得精光了。这还全靠我出国那两年挣了点,不然的话现在一样会成房奴。”

    她的话倒是很真实。现在我想想自己当时在医院工作时候的情况,每个月大约有接近两万块的收入,但是却根本不敢去想买房的事情。所以,买房确实对一般工薪族来讲确实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我点头道:“是啊。不过你还不错,至少有了自己的房子,而且还不是房奴。”

    她笑道:“是啊。现在我觉得还比较满意,除了缺一个男人。”

    我急忙地咳嗽,随后才说道:“你这么漂亮,主要还是你自己太挑了。”

    她笑着说道:“不是,我是单身主义者。冯市长,你知道什么是单身主义者吗?”

    我想当然地道:“就是不想结婚,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呗。是这样吧?管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吗?”

    她笑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你觉得我可能是因为曾经在感情上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不想结婚,所以才对男人失望了。是这样吧?”

    这确实是我正准备问她的问题,但是却想不到她自己主动讲了出来。我反问她道:“难道不是吗?不然的话我觉得很难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这件事情她以前就告诉过我,只不过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罢了。而就在这一刻,我心里忽然就想到了还有一种可能:她不会是同『性』恋吧?

    我正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她在这样对我说道:“我崇尚自由。不希望被婚姻束缚。原因就这么简单。”

    虽然我很不理解,但是却不方便去过多的问人家这方面的问题,毕竟这是她的私事,而且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本来就应该是自由的,也不能简单地用对与错去衡量。

    我笑着说道:“这是你的选择,别人无权干涉。”

    不过我心里前面的那个怀疑依然存在:她这样讲,依然不能排除她的『性』取向是否存在问题。

    我不担心我们的谈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到,因为他是一位老外。

    悉尼的唐人街就在商业中心附近,这里商店林立,顾客如织。车停下的时候我就听到外边传来了许多我熟悉的说中国话的声音。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氛围下,一种感动和亲切就会迎面而至。

    管琴先下的车,我在付钱。

    这时候开出租车的老外司机低声地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对我说了一句,“先生,单身主义者就是不结婚,不恋爱,无『性』爱。不过很明显,你的这位女伴是伪单身主义者。”

    我顿时就怔住了,“why?”

    他即刻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了我,“她那么漂亮,看上去很『迷』人。所以我不认为她真的就是一个真正的单身主义者。”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来,在觉得这个老外有些多事的同时有认为他有些多事。我给他付钱后准备下车,这时候却听到他又说了一句,“伪单身主义者只要『性』,不需要确立的男女恋爱关系、不要婚姻关系,是一种只以『性』作为需求的关系。我就是这样。”

    这个老外是神经病。我心里即刻就这样想道。

    此时,我看见管琴正站在唐人街入口处的牌匾下朝上看着,牌匾上有四个字:四海一家。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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