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但我哭了
“小黎,到家了。”许书成把车停在了家门口。
许黎歌迷迷糊糊醒来,看许书成没下车的意思,“爸爸,你是要把车停到车库吗?”
“我等一下要去公司。”许书成摸了下她的头,“你们先回家,刘姨在家的。”
许黎歌揉了下眼睛,“爸爸你这么忙啊,你可以让陈叔来接我们的,没必要跑这一趟。”
“没事,很久没看见你了。”许书成笑了下,“好了,你们下车吧。”
三人下了车,紧接着汽车就拐了个弯疾驰而去。
秋韵看着面前的别墅,咂吧两下嘴,“小黎儿,知道你家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许黎歌笑了声,“走吧,回家了。”
秋韵把包给纪斯羽了,现在一身轻松,她挽着许黎歌的手,“那你们家有保镖吗?这么大个别墅,有管家没?”
许黎歌哈哈笑:“保镖的话,公司有吧,家里没有,也没有管家,只有一个从小照顾我长大的阿姨。”
秋韵:“……怎么和小说里不一样?”
许黎歌开了门,“我家就三个人,要管家干嘛,刘姨就够了啊。”
刘姨正在厨房做冰饮,一听到门口的动静,端着杯子就出来了。
“哎呦,回来了啊,我从昨天就开始等哦。”刘姨脸上笑开了花。
许黎歌走上去笑嘻嘻抱住她,“刘姨,我想你了。”
“哦呦,多大了还撒娇,刘姨也想你。”刘姨眼睛一亮,“还带了朋友啊,真好,小黎又交新朋友了。”
几人也热情和刘姨打招呼,屋里人气味一下就高涨起来了。
“小祺啊,你……病是都好了吧。”刘姨看着周时祺,突然问。
周时祺点头:“好了,谢谢刘姨那段时间的照顾了。”
“诶,这有什么。”刘姨突然严肃,“我知道你那次是家里有事,但下次走之前,也要记得先打声招呼啊。”
刘姨看了眼许黎歌,“你是不知道,这丫头上回都要急哭了。”
许黎歌万万没想到她突然提这茬,着实吓一跳,“刘姨,我没有!”
周时祺态度良好,马上认错,“是我的错,下次肯定不会了。”
“诶!这就对了嘛。”刘姨满意了,“都是好孩子。来,来,去坐吧,坐这么久的车,都辛苦了。”
几人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喝了刘姨做的冰饮,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各回各的房间收拾行李。
周时祺还是原来那个房间,他在房间门口站了几秒钟,才推门进去。
第一秒入眼还是那个宽敞明亮的飘窗,他们曾在这里一起看楼下的花园。
随后是玻璃门后的阳台,他曾在那里拉小提琴,阿黎会来提醒他不要吹风。
被子换了新的,是之前刘姨给他提过的雾蓝色。
床头柜上摆着一瓶新鲜的花,依旧是卡布奇诺。
书柜上的书仍旧整整齐齐,和他离开时别无二致。
就仿佛他只是出了趟远门,在他回来这天,家里给他换了新的被子,摆上了新的花,等着他回家。
他当初留了张字条就走,甚至不敢当面道别,就是想把那段梦一样的日子好好放在记忆里,不要被任何人揭穿和打破。
而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美梦在继续。
没人来揭穿他,也没人来责怪他,他们只是,依旧在好好地爱他。
和从前一样,和梦里的一样。
“哥哥。”许黎歌站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架小提琴。
她走进来,在房间里转了下,“怎么样?是不是和你走的那一天没什么变化?”
周时祺苦笑,“嗯。”
许黎歌把小提琴放回那个专门存放的玻璃柜里,转过身来,“我那时以为这把琴再也没法演奏了。”
这把小提琴是在那次荣峥那次生日宴之后,许黎歌特意买来送他的。
这算是他的第二把琴,第一把是他小叔送的。
其实他在日常生活中不怎么拉小提琴,只有在他烦闷,苦寻无路的时候才会想起这个发泄方式,跟其他男生抽烟喝酒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只是他不喜欢那种让自己无法自控的方式,所以找了个看起来挺高级的消遣游戏。
那日这把琴他没带走,也是觉得它跟着自己也是浪费,不如就待在这个地方,留在漂亮的梦里。
周时祺看着她的神色,内心忍不住叹气。
阿黎一向脾气很好,性格也很软,从来不和谁急眼。
那次冒雨追着他回来,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应该也是真的气急了。
他坐在床沿边,朝她招手,“过来。”
许黎歌撇撇嘴,不太高兴,但还是走了过去。
周时祺牵着她,让她站在自己两腿中间。
他仰着头,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眼睛,“那天真的哭了吗?”
“才没有。”许黎歌嘴硬,“我才不干这么丢人的事。”
“可我哭了。”
许黎歌一愣,“真的?”
“嗯。”周时祺捏了捏她的手,“不骗你。”
许黎歌震惊,但莫名又有点兴奋,“怎么哭的?你那天回来的时候不是很淡定吗?”
“我哭了你很高兴?”周时祺失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没……但我好奇嘛。”
他停了下,语调很平:“我那天在中班车上的时候,有个大婶问我,暑假是到哪里去玩了,现在才回来。”
“我说去了宁海。她说,哦,宁海,大城市啊,这大城市里玩几天可以,玩久了就不划算了,总归还是要回来。”
周时祺低着头,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至此,他的声音才有了点波动。
“我那时在想,是我不划算,还是你不划算?明明占便宜的人是我啊。”
他手攥得紧,嘴角的弧度莫名的苦涩。
“可我还是像胆小鬼一样跑了。”
许黎歌当时确实气,但是也从没想揪着这件事不放,更不愿意看到他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
她把手从他手里挣出来,捧住他的脸。
“好了,哥哥,我早就不气了。”许黎歌低下头,两人的额头相碰,“只要我们现在是在一起的就够了。”
周时祺淡淡笑了下,仿佛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哎呀,不要自责了。”许黎歌放肆地揉他的脸,周时祺也不反抗,只静静地看着她。
许黎歌突然灵光一现,“哥哥,你知道我那天在荷花园写的是什么愿望吗?”
周时祺的脸在她手里惨遭蹂躏,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当时不是、不准我看吗?”
“我可以现在告诉你。”许黎歌放弃揉他脸了,改为搂着他的脖子。
“我写的是……”许黎歌凑到他耳边,“希望年年似今年,年年胜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