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披着人皮2

    翌日清晨，小唐脚步轻快，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岗，局里给他分配了巡逻小镇的工作。

    这是一项很轻松的工作，小唐哼着小曲，穿梭在城镇的大街小巷，悠闲自在。

    接近那栋楼盘的时候，牵制警犬的绳索绷紧，它还在往前冲。

    小唐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味道……是血腥味。

    他松开绳索，警犬寻着味道，领着他来到了那个楼盘。

    被遗忘的街道，裸露的钢筋，荒芜的草坪，它们是烂尾楼最好的诠释。

    ＊

    嘟，嘟嘟——

    这个被遗忘的地方，变得热闹起来。

    警笛声，将众人吸引了过来，有相约搓麻将的大妈，有赶集的摊贩，有附近农作的大爷……

    大爷大妈凑一堆，人多嘴杂。

    “咋了这是？”

    “好像死人了，我看着像是个小伙子呢！”

    “唉哟，不得了了，这快中考就出事，指不定是家长逼得太紧……”这位大妈家里就有一个孩子正要中考，不过她的思想开放，并不会要求孩子考多好。

    这个楼盘位于金茂镇的边缘地带，距离镇中心有一定的距离，它的周边大多都是农田建设。

    房地产老板本意是想开发这一片地，用来建中档小区，因为现在大多数人更倾向于，农场生活。

    不仅空气比城中心好，还可以自己承包一小块地，用来种点蔬菜什么的。

    绑钢筋、支模、浇筑已经基本完成，下一步就应该砌墙，但是房地产老板说破产就破产，这楼盘就搁这了。

    ＊

    警戒线以内，一个一米七左右的男孩，躺在血泊中，他的遗体支离破碎，脸以下的部位，坑坑洼洼，都是被啃食的痕迹，还有肉渣……

    痕检部对命案现场进行勘测、检查、取证，还原现场。

    小唐用镊子把碎布放进物证袋，无意识地吞咽口水。

    他想：第一天上班就出命案，简直不要太刺激。看这衣服的破碎程度和裂痕，应该是野兽撕扯的。

    同为新人的小文凑了过来。

    “你觉得他是自杀还是他杀？”他神秘兮兮的，“我感觉他杀的可能性不大，听痕检的前辈说，没有打斗痕迹，死者是从高空坠落的。”

    小唐在心里破口大骂：你说你，想自杀选哪里不好，偏偏选这里。好歹你也留个遗书，说明你是自杀，这样我们警局也省时省力。

    表面上，小唐委婉地说，“这不是快中考了，可能学习压力太大，一时想不开。”

    答案显而易见，他也认为死者是自杀。

    不过他还挺惨的，跳楼还能遇上野兽，死无全尸。

    活着本就不易，能怪别人的，就不要怪自己，别跳楼啊，真的很痛很丑的。

    两名警察爬上楼顶，取证了脚印，捡到了死者的手机。

    ＊

    会议室，白板上贴着死者生前死后的照片。

    死者叫张伟，十六岁，是一名初三学生，就读于金茂中学。

    派出所在第一时间通知死者家属。

    张伟的妈妈哭得撕心裂肺，她说：“他晚上的时候突然说，要出去玩，是跟李家的那个小伙子，我也就没拦着他。”

    张伟的爷爷说：“小伟说他可能要晚点才回来，我们让他十二点之前必须到家，然后我们就先睡了，并不知道小伟没回家。”

    死者家属强烈要求立案，他们表示张伟不可能自杀，一定是有人谋害他。

    由于涉及到了刑事案件，此案交由公安局刑侦大队负责处理。

    队长老杨把大家都叫了过来，复盘案件。

    老杨走到白板面前，简述案件的大概情况。

    “5月19日上午11点31分，警局巡逻员发现死者并报警，45分派出所出警并进行勘察，12点05分上报刑侦大队……”

    “我们的痕检部门对案发现场进行了再一次勘测，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可疑人员的脚印，只有杂乱的梅花脚印。”

    “高法医，你先阐述一下你的报告。”

    一个温文尔雅的白袍男子，将自己的检查结果娓娓道来。

    “死者张伟死于颅内出血，他的颈部和脊椎在撞击时受到严重断裂。根据他脸上的尸斑，还有各关节的僵硬程度，推断死亡时间为昨天晚上11点至12点之间。”

    尸僵是推测人死亡时间的方法之一，其通常是在死后2~3小时，一部分肌肉开始僵直，6~8小时遍及全身各关节，12~15小时达到高峰。

    痕检部的人，“根据梅花脚印的大小比对，初步判断为小猫。”

    “另外，我们发现了一点，楼顶的脚印杂乱，但是仔细观察这并不是同一个人的，还有楼顶边缘的水泥灰，留下了大面积的痕迹。”

    “死者的裤子上，还残留水泥灰，应该是死者跌坐在地上，然后向后挪动才有的痕迹。”

    队长老杨的眉头紧锁，“就现在的线索，我们可以肯定这是一场谋杀，但是杀人动机，没有丝毫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