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凡心关 三 丹功 一
时光荏苒，二十个寒暑转瞬即逝。当年那几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虽然经过多次修缮，但若不是因为苏玉仍然居住在此处，恐怕早就被旁人拆除一空，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一座阔绰的府邸。
尽管苏玉常住之地依旧保持着昔日模样，但周围环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房舍如同蚁巢一般将他的生活区域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而随着与苏玉距离的逐渐拉近，众人越发被他那三十年来未曾改变分毫的容貌所深深震撼，内心充满了敬畏之情。
此外，由于苏玉经常在道场讲解经文，众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奉苏玉为祖师，并以龙虎山作为福地道场，创立宗派。就在宗门刚刚建立的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突然停止了运转，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定格住了。紧接着，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道士从虚空中跨步而出，他满脸无奈地看着鹤发童颜的苏玉。
按照常理来说，苏玉其实早就已经通过了所谓的凡心考验，但出于好奇，这位白袍道士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坚持到什么时候，所以故意将这次考验无限制地延长下去。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试探到苏玉的极限。如果再不出面，恐怕这个宗门就要改名字了。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宝光在这场凡心考验当中坚持了整整十年！要不是最后牵动宝光的父亲进入他的梦中劝说宝光下山，恐怕他还能够继续坚持更长时间。
“苏玉，道心坚定，成功通过凡心关。”
“不过也别太得意了，年轻人，你比起祖师大人还差得远呢。
下一关，丹功考，看看你这些年经文领悟得如何吧。
第一问：
大业四年，杨宏率道士、儒生入智藏寺与佛教展开论辩，双方主要论辩人物为沙门慧净和道士余永通。余永通以‘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诘问。
慧净答曰：‘有物混成，为体一故混？为体异故混？若体一故混，正混之时，已自成一，则一非道生；若体异故混，未混之时，已自成二，则二非一起，先生道冠余列，请为稽疑？’
余则不答，何解？”
真理是无相的，是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包含着不依赖于人的意识的客观内容。真理的本质是客观的，具有发展的无限性和主客观的统一性。但真理的形式是主观的，随着人们的正确认识不断发展（不要迷信，相信科学）。
稍加思索，苏玉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是从“有”开始产生的，但实际上“有”也是从“无”中孕育而来的。正如《金刚经》所说：“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凡是有形之物，都不过是虚幻不实的假象罢了。
而《道德经》也曾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能够用言语表述出来的‘道’，就不是永恒不变的大道；能够叫得出名字的概念，也并非永恒存在的名称。道可以被言说，但那并不是真正恒久不变之道；名可以被定义，但那也非永远固定不变之名。
从混沌初开时的“道”，衍生出了阴阳两仪，进而又生出了三才——天、地、人，最后才诞生出世间万物。所以说，真正伟大的道理往往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清楚，只能靠自己去领悟和体会，余永通才没有选择回答。
“过。第二问：何为道家？”
道家所研究的学问，乃是以虚无缥缈的大道作为根本信仰，并效仿大道来指导个人修行、处理社会事务、对待鬼神信仰以及应对世间万物。
“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
道家能够让人精神专注，行动合乎自然规律且不露痕迹，满足世间万物的需求。它的道术融合了阴阳家顺应天时的理念，采纳了儒家和墨家的长处，汲取了名家和法家的要点，并随着时代变迁而不断调整，适应事物的变化。这种道术在世俗中实施，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其要领简单易懂，操作方便，做起来事半功倍。
“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势，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有法无法，因时为业；有度无度，因物与合。故曰‘圣人不朽，时变是守。’”
道家主张无为而治，但又并非完全无所作为，实际上很容易实行，只是言辞难以理解罢了。其道术以虚空无为作为根本，以顺其自然为运用之道。不刻意造势，也没有固定形式，因此能够探究万物的真实情况。既不抢先于事物发展之前，也不落后于事物变化之后，所以才能成为万物的主宰。有一定的法则但不拘泥于这些法则，而是根据时机来决定如何行事；有一定的限度但并不局限于此，而是根据具体事物来灵活应变。所以说‘圣人永垂不朽，顺应时势才是关键。’
“平，方仙、神鬼、长生、飞升皆无。第三问：道陵祖师如何？”
听到平的时候苏玉就有点绷不住了，你别拿我没经历过的说事儿啊，上辈子哪来的方仙、神鬼、长生、飞升？自己只是‘差点’踏上成仙路，之后的事情一概都是猜测的，就刚刚说的那番话都是结合了前世体悟、今世好学才总结出来的。
还有一件事，说好的丹功考呢？铺垫了那么久，结果第三问问祖师如何？
不过最开始进入道场时，那白袍道士给苏玉留下的印象属实不错，夸两句就夸两句吧，三分真七分假你看着听就行。
“道陵祖师简直就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啊！”苏玉连忙捂住嘴，有点憋不住了，可是最后使命感上来后还是坚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