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完美闭环
陈进来到三兄弟做提纯酒精的地方，他们用竹筒代替玻璃试管，做了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
由于没有温度计，他们完全是靠时间来计算。
到达酒精沸腾的时间，他们就将炉里正在燃烧的柴火捡出来，从而达到降低温度的作用。
他们经过多次试验已经把时间掌握得十分精准，时间只不过是稍微过了一两分钟。
他们会立刻剿灭火焰，等到温度下降到常温，他们又会继续重复操作。
这样做有一个问题，效率太低了，因为没有温度计，导致他们只能常温冷却在重复操作。
难怪这么多天，只搞出了一点。
何家老大和老二见陈进到来，立马笑脸相迎。
河伯笑着对陈进道：“幸不辱命，酒精还是提纯出来了。”
陈进没有接话，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关于蒸馏法的初高中知识告知三人。
陈进笑道：“这个时候我在将道士师傅传我的告诉你们就不算是教你们了，毕竟你们已经把最简易的蒸馏法搞出来。”
何家老大，老二双眼一怔，陈进说的蒸馏法应该就是他们的何氏提纯法。
而这种他们费老大劲搞出来的，在陈进眼中，不过是最简易的方法。
四人一人教，三人学，在这个不大的庭院里，教了一整天。
陈进将温度，沸点，熔点，这些理论知识告知三兄弟。
三兄弟在没有理论知识的情况下都搞出了，蒸馏法，再有了这些理论知识后简直如虎添翼。
他们这才明白，他们之前还是坐井观天了，而陈进在他们眼中就是那片天。
临走之前河伯对陈进道：“蒸馏法的技术后期应该越来越成熟，但酒精产量应该不会很高。”
陈进听后皱眉道：“此话怎讲？”
河伯道：“问题在于粮食，本来酿酒就需要很多粮食，而酒精又是酒的所有精华，这么一算要想量产酒精就需要很多粮食了。”
这么一说陈进就明白了，以临江现在的粮食产量，就算加上土豆，也只不过让百姓家里面稍微有些余粮。
要说量产酒精所需要的粮食，整个临江根本承担不起。
陈进看向河伯道：“我留在这里的酒精还有多少？”
河伯回答道：“还有很多，酒精这种药物用多了对身体有害，所以我们都会控制用量。”
陈进皱眉沉思，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酒精可不可以临江专属商品。
陈进沉思片刻后，答案是可以的。
为何酒精可以而土豆不可以，土豆是农作物，汉人本来就是农耕文明，对农业方面是十分擅长的。
土豆再难培育，说到底也不过是农作物，对于农耕文明而言，攻克只是时间问题。
酒精又不同，严格来讲酒精属于工业产物。
工业，东汉末年时期，连这个词都没有，更别说工业制品了。
何氏三兄弟搞了半年，搞出个简易蒸馏法，那速度，一个星期就只能搞出一小瓶，还得三个人轮流盯着。
火稍微大点，功亏一篑。
若是今天陈进不传授那些知识给三兄弟，想要量产酒精估计还要等上个三年五载。
将酒精作为商品，陈进相信以那些军阀豪强近乎为零的工业能力，想要制出酒精，至少十年起步。
十年，陈进都统一天下了，还跟你搁这搞酒精呢。
现在蒸馏法的理论知识已经告诉何氏三兄弟，这三人动手能力极强，不到三个月就可以将陈进传授的真正蒸馏法搞出来。
到那时，距离量产酒精就差粮食，这就是为什么陈进要将酒精卖给商人的原因。
用酒精换粮食，换回来的粮食又可以酿酒，酒水在蒸馏成酒精，中间的差价还可以赚一笔，完美闭环。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把酒精换个名字吧。
酒精的主要作用是消毒，不如就叫消毒药算了。
陈进看向何氏三兄弟道：“以后酒精就不要叫酒精了，叫酒精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是从酒水里提炼出来的。”
“以后就叫他消毒药吧，简单直白。”
三人点头称是。
陈进看向何伯道：“你先取一百坛，在坛子上贴上消毒药三个大字，明天这个时候我让甘宁过来取。”
何氏三兄弟听到命令，开始着手准备。
陈进离开三兄弟的住所，心情愉快，这不，除了毛裘，又有了可以推销的东西。
……
荆州，庞家。
庞德公在收到庞统来信之后，便让自己儿子庞山民来书房议事。
庞山民看过庞统来信之后，眉头紧皱道：“士元这不是在胡闹吗，怎么能在临江停靠，临江就一个小县城，要人没人，要货没货。”
“若是耽搁了时间，这趟益州之行就是白忙活。”
之前就说过，对于现在这些商队，时间很重要。
一旦时间差太多，该买的都买了，该卖的都卖了，这一趟不仅什么捞不到，还会亏人工，船只磨损，纯亏。
益州大乱的这几个月，庞家都没有向益州方向行过商。
以往在益州，他们只停留在犍为江阳，巴郡合州以及几个郡城。
江阳与合州都有盐，郡城可以卖货。
临江，什么小地方，听都没听说过。
庞德公没有开口，淡淡的拿起茶抿了一口。
说起庞统，庞山民就有一股无名怒火。
庞山民继续道：“士元太任性了，出走益州，现在又去给那个益州的空壳州牧做谋士，现在还要我们商队停留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父亲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庞德公看向自己喋喋不休的儿子道：“你觉得士元出走益州是错的？”
听到自己父亲的问话，庞山民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冷静道：“我庞家的根基在荆州，在南阳，明明有凤雏之名，不在荆州光耀门楣，却跑到益州去辅佐一个州牧，这难道不是错的？”
庞德公大怒道：“短视！所以说同为司马徽老爷子的徒弟，为什么他是凤雏而不是你！”
庞山民很不服气，但他没有反驳。
庞德公道：“我庞家在荆州不过是个二流士族，蒯家，蔡家我们比不了。”
庞山民反驳道：“就是因为我们比不了，所以才要士元留在荆州，凭借凤雏的名头，一定能受到重用，在立下几个大功，庞家就能一跃成为一流士族。”
庞德公轻叹一声道：“恰恰是因为这个名号，他在荆州是不可能受到重用的。”
庞山民听后，完全不理解自己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