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画馆开张
这日天上下着小雨，苏静没法出摊，只得留在家中。忽听院门外有敲门声，打开看时却是林清风，此时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
林清风冲苏静笑笑，问道：“苏姑娘不请我进屋坐坐？”
苏静将林清风迎进屋中，两人落坐后便沏了杯茶递给林清风。林清风接过茶，喝了一口，打量着这间简陋的屋子。屋子不大，东西很少，却收拾得很干净整洁。靠窗位置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正摊开着一张未完成的画像。
林清风喝了一口茶，道：“我本来去集市寻你，见你不在，打听到你住这里，便冒昧过来了。”
“可是为画馆一事而来？”
林清风点点头，道：“不错。我已寻到一处位置不错的店铺，刚好可以做画馆。苏姑娘可愿意与我一起看看？”
“自然愿意，已应允之事怎可反悔？”
林清风满意地点点头，道：“那苏姑娘何时方便？画馆如今还未布置妥当，所以想请你代为布置。所需物资，告诉我安排采买便可。当然，若你无瑕布置也无妨，我会安排人布置。”
苏静一愣，没想到林清风如此信任自己，这是让她按自己喜好来布置画馆的意思了。
“那便明日吧。”苏静很是高兴，马上回应道。
“甚好。另外，画馆是两层高的小楼，距离你这住处也有些距离，你若不嫌弃，可以搬到画馆二楼居住。”
这位东家真是厚道，连住宿都为她考虑了。苏静谢道：“多谢林公子美意，只是我还带着旺财，怕多有不便，我暂时还是继续住在这里吧。”
林清风看了看自他进门开始就一直跟在苏静身边打量着他的小黑狗，道：“好吧，随你。”
接下来，两人就工作时间、地点、分成、画馆人员、客户等等细节问题进行了沟通，彼此都十分满意。最后，林清风起身告辞，道：“那清风就按刚才所谈之事，一一抄列出来，日后你我各执一份，我们就算是真正的合作伙伴了。今日就先告辞，明日再见。”
次日上午，两人如约在长盛街一间闭着门的店铺前出现了。
长盛街，是扬州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这里店铺林立，几乎可以买到世间所有的物品，还有许多吃喝玩乐的场所，扬州真不愧是自古以来的商业重地。这间店铺左侧是成衣铺，右侧是书肆，对面则有首饰铺、当铺、点心铺。所谓成功的地方会有更多机会，这店铺的位置真是极佳了。
就在苏静准备询问怎么进去时，店铺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名约五十岁，身材消瘦面留长须的男人出现了。一见苏清风，立即笑迎着出来。
“苏公子，您来了，快请进。”
苏清风也很客气，道：“王掌柜，今日我与苏姑娘一同来看看你这铺子。合适的话就可以定下来了。”
王掌柜打量了两眼苏姑娘，觉得这姑娘虽长得还算清秀，可是衣着也太普通了点，心里思量着怎么如此受林大公子器重。不过面上却毫无意外之色，仍是满面春风道：“原来是苏姑娘，甚好甚好，两位快请进。”
“有劳王掌柜了。”
两人在王掌柜的引领下，很快就将店铺上下两层都看完了。店铺占地面积不大，但是胜在格局方正，采光很好通风透气。只要布置妥当，也是相当舒适便利的。
“苏姑娘，你觉得如何？”林清风问道。
“嗯，很好。我很满意。”苏静其实早已在心中构思应该如何布置这个店铺了。
“那两位可否今天就把这铺子租下来？”王掌柜闻言，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
“可以。”林清风很爽快地回道，“不过你只有屋子，室内陈设皆无，这租金是否可以再商量商量？”
“哈哈哈，真不愧是聚宝楼少东家。”王掌柜虽然心有不悦，但他还是很乐意跟眼前这个青年讨价还价。真正的商人，从来都不是财大气粗的纨绔子弟。况且，他原先开的价也确实是高了点。
经过一番商议，租金终于定在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数目，两人很快就签定了租契。
苏静看这两人谈价钱，只觉得不像在讨价还价，更像是在商量一件什么事情。心中感慨，原来这就是大佬们的经商之道，与街边小店的讨价还价截然不同。
接下来，苏静就开始画图看家具选待客用品了。虽然东奔西跑很累，但是她对此甘之如饴。这个过程就像画画一样，需要胸有成竹才能落笔，一点点描绘出心中所想。只不过，她现在的创造工具不是笔，而是一件件物品。
在这期间，林清风还从聚宝楼里调遣一位精明的妇人过来，妇人姓容，从管事提到掌柜，主要负责画馆账目及接待贵宾工作，容掌柜自然非常乐意。
容掌柜在店门口贴了招工告示，需要一名既能打扫也能招呼客人的帮工。很快，她就找到了田娟儿。田娟儿长得眉清目秀，看人时嘴角总是弯弯的，人很机灵，干活也很勤快。
四人合力配合下，七天后，画馆总算是开张了。只见画馆门口上的牌匾写着四个大字：留影画馆。门口两侧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光阴似水留不住，下联：一笔画尽美人影。门口处还挂着几幅画，画上人物惟妙惟肖，既有五十老妪，也有十八少女，还有稚子幼童青年才俊。每个人物神态各异，有气质沉稳，有温婉妩媚，也有顽皮可爱。画像一摆出，立即吸引街上过客驻足观摩，啧啧称奇。
林清风、苏静、容掌柜和田娟儿四人站在门口招呼着客人，耐心地为客人解释这是苏静独创的绘画技巧，画中人物皆在扬州城内。今日画馆开张，可享八折优惠。很快就有客人提出要请苏静为其作画，一天下来，就已有二十位客人预约好时间。
这夜打烊后，林清风对三人说道：“今日是开张日，所以我会在这里，后面我主要时间和精力还是会在聚宝楼里，只会偶尔过来看看。若你们有急事，就到聚宝楼或者我府上寻我。”
三人答应着，容掌柜拍着胸脯说道：“请少东家放心，我会看好留影画馆的。”
林清风点点头，转而对苏静叮嘱道：“苏姑娘，能请你作画之人，非富即贵，你可要谨言慎行，若有不明白之处，可以请教容掌柜。”
“会的。请林公子放心。”苏静答道。
林清风交待这一切后，便离开了，另外三人也很快回了各自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