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人心沉淀物
离开灵界回到现实世界的书房里，李雨桐给李嘉泽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们已经成功趁着“库克爵士”集团不注意的情况下拿下了他们在快乐岛的那家用来洗黑钱的银行。
所以现在“库克爵士”集团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所以只要等他们把上官子衿手下的皮条客都聚集到一起。
李嘉泽就可以把他们全做掉了。
林咏恩获得了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能力后再次陷入了沉睡。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新的力量，李嘉泽也没有闲着，吩咐李雨桐让人照顾好林咏恩，自己则是进入了意识的世界。
他有些问题需要问路西法。
与路西法取得联系后，李嘉泽的意识被拉入了一座宫殿之中。
路西法正一脸享受坐在王位上，身边的魅魔们在给祂按摩，喂祂吃东西。
见到李嘉泽来了，路西法脸上的表情立刻切换成了傲慢与不屑。
对此李嘉泽已经习惯了，这家伙还真是跟个小孩一样，非要维持“人设”。
还没等李嘉泽说话，路西法倒是先开口了，还向李嘉泽投去了不屑的眼神。
“我记得，我可没有承诺过你搞定特斯卡特利波卡会得到奖励吧？”
路西法确实没有承诺过，祂只是说事成之后李嘉泽可以把好处都拿走。
“我不是来要奖励的，我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那也不行，问问题和要奖励没有区别，赶紧走，别来打扰我！”
路西法直接就要赶走李嘉泽，可李嘉泽无视祂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似乎是在说今天要是不得到满意的答案那路西法就不可能赶走他。
路西法无奈了，祂认识李嘉泽那么多年，自然知道李嘉泽有多不要脸。
赶是肯定赶不走的了。
所以祂只能向李嘉泽妥协，但气势上不能输，人设也不能崩塌。
“喂，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不要脸？
算了，我就大发慈悲解答你的问题吧…
真是的，问完之后赶紧滚啦，不要打扰我享受生活…”
看着路西法这副模样，李嘉泽无奈一笑，并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我能理解我为什么是狮子，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家咏恩是鹰？
这一切到底跟什么有关系，不会真是有关于《语源学》里的那则预言吧？”
“这件事情与《语源学》里的预言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别西卜在波斯的阿拉穆特遗迹中发现了你妻子的名字。”
路西法的回答让李嘉泽感到非常意外。
阿拉穆特，那是曾经的阿萨辛派的老巢，他们的初代首领名为哈桑·萨巴赫。
金庸先生笔下的波斯明教的创始人“山中老人”霍山的原型也就是他。
而阿拉穆特在波斯语中的意思，正是“鹰之巢”。
所以李嘉泽打算有空要去那里看看。
“好，第二个问题，我在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记忆里看见了西方魔界的使者。
那家伙提到世界将会进入幽邃的时代，而且这是不可逆的，是因果的选择。
所以，这个所谓的幽邃的时代，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着李嘉泽的这个问题，终于，路西法收起了那傲慢的表情。
祂挥手让身边的魅魔全都退开，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
说实话，这还是李嘉泽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路西法这样。
一团黑色的物质在路西法的手中汇聚，形成了一个跌坐在地上的小人。
那团物质上散发着非常可怕的气息，好像一切的邪恶与它相比都会黯然失色。
“所谓幽邃，一般是来形容海洋或是湖泊的最深处。
但如果放在人的身上，那指的就是人心中最深处的事物了。
这团物质，就是从那些被你关在地狱塔里的恶灵心中最深处提取出来的。
我把它叫做人心沉淀物。”
“那不就是怨念吗？”
李嘉泽有些不解地问道。
可路西法立马否认了他的想法。
“不，这比怨念要可怕多了，怨念只会在恶灵身上诞生。
但人心沉淀物不一样，它会在任何一个人类的心底诞生。
哪怕是你，心中也会有它的诞生！
这便是堕落的人性，任何深沉的东西在它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总有一天，它会成为世界的枷锁，那一天，就是幽邃的时代的来临。
你们人类，是没有办法改变神明所写好的剧本的。
这人世，就如同水面上月亮的倒影，只要月亮还挂在天生，那么水中的倒影，就永远无法被消除。
这就是事实。
即将发生的事情就是倒影，是那象征着末日到来的天体投下的影子。”
听着路西法的回答，李嘉泽沉默了。
如果真像路西法所说的这样，那么，自己确实没有办法打破因果。
他能做的，只是把恶灵与罪恶之人的灵魂关进地狱塔，消除世间的怨念。
可人性，这种最难以掌控的事物，他压根没有办法去触及，去改变。
总不能把全世界的人类都关进他的地狱塔里吧？
那他和那些把人当成猪狗的神，把人当成祭品的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性的堕落，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怪不得这些家伙会让这半死不活的特斯卡特利波卡来我这送死。
原来就是为了用祂的死来告诉我这个不可以改变的事实吗？”
还以为李嘉泽心态崩了的路西法赶紧开口安慰他。
“别太灰心，哪怕是进入了黑暗时代，也总会出现一位弥赛亚不是吗？”
“弥赛亚吗？那只是生活于苦难中的人幻想出来的东西。
是他们给自己强加的信仰罢了。
用来祷告的手，可握不住反抗的武器。
路西法，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跟所谓的命运妥协的，哪怕结局没法改变。
当年多亏了你，我逃离了必死的结局，而现在，我要亲自去斩断必死的命运。”
路西法倒是没想到李嘉泽压根没有灰心，只是叹了口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很显然，李嘉泽并没有放弃，他只是有些无奈，但并不会对所谓的命运低头。
他一直都是这样，从不认命。
“你啊，真是有意思呢。
说不定，你并不是水面上的倒影。
而是水里一条可以掀起巨大浪花的鱼也说不定呢？
毕竟你，是可以用肉体同时行走与人世与灵界的存在。
不过嘛，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
无论你是选择反抗到底，还是选择寻找救赎，都会让你心中重要的人陷入无尽孤独的可怕境地。
想要面面俱到，真的很不容易…
罢了，我最近有事情要去办，我们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告诉你一则预言。
圣地即将出现，在那里，残暴的黑山羊和愚昧的白羔羊都会找到它们的主人。
我们，也在圣地见面吧。”
路西法微微一笑，下一刻，李嘉泽便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李嘉泽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吐槽起了路西法。
“这家伙啊，真是老谜语人了。”
什么圣地，什么黑山羊和白羔羊的。
给李嘉泽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不过也罢，今天自己已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去阿拉穆特的事情要提上行程了，在此之前，先去解决了“库克爵士”集团和南朱雀上官子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