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豪门懦弱赘婿09
殷恒掸了掸烟灰,不耐烦道,“行了,都滚。”
都是一群软骨头,宴会上一个都没见到,这会儿倒是一个个冒出来聒噪个不停。
台阶旁有一排灌木丛,乌童雪坐在那里被完全遮挡住身影,没人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外人。
乌童雪认真听讲,在说自己坏话时抿紧唇,难过垂眸。
眼睛里努力做出三分愤怒,三分自卑,四分窝囊的扇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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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小雪狼在心里偷偷开心,甚至催促着多说点多说点……
莫忻站在转角的阴影处,手指收紧,眼里满是愤怒和心疼。
刚想往前走,被一句话定在原地。
有小弟胆子大,凑上去问,“恒哥,那穷小子是不是和殷幼慈假结婚,等拿到股权就把人踹了?”
殷幼慈那个疯子会喜欢人才怪,他越琢磨越觉得可能是真的。
这要是找到证据,殷老爷子肯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会重新考虑继承人。
殷恒没说话,他也有过类似的猜测,可今晚殷幼慈的行为打消了他这一猜测。
眯了眯眼,他说出一句劝告:“别找他的麻烦。”
那疯女人特别护短,真计较起来他也招架不住。
一支烟燃尽,殷恒转身就走。
乌童雪有些失落,怎么这就要走了,真的不能留下来多说几句吗。
他就那么坐在台阶上,向来挺直的腰背弯了下去,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莫忻看在眼里,满是心疼。
等那群人离开,他装作不经意间路过,“学长?”
乌童雪反应了两秒,他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
一整杯荔枝饮被喝光,空空的杯子被随手放在台阶,手臂随意搭在膝盖,手指下垂。
印象里温暖明亮的眼睛在夜幕下情绪难辨,变得深沉幽黑。
廊上灯盏发出刺目白光,与之相对的是格外暗的阴影。
羊脂玉般温润通透的肌肤在冷光下似乎也变得冰冷,在这样的冷色调中,人也好像变得冷漠。
莫忻的心被刺痛一下。
他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学长不开心。
……是因为那桩真假不知的婚姻。
乌童雪在努力回忆这人是谁,他好像真的喝醉了。
叫不出来别人的名字,很不礼貌。
良久,“……莫忻。”
乌童雪满意地弯起眼眸,又叫了一遍,“莫忻。”
清冽如泉的声音满是柔软,春风一般,吹拂过,花就开了。
莫忻心尖一颤,喉结滚动,几乎是机械着身体坐下。
那双眼睛始终注视着他,随着他移动,倏然间,莫忻的耳朵不可控制地红了个透。
“学长。”莫忻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他知道学长现在心情不好,他可以陪着学长。
乌童雪回应他,“嗯。”然后转头看星星。
天空中星辰很少,仍有三两颗在熠熠发光,一闪一闪。
莫忻这才敢看他的侧脸。
学长重新直起了腰,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镜片下的明亮眼眸正安静凝视着星星。
星星好像跑到了他眼睛里。
莫忻想,他也在看星星。
微风吹得很舒服,乌童雪陪着莫忻看了好一会儿的星星。
直到脖子有点酸,扭头看莫忻,“你还要看吗?”
莫忻脸腾地红了,学长知道他偷看他了,结结巴巴,“不,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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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童雪觉得脑子嗡嗡嗡的,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吵。
他现在好想睡觉。
“我要走了。”乌童雪站起来,世界有点晃,他也在晃,好在有人及时扶住了他。
……
殷幼慈从洗手间出来遇到了赵晔,并不意外。
赵晔靠在墙边,单腿曲起,挑眉看向他今天的打扮,摊摊手,“可不是我要找你,老头找你。”
起身走了几步,抽了支白色栀子花以绅士礼送上,“加上这个,看起来更像是来参加葬礼的了。”
躲过了第一脚,没躲过殷幼慈的第二脚,“别踹啊,你这么暴力姐夫知道吗。”
殷幼慈揪着他的衣领,微笑着把花插到了对方的胸口,声音温柔到能滴水,“你这么孝顺你爷爷知道吗?”
他又问:“我还不够温柔吗?”
刘晔感觉后背发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连忙求饶,“你最温柔你最温柔。”
嘶,阴间的温柔,他可承受不起。
惹不起惹不起。
从他手里挣脱,整理好衣领,谄媚道:“温柔的殷大小姐,现在可以和小的走一趟了吗?”
殷幼慈擦了擦手,“带路。”
刘晔牙疼,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宴会的主人公刘老爷子还没露面,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假寐,头发花白,即使闭着眼一身气质也格外摄人。
让人望之生畏,因为那是一身血煞气。
殷幼慈一进门,迎面就是一个飞刀,微一侧头便躲过,风吹起一缕发丝。
后面夹住飞刀的刘晔忍不住小声爆了个粗口,“草。”
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吗。
为什么受伤的又是他。
刘晔从边上溜进去,叫屈,“爷爷,我可是你亲孙子。”
屋内的数十个黑衣保镖全都朝殷幼慈进攻,招招狠厉,刘老爷子的心神全部放在观赏切磋上。
刘老爷子头都没转,“关门。”
刘晔满脸委屈地去关门。
已经不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殷幼慈的变态武力值,但刘晔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一次老天不公平。
十分钟,解决了老爷子手下十个a级保镖,这是人吗。
殷幼慈眉心微蹙,抬手整理衣袖上的褶皱。
刘老爷子很淡定,“这些人是你的了。”
刘晔感受到了于鸿的难受,这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啊。
他不理解,问殷幼慈:“你要保镖干什么?”
就殷幼慈的身手,真遇上事他保护保镖还差不多,况且他一个独行侠要这么多人干什么。
殷幼慈鄙视他一眼,“你又没老婆。”
刘晔震惊,“啊?”
殷幼慈略过他,出门找老婆。
找了一圈,发现有人在勾搭他老婆。
嘴角的笑容彻底落下,哪个不知死活的贱人在教坏他老婆。
寒冷刺骨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