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太子
竹因有些无措，她没想到主子会对自己说这些，毕竟，她们连肌肤之亲都没有。
“那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呢？”竹因大着胆子问道。
端商润一把将竹因拎起，扔到床榻上，丝毫不顾忌女人在瑟瑟发抖，将自己的压抑与怒火尽数发泄，完全将竹因当作了泄愤泄欲的工具。
事后，竹因忍着疼痛与双腿的颤抖，下床为王爷端水擦拭。端商润知道自己做的过了，一把拽住女人洗帕子的手，将她拉到床上。
竹因的身子被端商润紧紧拢着，耳边响起王爷的话：“我自私卑鄙，心中有无数龌龊念头。我对君，有过反意，对主，有过邪念，对爱情，心猿意马，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竹因感觉到发间湿意，心中酸楚心疼，伸出胳膊，像无数次为他系腰封一样，将王爷抱在怀里。
“王爷自幼身负重任，担着比旁人公子多许多的担子，不管怎么看，王爷都挑不出错处。若说念头，人人都有，可大丈夫论迹不论心。”竹因喃喃道。
“论迹不论心？”端商润重复着，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些。
帝后不和的传言愈演愈烈的时候，大皇子周岁了。大岳礼制，非特殊情况，立嫡长子为太子。所以就算先皇喜爱岳岭行，也不过是送他去军营磨砺。
如今皇后诞下嫡长子一年，朝中请立太子的折子三三两两地送了上来。
岳岭行将折子扔到一旁：“这些人是怕我像父皇一样突然暴毙，大岳后继无人是吗？”
德明忙捡起折子跪地：“皇上息怒，皇上正值壮年，哪会有这心思。不过是一些繁缛文官，整日里喜欢操心，不过他们也是为大岳国本长想。”
“这些文官很喜欢对朕的后宫操心？”
“回皇上，何止是文官，京城百官，包括家眷，整日都盯着咱皇室呢，别说皇上，就是皇后娘娘也是难做的很。谁不想看准行事，为自家谋前程呢。”德明看着皇上的神色说道。
说完便一膝盖跪在地上掌嘴：“哎哟，瞧我这烂嘴，奴才该打。”
岳岭行看了看自导自演的德明，终究还是说道：“许久未见皇后了，去瞧瞧大皇子。”
“哎，哎！摆驾坤宁宫！”德明受了皇后娘娘的意，两头为难啊。
岳岭行许久未来坤宁宫，细算起来，半年有余了。
“臣妾参见皇上。”岳岭行看着眼前跪地的女人，头上钗的是扬城时买的簪子。
男人感受到女人的紧张和生疏，余安安亲自倒了白茶，递给岳岭行。
岳岭行看着手里崭新的茶具，再看向女人，发现她手里与自己用的并不是同一套。
余安安看到男人的目光，笑着解释道：“这个杯子是以前臣妾用惯了的，只有一只，所以，臣妾给皇上找了一套新的。”
“以前？”岳岭行发现皇后瘦了不少，比怀孩子前还要瘦，甚至让人感觉到一丝病态。
看来皇后还是放不下故人啊。
“嗯，竹可留给我的。”不知为什么，说到这，余安安感觉眼泪忍不住盈到眼眶。
岳岭行看到余安安眼眶红了，偏过头不再看她，细细品着茶。
“朝中有不少官员上折子，请封太子，皇后怎么看？”
余安安压下情绪，起身为岳岭行续茶。
“朝堂之事，臣妾不懂，只是想着不要让扬儿授人以柄就好。”
岳岭行心中冷笑：“皇后如今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余安安双手将茶递给皇上：“天威难测，臣妾惶恐。”
岳岭行没有接，定定地盯着低着头恭顺的女人，还是这么年轻貌美的一张脸，可再也没有了生动的表情，没有了火热单纯的心。
岳岭行起身，越过余安安朝外走去，余安安想留，却又不知如何面对，该说什么，做什么。
乾清宫里，皇上脑海里浮现着皇后消瘦的模样，她不应该稳坐后位心满意足吗？为何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因为太子之位未定？
岳岭行心烦意乱，真是见了鬼。这个女人像个鬼魅，总是能让自己心神不宁。头上的猫眼玉簪子，是扬城时两人一起买的，岳岭行自然是知道皇后今日簪着是手段，可偏偏……
“德明，拟旨，封太子。”岳岭行连夜颁下旨意，他怕明日晨光升起，思绪清明，便会后悔。
“皇上当真封了太子？”端妃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昨夜皇上突然就去了坤宁宫，今日一早，旨意就下了，要我说皇上心里还是有皇后娘娘的，别看咱们这群人整日里伺候皇上，端妃娘娘更是为皇上辛苦孕育皇子，都比不得皇后娘娘三两句话顶用。”兰妃说道。
“大岳向来封嫡封长，这太子之位，也是早晚都要定下的。”端妃稳了稳心神说道。
“谁说不是呢？这子凭母贵，向来如此。臣妾只是为娘娘可惜。端将军府为三朝忠臣世家，如今端小王爷也屡立战功，论家世，论人品，娘娘可比那位，要强多了。”
“休要胡说。”端妃看向初妃，对兰妃使了个眼色。
初妃忙起身：“端妃娘娘，家父承蒙端老将军赏识，如今能进京在天子脚下办差，初家自是追随端王爷行事。”
端妃打量了初妃两眼，追随端家？那为何早不见她来寻自己？左不过是见自己先宠有孕，又攀借着兰妃过来，惯是个见风使舵的。
见端妃不接茬，兰妃起身打圆场，一边给端妃倒水，一边说道：“后宫皇后娘娘独宠，姐妹们日子过的艰难，也都是身不由己，若咱们自个儿再不团结，那日子岂不是更苦了，您说是吧？”
说着，兰妃端起杯子给端妃奉茶。
端妃到底给兰妃几分脸面，接了杯子。兰妃见端妃喝了茶，笑了起来：“端妃娘娘性子温和，不懂得利用局势，兵行险路，臣妾比您年长几岁，自是要帮帮妹妹。”
“怎么帮？”话没说完，端妃就感觉腹中剧痛。初妃见状吓得不轻，赶忙想宣太医。兰妃一把按住初妃的胳膊：“急什么？”说完拿起案几上的玫瑰糕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