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灰色
楚天告诉我，其实他那次挑战几大尸妖之王也是有原因的，首先那会他刚刚攀上十翼的宝座，很想见证实力，其次那几个家伙和晨雨城都是一副德行，以为自己强的不可一世了，就商量着要联手，打算将尸妖的存在公诸于众，甚至打算占领城市圈养人类。
“然后呢？你就去了？”我听的津津有味，都开始吮手指了。
“然后我就跑过去说，你们强个屁！接着就把那几个不知所谓的傻逼给揍了，还干掉了其中几个最讨厌的。”楚天大大咧咧道。
“好牛逼！”我一阵感叹，九尾级的尸妖之王哎，我连见都没见过，估计见到就得立刻跪下唱征服了，人家却随随便便就给揍了，还是一个揍好几个……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叶问，我要打十个！！当然楚天似乎比甄子丹猛多了。
实力果然还是最重要的，没有实力别说保护谁，连自保都没戏，哎，我又开始感叹自己无法突破潜力的苦逼了。
“其实双属性的问题。”楚天突然有些尴尬的挠头道：“是我研究出来的，有段时间我挺想弄几个实力和我差不多的家伙出来，可惜失败了，所以……也算有点对不起你吧。”
这事我倒是早就知道了，楚天想制造强大的双属性尸妖，但却没有成功，反而机缘巧合的发现了吸收双属性妖力，就可以突破异常食欲期的办法。
其实想出这办法时，楚天已经十翼了，根本不存在异常食欲期的问题，所以这件事并不能怪他，只能说有些人别有用心吧。
这就像发明火药的人也未必就想用来引发战争。
我所关心的只有两点，首先，楚天制造双属性尸妖的时候有没有……
“我都是选那些很混蛋的家伙试，而且后来觉得太恶心，就不玩了。”楚天摇头道。
点了点头，我发现楚天这家伙挺和蔼的，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么凶残成性，只是偶尔有些小冷酷，或是拽了吧唧的，当然人家实力放在那，再拽也是应该的。
甚至，我感觉楚天还有点孩子心性，就是表面上那十六七岁的少年性格，一点都不像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怪。
“是么？”楚天没来由的一阵害羞，干笑道：“其实我已经成长不少了，你知道我变成尸妖的时候多大么？”
“多大？不是十六七岁么？不是说变成尸妖后就不会长大了么？”我茫然反问。
“谁告诉你的？”楚天又开始翻白眼了：“也难怪，自从我干掉那几个傻逼老家伙以后，好多尸妖的秘密都被遗忘了，现在流传的大多不靠谱。”
“尸妖还是可以成长的，但不是按照寿命，而是妖武的数量，每破茧一片妖武大概会成长一岁左右吧，所以我现在十片羽翼，也就等于长了十岁。”楚天喃喃道。
我一阵错愕，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怪不得之前汪娜破茧时，我感觉她长大了一些，原来那不是错觉，也就是说这小丫头还是可以长大的？
这件事罹天辰不知道，甚至秦岚也不知道，因为他俩变成尸妖时已经成年了，一个三十长到三十八，一个七十长到七十四……几乎没差别嘛，怪不得他们感觉不到。
等等！还有一件事！楚天现在十六七岁，也就是说他变成尸妖的时候只有六七岁！！我开始明白他看向汪娜的眼神为何那么温柔了，因为他和她一样，那种痛苦的经历，那种失去了一切依靠，孤单单流浪在世上的悲惨。
其实有很多孩提时期就变成尸妖的例子，只是这些孩子中有多少能像汪娜一样侥幸遇到我？又有多少能像楚天一样最终成长起来？整个世界的敌视啊，太难了，仅仅是想着，我看向楚天的目光就多了几丝同情。
“喂喂，别用这种眼神！老子比你强很多好么？你这个渣！”楚天鄙夷道。
我……吐血，这货还是太拽了，虽然拽的很可爱，拽的让我感觉很亲切。
不知道为何，我和楚天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就感觉彼此已经很熟悉了，甚至感觉到了些许友情的意味，可能是我俩某方面的性格很相似吧。
也可能是楚天太直爽，讨厌一个人就直接揍，直接吃了，喜欢一个人也毫不藏着掖着，哈，这倒也符合他的少年心性，又或者说童心未泯吧。
“你在这里多住几天吧，先养好伤，然后我帮你想办法解决下双属性的潜力问题，另外，帮汪娜再破茧几片妖武，让她可以自保吧。”楚天笑道。
“双属性的问题可以解决？”我一阵惊喜，对啊，楚天是双属性尸妖的发明者呢！而且他居然还愿意帮汪娜破茧妖武？
“我挺喜欢她的，所以……小丫头过来。”楚天笑着招了招手，带着小汪娜进屋继续去玩那拍屁屁的游戏了，当然这次我再不会叫他流氓，反而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进屋后，楚天再一次把那吃剩的半颗心脏丢了过来，问我要不要吃，他不勉强我，但希望我能早点想通，毕竟尸妖的内脏可以让我更快恢复伤势。
其实我很挣扎的，毕竟罹天辰和秦岚说过的某些话，对我来说已经根深蒂固了，但最终我还是咬了下去。
只分善恶，不论种族！这八个字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我的心里，抹煞了之前我纠结许久的立场问题，推翻了罹天辰和秦岚告诉我的所有尸妖守则。
“只杀我们认为该杀的，只做我们认为正确的，哈，我没看错，李阳你真的和我很像，就是渣了点。”楚天大笑道。
我也在笑，虽然笑的很勉强，他的话是在夸我没错啦，但为什么总要提醒我自己很渣呢？
楚天告诉我，他给汪娜喝的也是尸妖的鲜血，而且还添加了其他东西，我连忙反问是什么，他却一脸神秘的摇了摇头，只说这东西很牛掰，而且所剩不多了。
很牛掰？所剩不多了？该不会是少林寺大还丹之类的吧？
小汪娜喝下去不久就嚷嚷着浑身发热了，于是这小东西又趴在了桌子上，撅着屁股瞪起了眼睛，似乎很努力的样子，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在努力什么，拉粑粑么？
但很快我就看出不对了，小家伙的尾椎骨附近，原本已经有三根尾刺了，又或者说两大一小的两根半，但小的那根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增长了起来，很快成熟。
甚至，第四片斑纹浮现了！我嘴巴长得大大的，这么快？直接四片妖武了？是因为楚天的妖力激发么？还是因为喝下去的饮料真是少林寺大还丹？
不仅是妖武的生长速度极快，甚至小丫头的身上突然发出了嗤的一声，那是小衣服被撑破了，成长！我看的一阵瞠目结舌，要不要这么快？变戏法么？
其实这速度并不快，从汪娜喝下饮料开始，一直到楚天满意的点了点头，时间足足花费了十个小时，只是我看的太专注，所以根本没注意。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盯着一个女孩的屁屁看这么久，而且对方还没扇我耳光！
而这十个小时之后，我已经完全认不出眼前的小女孩是汪娜了，如果不是她喊爸爸的声音依旧那么甜美，我甚至会认为楚天趁我眨眼的时候换了个人。
小丫头的身体足足长高了十公分，小胳膊小腿明显成熟了不少，小脸更可爱了，甚至连那小胸脯都稍稍鼓起了一些。
最让我惊愕的是，她的小屁屁上已经……四片妖武已经完全长成，甚至第五根尾刺也逐渐出现了雏形！
“差不多了，近期的进食量稍大一些，第五片妖武就能很快成型了。”楚天微笑道。
“你那个饮料究竟是什么做的？还有吗？”我拼命的舔着嘴唇。
突然感觉好饥渴啊，这神奇的饮料居然可以急速生长出两片甚至三片妖武？我勒个去！就算楚天要和我搞基已做交换，我想我都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还有一些，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拿去，反正我现在用不到了。”楚天倒也不小气，但突然又道：“但那个只能小幅度加速你的成长效果，除非我用妖力帮你激发，但……算了，我不想这么做。”
“为什么？”我急的蹦了起来。
“这样激发不好的，虽然可以加速成长，但以后就很难达到巅峰了。”楚天摇头道。
我懂了，这就像揠苗助长的催化剂一样，前期的生长较快，但后期的上限反而会有所抑制，楚天似乎我能成长的更强一些，而汪娜，对她来说能够自保才是首要目标。
可……我不明白，楚天为何对我这么好？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性格类似？脾气相投？
“刚不是说了？我希望可以出现一些和我一样强的家伙，当然，我更希望这些家伙不是些混蛋，所以，我看你挺顺眼的。”楚天喃喃道。
“可你为什么想要帮别人变强？别说什么强者的孤独，那种理论只是骗小孩的，还有，你制造双属性尸妖也是因为这个吧？去找韶华也一样吧？虽然她让你失望了，但究竟你为什么想这样做？”我双眉深锁道，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楚天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闷闷不乐的看着窗外道：“李阳，你知道尸妖的由来么？”
“你知道？”我猛地站了起来。
楚天的表情很挣扎，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很痛苦，很久才终于开口。
“其实我也说不清，其实，我和你们不同，我不是被尸妖咬过后才异变的，而是……那个女人。”
“她逼我喝了些古怪的东西，很腥，很臭，接着我就变成了这样，她还对我说了一句话，当时我才六岁，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直到很久以后……”
“那女人说的是，这个世界该毁掉了！”
“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我已经不记得她的长相了，只记得她是个灰色的女人，灰色的头发，灰色的皮肤，灰色的瞳孔，整个人都是灰蒙蒙的。”楚天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