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 章 是谁报的案
“二爷不是才娶了亲么，算时间还在新婚蜜月期，怎么就来这种地方逍遥快活了。”冷行远噙住吸管，咕噜噜地大口喝着汽水。
“莫不是他受了什么刺激不成，才舍得抛下家里的美娇娘不顾，而来这里。”顾梓杨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目光胶着前方顾景琛的后脑，百思不得其解。
冷行远抬起头，唇角勾出坏坏的痞笑，语气隐晦不明：“该不会是二爷，看上了某位绝色佳丽！”
两人说话间，舞台上表演的歌女，才唱个歌曲开头，就被急躁的观众轰下台去，现场一片喧嚣，要求退票的声音此起彼伏。
后台。
被撵下台的歌女嘤嘤哭着跑回化妆间，不是自己唱得不好或有失误，因此她觉得十分委屈，“不怪你。”妈妈桑安慰着她。
转身拉着沈芊芊与乐师的手，心情沉重的扫视两人：“拜托了，两位。”
“是谁报的案？”年轻警探这时已来到化妆间，站在门口，用能洞穿人心的目光，在每人脸上一一扫过，似房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嫌疑人。
“是我！”妈妈桑举举手，迎上前去。
沈芊芊将报纸包着的杯子，递给年轻警探，“这是物证。”
“清颜，阿宝准备上场！”有伙计在通道那头喊话。
年轻警探见沈芊芊要离开，拦住她想多了解些情况。
“纪探长，有什么事你问我就可以了，她是今天才来的，不了解情况。”
妈妈桑拉着纪探长的手，又给沈芊芊两人递眼色，让他们快去上场。
闻言，纪探长放两人离开，将物证交给随行来的警探，“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了解下情况。”
“好的，去我办公室。”妈妈桑扭动着丰腴的蟒腰，在前面带路走向通道后方。
舞厅里。
灯光突然一暗，全场陷入一片黑暗，吵闹声如约好了一般，同时鸦雀无声，又一起爆发嘘声一片。
悠扬的笛声自舞台上吹响，一束雪白灯光穿破黑暗，投射到台上，形成一个不大的明亮圆形光斑，其它地方则漆黑一片，一明一暗，让光斑显得十分突兀，一下子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一位身穿中式长衫的清隽男子，独享整个光影，他戴着白色的半脸狐狸面具，嘴唇时而轻启，时而紧闭，指腹在笛孔间起起落落。
曲调是众人都耳熟能详的“梁祝”，大家都自觉地安静下来，这种表演形式，在夜上海里从未有过，不由地让人心生好奇。
就在大家以为，只有这个狐狸面具人表演时，婉转悦耳的二胡声在观众席间骤响，配合着台上的笛声，一吹一拉，一高一低，配合得严丝合缝，十分默契。
合鸣一段后，笛声渐小，二胡声渐大，舞台上的光斑离开男子，向台下缓缓移动，最后骤停在过道里的一个女子身上，她戴着同款的红色狐狸面具，边往前边拉着二胡表演。
光斑紧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雪白光影始终不离她身上左右。
她穿着一袭鲜艳如火的大摆连衣红裙，红色轻纱随意搭在一侧裸露的肩头，露在外面的雪白鹅颈，与凝脂胳膊在灯光，散发着迷人的莹光。
迈着自信的步伐，行云流水的演奏着走向舞台。
经过顾景琛身侧，披肩的轻纱无意间从他脸上扫过，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吞噬他的直觉，这女子就是沈芊芊。
一名舞厅的伙计来到古副官身边，凑近他耳语了两句，待伙计离开，古副官才弯下腰，靠近顾景琛，“她就是新来的绝世佳丽，名为清颜。”
顾景琛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女子来到舞台上，全场的效果灯光代替光斑射照灯，让整个舞厅里瞬间重现光明，在光线亮起的那一刻，台上的沈芊芊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轮椅上，一身戎装的顾景琛。
身着军装的他，比穿西服时更为英俊帅气，身姿笔挺，眼眸深邃锐利，析出军人独有的阳光硬朗，以及不可亵渎的威严，令人着迷又让人生畏。
沈芊芊从未见过他穿着军装的样子，更没想到他会来这里，沈芊芊有那么的一丢慌乱，以至于拉错了一个音调。
好在阿宝及时发现沈芊芊的异常，立即吹响笛子，丝滑的接上错调，圆润地回归正道。
沈芊芊也立马察觉到失误，暗中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调整情绪重新进入演奏状态。
刚刚的怀疑变成了确定，顾景琛的目光愈发深邃，沈芊芊那不着痕迹的失误，被他捕获到了，再加上唇边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自信与倔强，是难忘的熟悉。
这名叫清颜的女子，就是他的芊芊，让他深感意外的是，沈芊芊竟会拉二胡，还拉得这么好。
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红裙，显然不是这个年代的款式，艳而不俗，时尚别致，每处细节处理的恰丝合缝刚刚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寸，把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愈发娉婷袅娜。
她站在舞台上，二胡抵在腰际，随着拉二胡演奏的动作，裙摆随之摇曳，像一个火红的蝴蝶，迎着初晨的朝露，在林间蹁跹起舞。
顾景琛犀利的眼神，飘向与沈芊芊合奏的面具男，目光里的嫉妒，化为无形的刀剐蹭在他脸上。
台上的阿宝莫名地打了个激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毛毛汗，心想，今晚的灯光真是有点烤人，幸好演奏已近尾声。
席位。
顾梓扬与冷行远也看呆了，这种中西结合的表演形式，在榆城这个偏僻之地是第一次，笛子与二胡的合奏自古就有，不足以为奇，但都是正儿八经的坐在凳子上演奏。
而眼前，吹笛子的面具男，身着传统的中式长衫，面具女则身着时尚的西洋长裙，演奏形式也是一刻板，一活泼，动静完美结合，再加上丝滑流畅的合奏，搭配的简直是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台上演奏结束，表演的两人已谢幕，走下了舞台，台下众人还未回过神，直到效果灯光切换为照明灯，才有人反应过来，嘘声喧哗声响起。
“表演的太好了，根本没看够。”
“再表演一个。”
“加场，加场。”顾梓杨站到椅子上，举手高喊。
周围人似也受到了感召，霎时“加场”的大喊声，不约而同的齐整响彻全场。
最前排。
“哇塞，奇爷，今晚的表演真是太好了，这个美丽的姑娘是谁，我要认识，邀请她作我的舞伴。”
青帮奇爷身侧的洋人，操着不流利的中文，满脸亢奋，惊诧万分地表达想法。
榆城首富杨百万端起酒杯，与奇爷碰了一下，“奇爷，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么一个好货啊，等下一定要让这位绝色佳丽，来与我喝上一杯，多少价位随你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