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断则断
深夜。
从牌桌离开的老潘抓着头发，满脸愁容的往店里走。
“麻麻的，输了两枚金币，半个月白干了！”
他越想越气，但是转念一想。
“让老李给我多找点学生过来，这两天不去打牌了，过些天攒多点去赚回来。风水轮流转，我就不信到不了我这一边。”
这么想着，心情就好了不少。
撇着嘴，他打开了杂货铺的后门，开门进来之后，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热，怎么有股酸臭味。”
打开魔法灯具。
店里明亮起来。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个女人浑身肿胀的躺在地上，从她的衣服可以判断出，这就是自己的婆娘！
而在女人的旁边，有一个浑身长着长毛的怪人，和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头骨。
“额啊！”
他张嘴要大叫的时候，嘴里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
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受到了窒息与痛苦，但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过后，意识开始进入了一个飘飘然的阶段。
“你杀了他？”
头骨飘在空中，“难道你来开店吗？”
“当然是俺，不然呢？嘿嘿！你这小家伙真的是不懂事。”
“谁是小家伙，你知道我多大岁数吗？”
“再说，再说猴儿爷吃了你。”
浑身长毛了毛发的，就是老猴子。
它扔出了一个铁球，直接砸瘪了老潘的脑袋。
“刚才俺记住了他的样子，你待俺变一个给你看看。”
老猴子说着，突然跳跃了几下，浑身的骨骼噼啪作响。
浑身扭曲了几下，身上的毛发开始内敛，逐渐内敛到了体内，它的头顶居然也钻出了黑色的毛发，毛发逐渐变得蓬松，慢慢和那个圆圆的脑袋变得无比近似。
“你这是变身吗？”
“嘿嘿！这就把你吓到了？老子本事多着呢。”
“那你怎么不去直接抢人？”
“我说你这个傻小子，怎么不动脑子？那个雪音就已经是怪物了，她身边还跟着四个不输给俺的妹子。想要夺走其中一个特定的，当然没那么容易。”
“是，就你聪明，还不是要我配合？”
“借用一下你的智慧，嘿嘿！”
老猴子变化的老潘，居然和老潘一模一样，只是神态上完全就是两个人。
“虽然我观察了这个家伙很久，但只有我自己的特性隐藏不了。”
时常挤眉弄眼，表情怪异多变，看起来情绪不是很安定的样子，这和平日里的老潘判若两人。
也是他变身唯一的弱点。
好在他常年不在人前出现，更别说使用能力了，知道他能力的人屈指可数，所以能够只凭这些分辨出他的人还不存在。
以至于连老李都分辨不出，只以为今天的老潘脑子出了点问题。
看到学生们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东西，一脸紧张的离开，老潘脸上的表情就变化的更加丰富。时而压抑，时而兴奋，时而紧张，他的两眼放光，似乎等不及要看到那个时候了。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对了，首先要做一个擅长做这种事的人出来，然后，然后就是……”
老潘兴奋地上蹿下跳，他为自己的点子拍手叫绝。
这个小店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店门还开着，可是从外面看向里面，却看不到里面的人，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晃动。
禁止探测的结界。
正在睡觉的雪音突然醒过来，她一转身就翻到地上，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四肢撑着地面，右手取出了光羽，准备随时来一发大的。
就在下一刻她又恢复了一点精神。
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左手擦了擦嘴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谁啊，这么晚了。”
走到窗子旁边，打开窗子，取下一封信。
“什么？”
法尔维转过身。
“来了一个高手，仙龙帝国这边送信的人都不一般。”
雪音抽出纸张，仔细看着里面的内容，脸色不由一变。
“怎么了？”
法尔维看到雪音的脸色不对劲。
“秘术师这些年做了一些大事，他们没有以组织的名义露头，也没有让人察觉到秘术师的存在，可是最密集的时候一个月的时间在仙龙帝国之内引起了七次恐怖袭击。”
“什么意思？他们还能翻了天？”
“他们自己没有动手，可是却派了其他人。其中有一个人，应该有着自由变化的能力和记忆他人特点的能力，也就是说，只要是他见过的人就可以完全变身。但是这个人的变身有一个致命弱点。”
“变身？”
这个是完全的新词汇，让法尔维一时间没能消化过来。
“嗯，变身。”
“拟态，类似拟态的能力吗？人类居然能做到这种事情。”
“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雪音随意的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意思？”
法尔维觉得有些奇怪。
“你觉得我不会变身吗？”
“当然不会。”
“你猜对了，我不会，现在还不会。”
“啊？”
法尔维认为现在的雪音脑子可能坏掉了。
“秘术这种东西，其实是旨在开发人体潜能，以人体自身的能力作为出发点。从这方面来说，你虽然是半兽人，但是在秘术上应该也可以获得很大的力量。只是，我所说的秘术，和会损伤生命力的秘术是完全不同的。”
雪音对于身体开发的能力已经研究的很透彻，当初在看到原型秘术的时候，雪音就通过对自身的改造模拟了原型秘术。
只可惜她发现自己的模拟还是有极限的，属于她们天赋的东西自己得不到，而且模拟得到的力量幅度也不大，事后还会有一些后遗症。
“嗯？”
雪音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在经营卢恩镇的时候干了不少事，这些事迹不算秘密，而我是卢恩镇领主的事情自然也不是秘密。那么秘术师组织的人如果针对我，他们的目标真的会是我吗？”
引子是雪音放出去的。
卢恩镇的事情雪音考虑到了，可是她把自己看的有些重，就忽略了身边的人。
“跟在我身边的人，和我很像的人，同时拥有原型秘术。呵呵……是小恶，他们的目标是小恶。”
雪音想通了一些事情，对方没有贸然行动的原因，现在肯定有什么阴谋在这个凶城酝酿着。
“百事通的人在提示我这些，他们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很被动啊。很好，不过他们提醒的有点晚了，晚了大概半天左右。”
第一时间发现秘术师组织的人没有要下手意思的时候，就应该将这一切提出，而那个时候应该是雪音在这个学院大战排位赛开始的时候。
现在天都黑了，对方的讯息传来，但至少说明百事通精准的预测了对方出手的人。
那个人的代号是“老猴子”。
“应该指这个人的性格，他可以变身但是本性跳脱和一只野猴子一样，只要盯着他三秒就可以分辨出来，非常好认。”
雪音让法尔维也看资料，法尔维看了之后，加上对于这次行动的理解，她觉得自己有些懵了。
“那我该做什么？”
她选择放空大脑。
雪音很理解法尔维的做法，因为雪音前不久也是这样。就算现在，雪音也无法做到运筹帷幄，她都是找百事通的人借鉴。
自从和图书馆学姐建立了关系之后，雪音觉得自己实力强大也有可能处处受制于人，所以开始不断看书打算让脑子补充营养。
可是看了很多的书，雪音发现自己的脑子好像就固定成这样了，很多思维方式看了叹为观止，但是想要复刻的时候就根本想不到该怎么开始。
所以雪音做了一个改变，她并没有让自己变得聪明绝顶，而是她选择相信直觉，在自己直觉对的事情上当断则断，并且随时防着自己的后路——就是弱点被偷袭。
而雪音在今晚之前从没想过家具会成为自己的弱点。
有些好笑，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却并不好笑。
“法尔维，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在需要战斗的时候，我们各自选择目标去战斗就好。”
——
吃早饭的时候，冰清她们都是没睡醒的样子。
“怎么……”
“怎么了？”
雪音还没说出口，拉齐的语调就开始拉长。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来聚餐？”
“啊……但是您看，我也没有脱队啊，只是先回去休息了而已。”雪音打算岔开话题。
“下次不准这样，听到没有？一切行动听指挥，我说的是一切！”
“好了好了，我保证。”
“我信你个鬼。”
他们谈笑着，吃完了早餐，月华站起来保证说。
“下一把的战斗对手很弱，但是我们也不会掉以轻心。对方好歹也是仙龙帝国的学院甲队。”
“好样的。”
拉齐竖起大拇指。
“我们今天没有比赛，对手弃权了。”
冰清问，“可以让我们自由行动一天吗？”
“不行。”
拉齐立刻反驳。
“诶？太狡猾了，我们也想逛街。每次都只有雪音出门。”
其他学生都开始表达不满。
“也不是完全不行。”
拉齐开始额头沁汗。
“那就一起行动吧。”
雪音提议道。
“一起？”
拉齐愣了一下。
“嗯，一起行动，反正月华她们很快就可以结束战斗的样子。”雪音随意说着，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贵族魔武学院的学生们表情都变得明亮起来，他们看着拉齐，拉齐老师作为领队看着这些“欣欣向荣”的眼神，不禁眼皮发颤。
“好，好！既然这样我作为领队要好好带领大家逛一逛凶城。”
拉齐算是开窍了。
雪音嘴角微微拉平。
冰清注意到她的眼神，传音过来。
“你可别想着悄悄离队。”
“不，我可没想过。”
雪音想的的确不是离队的事情。
正巧她想要和家具们吩咐一些事情，关于小恶的事情，也是自己的事情。这次或许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完全利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