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谁是青王殿下?
层层叠叠的帷帐随着两人的动作晃动开来,魏西溏抬起一腿,朝他身上蹭去,然后她嘶哑着嗓子,嘲笑的问:“你会不会”
相卿被她扯着衣襟,伸手想要把她往上抱一下,结果那手刚探到她的腰间,魏西溏已经再次出声,“朕倒是忘了你可是方外之人,怕是未曾接触过”
她“咯咯”笑了两声,一只如火的手探入他衣襟的入口,略一用劲,便直接把相卿本就软滑的衣衫扯了大半截,微微仰起头,直接把唇落在他的肩头。
相卿的身体冰凉,魏西溏靠上之后便觉得身体似乎被降了温,她叹息一声,腾出另一手,去剥他另外一半的衣衫,呓语般的感慨了一句:“舒服”
她心里烧了火,由外而外,如今有个冰块一样的人在她面前,她自然想要用来降温。
只是,这高涨的情绪上来,没有个什么东西让她冷静,冰块也会被融化了。
相卿只是半躺在床上,露出大半个肩头,一动不动的任由她一番轻薄。
怀里的女人身上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头发还有些许湿意,她的唇软又热,正混乱的在他身上乱行忽窜,叭儿狗一样这边嗅嗅那边闻闻,和白日里的威风凛凛一本正经截然不同。
她身上像着了火,让他想忍不住去靠近这个热源。
相卿伸手,摸到了她的脸上,刺客的她眼神迷离,动作有些急切,想靠近他,却又在抗议着什么。
“陛下。”他开口:“陛下不是说要给臣一个机会吗陛下可愿给臣这个机会”
魏西溏笑,眼眶内因为身体的压抑显得微红,她半趴着,一条腿往他身上蹭了再蹭,手里还抓着他被她强行扒了一半的衣裳,她低着头,一头绸缎一般的黑发倾泻而下,身体微拱凑到他眼前,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歪着头,呼吸一声重过一声:“相卿你给朕记着,你是朕的臣子是天禹的左相,朕”
她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突然低头一口咬在相卿的肩头,这一口下嘴极重,直接有血迹入了口。
她半闭着眼,摸索着拽着他腰间还系着的腰带,一边伸手抽了出来,一边道:“你不会,朕教你便是”
相卿的眉头拧了拧,伸手被那双手摸的似乎有了热度,呼吸似乎也跟着她急促起来,他伸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捕捉到她的唇,把他能想到的都加在这一吻上。
魏西溏翻身压在他的身上,脸色绯红神情迷离,一双美目似乎含着笑,朝他缓缓俯下身去。
气氛瞬间被点燃,犹如天火突然落下,在床榻上炸开,炸的人神魂俱散,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幻。
红浪翻滚帷帐晃动,昭示着榻上厮杀何等激烈。
夜入三更,帷帐后伸出一手,魏西溏伸手撩开帷帐,声音嘶哑,带着疲惫,对外吩咐:“柯大海。”
柯大海听到动静,赶紧进来,进来之后就没敢抬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陛下”
“朕要沐浴,你一人伺候便好。”魏西溏说着,抬脚迈了出来,伸手裹着一件柯大海没见过的白袍,他不敢抬头辨认,只看得到那白袍拖在陛下的脚后,随着陛下的动作一点点朝前滑去,拖在地上也是悄声无息,最后消失在他视线中。
柯大海觉得那衣裳自己该是见过的,只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昨晚上的事他还有罪责在身,虽然一晚上早已查的清清楚楚,可陛下会如何责罚,柯大海心中没谱,只能小心谨慎行事,不敢触怒天颜。
御汤池内热气缭绕,魏西溏泡在水中,靠着玉石池壁,闭目养神。
柯大海等在外头,听着里面的动静,半天都没有动一下,他有点担心,小心搁着帘子叫了一声:“陛下”
魏西溏睁开眼,“进来。”
柯大海弯腰低头走了进去:“陛下有何吩咐。”
“你现在回去,让他回府。安排妥当,别让人看到,更不要让朕听到传出半个字。”魏西溏说完,重新闭上眼睛,继续泡在水里。
柯大海赶紧领旨走了。
魏西溏睁开眼,眼中终是恢复了清明。
身体还有些不适,疲惫是自然的,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恐怕这方面也能体现一二,毕竟一夜颠鸾倒凤,体力消耗的厉害。
再者相卿那就是个万能老雏,那反应就跟吃了大半辈子草的狼,突然尝到了鲜肉味道,狂性大发起来,大有要把一整块肉整吞活咽一般,挡都挡不住。
如今这情绪一过,魏西溏倒是冷静下来,相卿此人实在不好打发,还不知之后如何收场。
不过那时情急,送上门的美男子,总比拖个旁人来的好,最可恨的便是无鸣,若是睡了他,也比睡了相卿好处理。
一个贴身侍卫,一个是当朝左相,哪个好对付显而易见。
魏西溏泡完,觉得身体舒服了些,便唤了人来更衣,再看也快到了上朝时间,干脆也不再睡,直接准备上朝。
朝臣都猜测陛下昨晚上可能没睡好,看着精气神是不错,不过眼睛下方隐隐发黑,似乎是失眠所致。一个个还想在稍晚些去打听打听,问问甄太医,陛下昨晚上可是召了太医探望身体了,要是陛下身体不适,可就要想着立太子一事了,国不能一日无君,这太子还是先立起
君,这太子还是先立起来的。
魏西溏是不知道这帮老东西操心玩这个事,又开始操心她的其他事了,要是知道,只怕那奏折又要砸他们脑袋上。
当然,朝堂上还有个人让人瞩目的,自然是天禹的第一美男左相大人。
不过让人瞩目的不是他的过人的容貌,毕竟天天看,也看不出花来了,如今让朝臣瞩目的,是左相大人脖子上的可疑红痕,左相大人显然没有自知者明,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个个偷眼瞧他。
魏西溏隔的远,也看不到,就觉得其他朝臣看相卿的次数有些多,心里还犹疑是不是有人透了风声。
下朝之后,相卿果然又单独来求见了,不过他已知道套路,打着国事的名号来的。
魏西溏让人宣他进殿,相卿果然说的是国事,天禹这么大,各地每天都有不同的大事小事呈上来,有些处理的漂亮的还要给与地方官嘉奖,有些隐瞒不报的还要责罚下去,皇帝看着逍遥自在,其实事情真的多。
好在各地官员大多还算尽职,就算有贪赃枉法的,只要别太过分,魏西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呈上的奏折若是写的太多,魏西溏还会重新派人去核实,各地官员也摸不着陛下的准头,只能尽量不被捉辫子,做事自然也会上心一点。
君臣二人一个殿上,一个殿下,倒是没说旁的,只是魏西溏一抬眼,便看到相卿脖子下的痕迹,顿时愣了下,她瞅了一眼,又瞅了一眼,忍不住咳了声:“相卿。”
相卿抬头:“臣在。”
这一本正经的一问一答,让魏西溏都不知道该不该提个醒了伸手一指:“自己也注意些,叫人看到成何体统”
相卿伸手摸了下脖子,应道:“谢陛下提醒,臣定当更加小心。”
魏西溏看了眼他的脸色,“罢了,你自己觉得好便好,看你脸色不好,先回去歇着吧。”
相卿站着没动,突然抬头道:“陛下,经过昨夜之事”
魏西溏直接抬眸看了眼柯大海,柯大海会意,赶紧带着人离开大殿,魏西溏问:“你想说什么”
“臣想问陛下,经过昨夜,陛下可是会生下陛下与臣的孩儿”相卿问完,便站在那边看着她。
闻言,魏西溏笑了下:“自然不会,孩子和双亲可是有缘分一说,许多人如何求都求不得,这就是没缘分,而许多人就是有儿女命,哪里那般轻易就能有的”
相卿沉默半响,又问:“那如何才能有”
魏西溏笑,“相卿若是真想要儿女,朕倒是有个法子。”
相卿猛的抬头,眼睛有些发亮:“陛下有何法子”
魏西溏笑道:“若想儿女子嗣多,自然是女人要多。朕替你赐婚,挑一门叫你满意的亲事,至于其他妾侍之类,你自行选择,便可,只要你身体并无问题,子嗣还是容易多。再者,朕还记得你曾说过,招摇山有种可以让女子易受孕的药,若你想,还愁没有子嗣”
相卿的眉头拧了拧,表情也冷了几分,声音带了些凉意,道:“陛下不过是想要把臣推给旁人罢了。”
魏西溏还是笑道:“这样说也不算错,不过,朕也是一片好意。你自己想,若你和朕昨夜之事被人知晓,后果当如何朕与你都当颜面尽失,这也就罢了,还会让人对你群起而攻之。如今外头已有风言风语,只是无人捉到把柄,如今若是被坐实了,你这左相被人弹劾丢了官不打紧,朕到哪里找到第二个相卿当朕的左相嗯你说呢”
她这一声“嗯”倒是多了些亲昵,意思似乎真是为他着想,可相卿到底不傻,知道这不过是陛下为了哄他的法子而已。
他看着带了笑意的眼睛,然后点头:“陛下说的是。”
魏西溏对他的识时务显然有些满意,不过,相卿下一句话便让她有些动怒了:“陛下不愿臣子管陛下的后宫,臣也不想让陛下管臣的后院。臣虽对男女情事知之甚少,可也知若是无情,臣只怕娶了满院的女子,也生不下孩子。”
魏西溏伸手拍了下桌子,拍完之后似乎有些觉得自己容易动怒了,便放低声音道:“朕也不是管你后院之事,只是为君者,哪个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臣子合家美满,这样才能替朝堂安心做事你若不愿,朕也不会去管,你放心便好。”
“是,臣信陛下。”相卿双目炯炯有神,看着魏西溏的时候那眼神让魏西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清了下嗓子,道:“对了,关于昨夜之事,朕也是迫不得已,若能换个人,也不会让无鸣跑那一趟,这事你也算不得吃亏,以后不必再提。”
说完便看着他,等着他应上一句。
相卿眼中那炙热的光芒随着她的话淡了些,他道:“陛下,臣自幼居于海外,习的是平心静气无欲无求,招摇山仙气浓厚有护山之能,就算臣心中对当年所见之人有仰慕之心,却也不过心有微澜,可臣遇到陛下之后,臣才知这世上仰慕一个人,原有这般多的花样。如今陛下引着臣真正入了这俗世,却要弃臣于不顾。陛下可是要剜臣的心”
魏西溏的眼瞪地浑圆,她张口结舌的看着相卿,半响才道:“难不成你这还是怪朕了”
“臣与陛下有肌肤之亲,是臣的福气,只是陛下如今那话,却是让臣有被人抛弃之嫌。臣如何不怨”相卿继续道:“陛下对臣
“陛下对臣所言,臣自然知道。臣当年遇到一对男女,亲近时山盟海誓,如何都是好的,后来二人生了间隙,便撕破了脸皮。男子要弃女子而去,那女子如何不愿如今在臣眼中,陛下就如同那男子一般,亲近了臣之后,臣对陛下便没了用处,就要弃臣于不顾。臣如何不怨”
魏西溏呼出口气,闭了闭眼:“相卿,这世间男女之事,吃亏的从来都是女子,你可明白”
相卿直接道:“可臣不觉得陛下吃了亏。”他咬牙,道:“陛下分明是拿臣当了解药。”
魏西溏轻咳一声,道:“若不是你平时对朕多有纠缠,朕如何也选不到你。”
“可陛下还是选了臣”相卿道:“如今陛下便是要始乱终弃,打算置臣于不顾。于臣而言,这男女之事,臣才是吃亏的那人。”
魏西溏撑着头,早该想到如此局面的,她冷着脸,道:“下去”
“陛下这便是人家常说的过河拆桥。”相卿直接指控,然后对着魏西溏行礼,面无表情道:“陛下这过河拆桥,使得也太快了些,不过一个早朝的时间,就打算把臣这桥给拆了臣这就告退,去找朝里那些知礼守礼的老臣们评评理,若是臣错了,臣甘愿受罚。”
这就是抓住了她的软肋,故意这样说了。
魏西溏伸手指着他,“相卿”
“臣在。”
魏西溏喊的有些动怒,相卿倒是平静的应声。
“朕知你如何想的,朕记下了,你先退下。”魏西溏叹口气。
相卿这才退了下去。
魏西溏撑着头,再次长长叹了口气。
这般死皮赖脸据理力争的场景,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魏西溏这才觉得,昨夜的时候她舒服,如今则是头疼不已。
伸手翻着今年秋试的名单,想着天禹还是要多添些新官员才行,这样才能在不断淘汰中赛选到人才。
她登基之初选拔的官员经过多年磨练,早已成为有用之人分散在各地,还有很多老臣因为年岁渐大不得不辞官归田,而那些新人则纷纷不上来,他的子嗣,他后宫那般多的皇子公主,在她眼里又是怎样的存在
东方长青不敢去想,或者说,他如今这种担忧更小些,毕竟,他更盼着再次见到她。
天禹使团到达之后,因着天禹是联姻而来,东方长青自然以礼相待,只是这皇后之位肯定是不会给的,不过封个贵妃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大豫后宫没有皇后,那贵妃的位分便是最高的,这也算是给了天禹女帝一个颜面。
魏西溏听得消息,只是冷笑一声:“他倒是好胃口。”
大臣们不知为何陛下是这样的反应,按理来说,这贵妃之位也是够份量了,毕竟陛下送过去的是个冒牌公主啊,还想怎么样啊
魏西溏扫了眼大臣,冷笑道:“那大豫的老后宫那么多女人,遇到比他女儿还要小的公主也下得去,这胃口不算,什么样算好”
这话说的可是粗俗了,她说完没觉得什么,倒是憋红了一干大臣,男人都是一个德性,这么多人里头,差不多家里都有小妾貌美如花比女儿还小
比女儿还小的,陛下这是一骂骂满朝。
唯有几个年轻的臣子还能勉强站得住,其他个个憋红了脸。
魏西溏骂完了,还没觉得自己刚刚骂了那样的不得体的话,待下朝之后才有知觉,后知后觉的觉得不该当着百官的面那样说,别过了明天那些老东西才参她一本。
后宫仅剩的两个小肉糜老实了,那个叫常青的第二天被人抬走的时候,可是从他们殿门前路过的,这杀鸡儆猴,吓的两人肝胆破碎,再不敢打什么主意,家里也赶紧给他们传话,让安份一阵子,千万别让皇帝抓到把柄,反而连累了家里。
溧水城高湛最近也给魏西溏送了消息,“利民策”实施一切顺利,自然要看到成果,一时半会儿自然遇不到,不过有些东西已经初见成效,比如高湛招揽过去的各方人才,纷纷出谋献策,提出的点子主意愣是写了慢慢的一册子。
高湛这次让人送来的,就是这些被收集到了一块的主意。
高湛是个极为细心的,送来的册子还是分门别类的,比如农作水利的,又比如开垦引渠的,总之,那些被埋没于世的奇人异事,都被高湛想着法子招揽到了一块,针对哪些人的专长,专门派人记录下来,一起研究实施的可能。
一时高湛名声大作,这种广纳贤才之举,让各方能人异士纷纷主动投诚,高湛招揽人才的想法效果大好。
在给魏西溏的信中更是严明,这些人中日后必有封官拜候之人。
魏西溏看着高湛的信,心情略好了些,她敢放手让高湛去做,就是信他能做的好,当初那些朝中反对的人也不少,称述的理由也很实际,可魏西溏就是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她相信她看人的眼光,更相信高湛是个聪明人,不会做不利他自己的事。
自然,魏西溏没想到的是高湛还有命娶那么个美娇娘,还是个极有想法敢作敢为的美娘子。
魏西溏把素垣当成了高湛这一生里最重的礼物,他若抓住了素垣,便是成功了一半,就算没有素垣,她也愿意给高湛机会,可素垣的存在,让高湛省了很多事,让他能如现今这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投入“利民策”的实施。
魏西溏看着高湛书信里的内容,突然想到了小墨儿。
小家伙如今学的都是自古帝王的为帝之道,可魏西溏更怕他成为一个完全不懂人间疾苦的皇帝,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子一闪而过,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却又忍不住捉住那个想法,让它扩大成型。
因着小墨儿一事,魏西溏深思熟虑之后,去找了皇太后。
皇太后听完,当即就站了起来,语气激动的开口道:“陛下,虽然你说国君,也是墨儿的母皇,哀家不该管陛下如何安置曦儿和墨儿,但是哀家是曦儿和墨儿的皇奶奶,哀家没有入朝堂说话的权力,但是哀家有替自己皇孙说话的权力,墨儿才几岁他是咱们魏氏的皇子,也是未来的太子,他在宫里照样能学到帝王之术,怎就非要入民间哀家知道高湛为人,也知道他忠心,可是陛下,你毕竟曾经下旨杀了他的父母双亲一家老小,谁干保证高湛心中没存在怨恨万一他”
“母后,”魏西溏笑着,伸手拉着皇太后的手,“母后不要这般激动,朕知道母后的心里是如何想的,朕也只是有这个想法,想找母后说说,这不就是来跟母后商量吗又没成定局,母后不必担心,坐,坐下说话,别急坏了身子,倒是朕的不是了。”
小曦儿和小墨儿是皇太后带大的,她带的时间肯定比魏西溏多,一听魏西溏说要送他们两个去高湛那里,自然激动万分。
“朕不过是看高湛人品不错,又有急才,能写出利民策那样的文章,心中必然是存了天下的,他游历诸国,和左相的游历又不同,他是吃过苦的人,更知道百姓所受疾苦是怎样的,也知道怎样从根源改变做起,他如今身边也存了诸多能人,朕让墨儿过去,总会接触到这些,日后这些人里,说不准就有可用之人。”魏西溏拉着皇太后的手,笑道:“母后不必心急,朕心中有数,母后若不愿,朕自然不会擅自行动。”
魏西溏话是这么说的,把皇太后的情绪安抚下去,似乎就没再提这话,不过,每次见到皇太后,她都会说上一两句,倒是没替别的,就是闲谈似得说起“利民策”的一些事,久而久之,皇太后也就没当初那么反对,甚至有一天还追问了一句:“这高湛真的这么有本事难道比左相的本事还大”
魏西溏笑道:“高湛的本事和左相的本事不能放在一处比,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功效。高湛是民生上更为了解也更贴近民间之事,他的聪明在于为民,而左相的本事是大局,是朝政,他的聪明在于为国。一个为民,一个为国,于朕而言都是好。为君之道,自然是都要学的。只是治国有太傅教授,可这为名却要他深有体会之后,才能真正知道如何做去。”
皇太后听完,沉默了很久才道:“池儿,你跟母后说实话,若是母后若是拦着不让墨儿和曦儿出去,他们以后是不是就不会知道民间疾苦,墨儿也就有可能成不了为百姓着想的皇帝”
魏西溏拍拍皇太后的手,笑道:“朕不敢断言墨儿一定如此,不过,朕却知道,他们一定不知民间之苦,究竟苦在何处,更不知若是哪能灾情降临,该如何冷静应对各方劫
应对各方劫难。”
说完,魏西溏便没再多言,皇太后也是陷入了沉默。
不过几日之后,皇太后倒是主动跟魏西溏说了:“陛下,哀家这几日想了想,觉得还是陛下做主的好,若是因着哀家一时心疼他们,以后反倒是害了他们,哀家这心里怕是极为后悔莫及,哀家觉得陛下所想自是对的,当年陛下龙潜之时,就是知晓金州大事小事,又去西溟磨了那么多日,曦儿和墨儿有陛下护着,也不知会不会遇到这事,若是哪日遇到什么事,陛下又不在身边,只怕是要坏了大事”
皇太后自己想通,魏西溏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她当天便让人快马送信,把高湛召进金州。
接到女帝圣旨的高湛一刻不敢耽误,赶紧赶往金州见驾。
一路风波劳顿,高湛风尘仆仆的跪在御前:“臣高湛,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西溏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平生。”看了眼他的表情,笑道:“好似胖了些,不过也黑了些。看来素垣把你照顾的很好。”
高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忸怩的说道:“让陛下见笑了,臣家里那娘子凶的很,要是不吃,她就要带着孩子回娘家,臣也不知她娘家在哪,也不和她见识,只能吃了,结果就胖了。”
魏西溏笑:“胖了好,胖了朕才知道,朕没苛待你,你娘子更是没苛待你。”
高湛“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才想起来问:“陛下急召臣入金州,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臣派人送回来的册子有何问题”
魏西溏摇头:“不是,那些东西都很好,是朕有别的事,想要跟你说。”
“不敢,”高湛急忙道:“陛下请吩咐,臣万死不辞。”
魏西溏笑笑,道:“朕想让你把曦公主和墨殿下带出去三年,你什么都不需要教他们,只是把他们带在身边,朕会派人教授他们学识,三年后朕自会把他们接回来。”
高湛愣了下:“陛下这是为何曦公主和墨殿下何等尊贵如何能和臣以及那帮粗人在一起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光在外面一路一天的路”
魏西溏抬手阻止:“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只需告诉朕,朕若是把他们两个交给你,朕可能放心”
高湛看着她,半响他的跪在地上,大声道:“臣定当拼劲全力护两位殿下的安全,哪怕臣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两位殿下有半分意外”
魏西溏笑道:“朕也不要你粉身碎骨,你若是没了,谁来带着他们体会人间疾苦就是要想个法子让他们出现的不会那么突兀,更不能让外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高湛应道:“陛下放心,臣定当想一个万全之策,让曦公主和墨殿下不被任何人引起注意。”
说完这个事,魏西溏看着高湛道:“好了,你刚回来朕就跟你说这么多费脑子的事,倒是委屈你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高湛急忙应道:“臣不累,谢陛下关心。”顿了顿,他突然吞吞吐吐道:“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魏西溏一愣:“什么事你说”
高湛趴在地上,道:“陛下,自青王殿下故去,臣一直未曾去见,皇陵戒备森严,臣不得入内,只能远远看上一眼,如今臣难得回来,想凭着点功绩求陛下开恩,让臣能去亲自祭拜付大哥,以谢青王殿下这么多年来的照拂。”
魏西溏整个人突然哆嗦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问:“谁、是、青、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