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顾樢,一种和老婆做也会接兄弟电话的男人
和云嘉安说过之后,接下来半天的时间都没有再见过云嘉安的出场,云简南去玩了一会,看见了和自己并肩的申鹤,两人一下午没有说话,云简南心里有些气,也懒得和申鹤多说些什么。
那些维持暧昧气氛的话语,只有心情不错的时候才会说得出。
云简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想着自己对于云嘉安说的话是不是太过于无情,又觉得早晚都要说这么一次,不如直接说清楚。
又开始考虑云嘉安不会偷偷躲起来哭。
云嘉安有没有躲起来哭不知道,但是对于云简南持续低落的情绪,申鹤查找不到源头,感到了一些无能为力。
他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让姐弟两人的感情产生了一些矛盾,随后又自己否认,因为他自认自己还没有重要到这个地步。
申鹤毫不怀疑,如果温钰燕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字太强硬的要求云简南以后都不要和自己来往,申鹤觉得自己云简南会听的。
原因想来也很是简单,不过是因为他是宋家的人。
宋家和楚家的积怨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并不能轻易消除,有时候申鹤也挺庆幸云简南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为别人影响自己的决定。
但是楚秉台这些人中云简南的概念里应该不算别人。
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申鹤想着,随后又决定自己应该不能完全算是外人吧。
但是好像也算不上内人。
那就算是个中人吧。
可进可退,很安全的位置。
申鹤脑子里的自娱自乐没有人注意到,但是申鹤很快就被打断了。
云简南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申鹤又出神了,两个原本并肩而行的人在某一瞬间,不知道谁的轨迹先出现了一点问题,两人就直接撞在了一起。
即使在迅速的想要避免,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申鹤眼疾手快将云简南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自己充当了一下肉垫。
本就是极快的速度,随后还有身上的云简南带来的二次冲击,申鹤一瞬间脸色发白,好像下一刻就要吐出血了。
滑雪场的人员来的很快,申鹤被医生简单查看过之后就被120拉走了。
云简南跟了上去,救护车上医生在对申鹤做检查,云简南拿着自己的手机将事情简单的和温钰燕解释了一下。
温钰燕又多问了几句,云简南一一回答,视线不断的看向脸色惨白的申鹤。
医生很快下了决定:“肋骨断了一根。”
申鹤看一眼云简南,声音有气无力:“没事,别担心。”
云简南坐在一边;“对不起。”
申鹤摇头:“不用说抱歉,是我自己走神了。”
云简南没有说话,一时间只有机器运行的声音,云简南好一会才说:“不是你,是我。”
是自己走神了,没有控制住方向,然后撞向了申鹤,导致的如此。
申鹤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云简南,但是胸腔传来的痛感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在医院经过严密的检查之后,只是单根肋骨断裂,没有什么其他的症状,不需要手术,但是需要住院,需要胸带固定。
在申鹤包扎的时间,云简南给温钰燕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申鹤的情况,随后说:“你们玩,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在医院陪着吧,毕竟怪我,他需要住几天院,明天我去请个护工。”
温钰燕在那边又交代了几句,云简南有些不放心楚秉台:“你看好楚秉台,别让他来医院。”
楚秉台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不来医院。
云简南刚挂断电话就看到医院门口的路玉川和楚秉台。
云简南叹口气,给温钰燕发消息说楚秉台已经来了。
路玉川眼神带着怒火的看一眼云简南,风风火火的拉着一个从里面的医生开始问。
医生解释了几句,路玉川看着云简南,语气尖锐:“这是怎么回事?”
云简南语气平静:“我撞到了他,抱歉。”
路玉川一肚子的火气想要发泄,但是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路玉川瞪着云简南看了好一会,放软了语气问:“医生怎么说的。”
刚才那个医生不知道着急干什么,说的一点都不详细。
云简南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路玉川脸上的担心变得平静,最后看着云简南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说,申鹤没有躲躲过去,反而护着你?”
申鹤有躲过去的机会,但是没有躲,反而护着云简南,防止她摔着。
云简南点头,语气自然的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
“对,如果他躲了过去,那摔倒的就会是我了。”
如果申鹤躲了,那现在在病房里躺着的人就是云简南了。
医生陆陆续续的出来,申鹤也被推出来送到病房养着,接下来的几天,医生的建议都是申鹤不要怎么动,静养。
云简南已经在拿手机联系人请个护工过来。
路玉川看着躺着一声不吭好似昏过去的申鹤,咬咬牙说:“不用请护工,明天有人会来。”
云简南也没有细问是谁,路玉川说到应该是在帝都的保姆之类的,从小照顾的那一种。
温钰燕和云嘉安在晚上还是来了医院,温钰燕拿了一些果篮和补品,申鹤躺在床上,他不太方便动弹。
云简南发现路玉川对申鹤了解到了一种不正常的地步,几乎是申鹤动动眼睛,路玉川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做什么,连给申鹤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晚上医院里不方便留这么多人,最终留下的是路玉川。
等到外面的人都走了,路玉川坐在申鹤的床边,病房里的灯光明亮,路玉川脸上的神色直白的袒露出来,那是一种有些尖锐的不满意:“你故意的。”
申鹤沉默不语,视线平静的落在床头那一束花上,是一束绿色的康乃馨,这个季节的花都不是很容易保存,那束康乃馨似乎也曾经受过一些寒风,看起来并不是很有精神。
对于路玉川的话,申鹤一言不发。
路玉川看着申鹤的目光有些责备:“至于吗?”
申鹤回答了这个问题:“还不错。”
申鹤没头没尾的话让路玉川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云简南很聪明,她下午可能是有一点慌张,等她回去想清楚之后,你觉得她会看不出来。”
申鹤目光落在了路玉川的身上,神色平静的好像断了根肋骨的人不是自己。
“看出来又怎样?”
肋骨断了这件事不是假的,为了护着她摔了一下这件事不是假的,关键时刻将自己给她垫底这件事不是假的。
当一件事情的过程和结果都是真的的时候,用什么来认定这件事是假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云简南想不想都能达到申鹤的目的。
他只是需要一点云间脑袋愧疚。
谁会想要当一个中人,去的中人,老子喜欢那么多年,耍了不少手段让人记得自己,凭什么要当个中人。
申鹤在蓉城听到身后的声音的那一刻,就想明白了。
无论怎么样,也要让云简南记住自己。
记住申鹤,不是记住宋家小少爷。
路玉川不能理解申鹤的情感,他没有说,他知道申鹤有自己的考量,也见过这七年申鹤的畏缩。
如今人和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勇往直前,路玉川说不出打击的话。
但路玉川也不能理解申鹤这种用愧疚让云简南对他产生其他情感的方法。
“你不能慢慢来吗?日久生情?”
申鹤抬眼,看着天花板:“太久了,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只想日。”
下午云简南去安慰云嘉安的时候,申鹤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云嘉安很讨厌自己,如果云嘉安坚持,云简南就会再次像蓉城一样,和自己保持距离。
申鹤只是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有点想发疯。
他当时看到云简南撞过来的时候,没有躲开,没有提醒。
而是顺势将人接下,有机会找到一个安全的落地姿势,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让云简南落在自己的怀里。
伤情比他预想的要重的一点,但是影响不大。
他需要一个快速让云简南不那么随便就将自己甩掉的方法。
申鹤的疯狂想法没有人看出来,包括当事人云简南。
路玉川是了解申鹤的,听完云简南讲完这件事,他就已经敏锐的从中间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事情果然和他猜想的一般。
路玉川:“如果云简南回去复盘这件事看出来了怎么办?”
申鹤视线再次落在那束绿色的康乃馨上,这是云简南晚饭时带回来的花,绿色的花,看起来有些奇怪在的。
“反正,结果对我来说都是好的。”
无论云简南知不知道,这伤都是受了,云简南都会记住他。
不过是进一步和退一步的关系。
总比随时都会被丢下的中人要好。
路玉川被申鹤气的有些肝疼,拿起手机给顾樢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的顾樢呼吸有点重,声音也有些哑:“说。”
路玉川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下,着重说了一下申鹤故意受伤的行为。
顾樢低头看着怀里面色有些潮红的女人,对电话那边的路玉川说:“他自己有数,随他。”
路玉川对顾樢的纵容也很是无语,感觉到顾樢有些不正常的呼吸,路玉川问:“顾樢,你在做什么呢?”
顾樢惜字如金:“做。”
电话两边的人都安静了,随后电话被挂断,顾樢将手机丢在一边,重新托起怀里的人。
路玉川睁大双眼,一时间无数脏话从嘴里说出,数量之多能够塞满整个房间。
最后,路玉川不解的看向申鹤:“他一定要这个时间接我电话吗?”
申鹤语气平静:“因为十二岁那年,你被人绑架,给顾樢打电话,顾樢参加考试没接,你差点被撕票。”
路玉川沉默,无言以对。
“我以为那些人我爸派来跟我闹着玩的。”
“有时候真是为你能够长这么大而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