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些气氛
云嘉安回神抬头对上从楼梯上下来云简南，他问：“你要去约会吗？”
云简南看他一眼：“何以见得？”
云嘉安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羽绒服，以及云间南身上的裙子和除了好看没有一点防寒功能的外套。
“我觉得表现的很明白。”
云简南点头：“对。”
这是回答出去约会那句话，云嘉安还想要说什么就看着自己妈妈从厨房出来。
“小安回来了，松松这是要出去，和秉台一起吗？今天真漂亮，不愧是我女儿。”
云嘉安没有说出口的话被自己家妈妈打断，干脆也就没有再说。
云简南脸上带着笑：“我一会出去和人吃饭，就不在家吃了。”
乐容脸上出现一点惋惜；“我本来打算今天亲自下厨的，那好吧，小安想要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糖醋排骨。”
“红烧肉怎么样？”
乐容和云嘉安一起开口，云嘉安顺从的点头：“那就红烧肉吧。”
乐容大手一挥：“那就两个都做。”
乐容又回到厨房了，云嘉安看着面前的云简南：“你晚上还回来吧。”
云简南惊奇的看一眼云嘉安：“你找我有事？”
云嘉安摇头：“我今天遇到小玉姐了。”
云简南一点都不意外；“去谈生意了，还喝酒了？”
云嘉安点头：“你知道？”
“猜的。”
两人在玄关处这几句对话间已经换好了鞋，云简南穿了一个较长的裙子，鞋子是绑带的，有点不方便，云简南一把就把裙子撩起来，蹲地上绑。
云嘉安眼看着自己那个貌美如花的姐姐一瞬间变的跟土匪一样，有些无奈。
将人拉起来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自己单膝跪地给云简南绑好了鞋。
“真不错，你这个蝴蝶结绑的比我自己绑的好看。”
云简南很是满意的看着两边那对称的蝴蝶结。
云嘉安的声音是真的有一点无奈了：“今天外面只有九度，你这样出门会冷。”
云简南：“好看。”
而且车上和饭店都是温暖的，唯一冷的只有出门进门的那一分钟。
云嘉安脸上的无奈越发的明显，云简南看一眼云嘉安身上羽绒服，说：“你这外套还不错，给我也弄一件。”
云嘉安脱外套的手一顿：“这个给你，你一会就穿这个去？”
米色的羽绒服还带着一点体温，在二十度四度的室内是有些热的。
云简南摆摆手：“和我的裙子不搭。”
云嘉安对于云简南似乎很是无奈，他看着云简南的衣服，满脸都是不认同。
“行了，我昨天晚宴穿的比这个还少，你也没说话。”
云嘉安为自己辩驳：“我昨天劝你直接将羽绒服穿进去，是你自己拒绝的。”
云简南简直不想理这个无理取闹的云嘉安。
“好了，我就和人吃个饭，你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回来还爱你啊。”
云嘉安皱眉嘟囔：“你和我吃饭都没有这么收拾过。”
云简南总算知道这人在闹什么别扭了：“我和你吃饭还用收拾吗？”
非常好哄的云嘉安被这一句话就哄好了，满脸都是笑容：“那你去吧。”
云简南安抚好云嘉安，出了门。
云简南前脚刚走，后面乐容又从厨房出来：“松松呢？已经走了？”
云嘉安点头：”刚出去，怎么了？“
乐容摇摇头，看着云嘉安的视线有点心虚：”你不是说吃糖醋排骨，我刚做来着结果给整糊了，今天先吃红烧肉，明天再吃糖醋排骨。“
云嘉安脸上依旧带着一点笑意：”好，听你的。“
乐容又开心的回了厨房，云嘉安将自己刚换下来的鞋放进鞋柜放好。
云家的餐桌上，乐容今天应该是心情很好，一直说着话，云郡润对于自己的妻子向来是爱护有加，对于妻子说的话句句有回应。
厨房端了汤上来，是清淡的鸡蛋汤，切的细如丝的豆腐和鸡蛋混在一起，不好看也不好喝。
云郡润有些好奇：“这汤里怎么放了豆腐？”
乐容喝了一口：“我让放的，本来想尝试一下，结果有些失败了。”
云郡润对于妻子的举动一向不会说什么不好的话：“没事，下次不放就是了。”
出了门的云简南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低估了外面的天气，拿出手机看看自己精致的妆容，云简南叹口气；“唉。”
申鹤今天最好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云简南到的时候申鹤已经到了。
云简南在酒店门口见到了申鹤，男人穿着米色的毛衣，有些宽大的衣领露出脖子和一小块锁骨，带了一个黑色的皮质choker，很性感。
云简南上下扫视一眼，脸上露出一点满意的笑，修了眉毛，做了发型，虽然衣服看起来比较休闲，但是也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云简南满意了。
从云简南出现申鹤的目光就落在了云简南的身上，浅色的外套，藏蓝色的长裙，裙摆折叠了几层垂到脚面，只露出高跟鞋有些圆润的鞋尖。
眉目轻描，眼波潋滟。
申鹤上前几步将人迎进门内才说话。
“今天，很漂亮。”
云简南的目光落在那跟皮质的choker上，申鹤觉得那目光好似有实感，像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在自己的脖颈，带起一丝痒意。
云简南看到那漂亮的脖颈轻轻滚动一下，脸上的笑意越发满足，声音轻轻：“你也是。”
很漂亮。
“谢谢。”申鹤觉得自己有一点窒息的感觉：“这家店还不错，应该会是你喜欢的口味。”
云简南眼睛扫视一眼空无一人的餐厅，轻缓的小提琴伴随着钢琴营造出些许浪漫的气氛。
不难看出，申鹤包场了。
云简南指着有些偏角落的一个位置：“可以坐那里吗？”
申鹤目光落在云简南身上，都没有看一眼云简南指的哪个位置：“可以，你喜欢就好。”
云简南往角落的位置走过去坐下，申鹤坐在了对面，有侍应生送来菜单。
云简南从来不委屈自己，挑选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将菜单递给申鹤。
申鹤看一眼菜单：“可以不喝酒吗？”
云简南挑了一瓶泥煤味的威士忌，是申鹤惯喝的口味，但申鹤今晚不太想喝酒。
酒精会让人的情绪放大，更容易激动，他今晚已经足够激动了。
申鹤的语气带着一点请求，他很自然的将自己放在了谈话的下位，云简南被放在了决策权的位置上。
云简南脸上带着笑容，声音好似说服，角落的灯光让她看起来带上一点狡猾的意味：“我以为你会喜欢。”
酒还没上，申鹤觉得自己已经有点醉了。
“我会喜欢。”
申鹤声音轻轻，像是重复又像是回答。
申鹤将菜单递给侍应生，酒先上，云简南端起杯子轻轻的碰一下申鹤的酒杯，像是小小的庆祝，清脆的叮咚声融进流淌着的小提琴曲，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申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云简南只是浅尝一点。
有些厚重的味道不是她喜欢的，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接受不喜欢的东西。
侍应生又送上另一瓶酒，云简南脸上一只手支着头，眸光落在给自己倒酒的人身上。
申鹤倒酒的仪态很好看，像是专门练过，不过云简南将好看的原因归为申鹤本身。
云简南笑眯眯的问：“申鹤，我们高中的时候，真的见过吗？”
暧昧的气氛一瞬间消失不见，申鹤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
申鹤是少有的云简南觉得完全符合自己审美的人。
但是自己毫无印象，申鹤又是一副熟悉的样子。
申鹤声音有些干涩：“我见过你，很多次。”
云简南脸上露出一点了然的神情，你见过我，不代表我们相互见过。
云简南低着头，有一缕头发顺着她的动作掉在肩膀上，她脱离外套，吊带勾勒出漂亮的肩颈线。
云简南脸上重新出现笑容；“我没有见过你是吗？”
明明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申鹤却觉得云简南似乎就在自己对面，两人似乎是鼻尖贴着鼻尖在说话。
“我不知道。”
申鹤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子，或许就像是一个幼稚的高中生，被喜欢的人几句话说的脸红心跳，不知如何应对。
云简南手上切割着自己的牛排，但其实她并不爱吃，在国外吃了很多，已经吃腻了。
回来这么久，好像还是第一次吃西餐。
云简南的心思并不在牛排上，她目光温和又平静，让申鹤平白生出一点紧张。
云简南本以为申鹤接近自己是为了宋家的生意，或者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云家的助力，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比自己想的要单纯。
云简南实在想不通自己高中为什么会忽视申鹤这个人的存在，这么漂亮的脸，这么有意思的性格，怎么想都不应该。
云简南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几乎很快就想到理由。
“高中的时候，你是躲着我的吗？”
申鹤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又很快恢复：“不是。”
我没有躲着你，我只是远远的跟在你的后面，但是你从来不会回头看，所以你没有见过我也是正常的。
申鹤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面上没有说出任何，高中时候自己像一个偷窥者一样不敢出现的过往，并不利于他如今尽心收拾过后坐在云简南的对面。
云简南对于自己为什么没有见过申鹤而感到好奇，这对于她来说是不应该的，她不应该会忘了申鹤。
眼见云简南似乎还要提出新的问题，申鹤说；“不要问关于过去的事情了，我认识你，但是你并不认识我。”
这算是一个明说，一个承认我过去有关注过你，在并不被你发觉的情况下。
云简南笑了：“蓉城的时候，你是不是当时就认出我了？”
这是一个很敏锐的问题，如果说是，七年不见，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必然当初是特意关注的。
如果说不是，那么云简南就会将申鹤当初关注自己这件事归结为无意的。
这是一个不太公平的问题，对于申鹤而言。
申鹤视线逐渐失去激动，他似乎明白了云简南为什么答应自己一起吃饭。
比起申鹤这个人，云简南更想弄清楚过去高中的时候，云简南与申鹤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
申鹤脸上带上一点说不出的意味，他语气算得上是平静，就像是一滩死水：“很重要吗？”
听出申鹤语气变化的云简南笑了笑；“不重要。”
云简南给申鹤重新倒了杯酒：“今晚应该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这意思是将这件事给盖过去，不会再提及。
申鹤不愿意让云简南知道自己曾经像变态一样跟在她身后整整一年，偷拍她的照片，记录她的踪迹。
云简南担心的正是如此，如果申鹤对于她真的有不太正常的情感存在，她需要提前做好一些防范。
但是如今餐桌上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云简南想要说什么调节一下气氛，但是还没有开口，侍应生送来了新的菜品。
中餐。
这家西餐厅拿来的中餐。
云简南抬头对上对面申鹤的视线，申鹤嘴角带着一点笑意：“你应该不太想吃西餐，是我考虑不周。”
云简南看着面前刚刚切好的牛排被换下去，摆上色香味俱全的中餐。
最后还有一盅冒着热气的虾仁粥。
云简南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对于那些申鹤不愿意说的过去以及申鹤的身份有一点疑虑，她都想要立刻拿钱把申鹤给包了。
云简南心里在想什么申鹤不知道，他只觉得云简南的视线越来越奇怪。
云简南看着申鹤，好一会，才说：“很贴心。”
其实心里在想申鹤为什么不是倔强小绿草男主，这样她就可以大手一挥跟他来个你追我逃的金钱游戏。
漂亮贴心还有点倔强柔软，怎么想都是一个足够有钱就能包下的人设。
申鹤抬头，目光温和又带着一定的距离感，即使盯着你看也不会让你感到冒犯。
云简南有些失落的收回视线喝了一口汤，算了，这种教养和信心是宋家强大的家教教出来的，小绿草可没有这样的分寸感。
云简南脸上的失落不是假的，申鹤有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视线有些疑惑的看向云简南。
云简南重新扬起一个灿烂的笑：“申鹤，你这个人，真不错。”
这是一个很真诚的夸赞。
如果不是宋家人就好了，你爸最近干的那些事，我真的很难不怀疑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申鹤不知道云简南心里想什么，但是对于云间你的夸赞感到一点开心。
“你喜欢就好。”
云嘉南喝了一口粥：“喜欢。”
一顿饭接下来吃的中规中矩，几句闲聊，最开始暧昧的气氛没有了，也没有后来的沉默，两人更像是临时被叫来相亲的人，一话里话外都处在一种尴尬和亲热之间的氛围。
云简南没太注意氛围，她正忙着说服自己。
对于申鹤，她是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很合自己的口味，但是又是真的有点顾虑，虽然温钰燕的劝说很有作用，但是她和申鹤走得近就会引起旁人的猜想。
云家和宋家的两个完全不管事的孩子混在一起了。
商人都是聪明的。
云简南想了想问：“申鹤，你想要你们家的公司吗？”
申鹤不明白云简南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不想。”
云简南也没怀疑申鹤的话，怀疑不怀疑的也没有什么意义。
申鹤的目光落在云简南身上：“怎么说这个，你想要云氏？”
云简南摇头：“这种苦交给云嘉安去受就可以了，我就大可不必了。”
云简南解释自己的问题：“我在考量一件事情，但是不想自己思考，决定看一看你的态度。”
申鹤对于云简南在思索的事情有一点猜测，但是他又不敢想。
云简南喝完了一小碗粥，点评了一句：“很好喝，我喜欢。”
说话时目光看向申鹤，似乎是不是在说粥，而是在说申鹤。
云简南看向申鹤：“送我回家吗？”
申鹤看过来：“好。”
云简南没有回云家，而是让申鹤把自己送到了温钰燕家里。
到楼下的时候，云简南给温钰燕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云简南知道他是谁，她不喜欢这个人。
“闻玉书，你为什么拿着小玉的电话。”
闻玉书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看到厨房里的温钰燕有些模糊的身影：“还用问吗？”
云简南根本不用猜，她语气有些恶毒的说：“你真卑鄙。”
肯定又是装可怜什么的赖在小玉家里不走。
闻玉书对于云简南的话根本不在意，问；“找她什么事。”
云简南：“我今晚住小玉家，和她说一下，我已经到楼下了。”
那边沉默一瞬间，传来的声音十分冷酷：“十分钟后再上来。”
电话被挂断，云简南靠到车背上：“陪我等十分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