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气随剑出
忠爷本来还担心我一个人能不能行，先是再次咒骂了一遍我老爹。
接着，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个人储备一整个冬天的干草确实不容易，不过我还是坚持不让他插手。
因为这次我有个免费的劳动力——兽圈太子爷卡特。
这哥们个子又高，使不完的力气，干起活儿来也干净利落。
就是不知道他爷爷知道了这件事会作何反应。
一开始他还坚持穿着笔挺西装，弯腰割草。
但是到了下午，他也把西装、衬衫、领结全下了，换上一身训练服。
干活的间隙，我俩也会随便聊些有的没的。
“摩根是你什么人？”
“我爷爷的弟弟，现在是家族里面地位最高的。”
一提起摩根，卡特又忍不住挺直了腰板，恢复傲娇的神情。
“他以前是守护者吗？”
“不是。”
“啊？那他……？”
“你不用怀疑他的实力，没人怀疑他的实力，
他和我的爷爷同时通过了守护者的测试，
但是……”
“同时？怎么可能，按你们规矩，这事儿不是你死我活吗？”
“他主动放弃参赛了。”
“为什么？”
“没人知道原因。但是爷爷曾经跟我说，
摩根太重感情了……”
真假的，一想到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和脖子上的一圈狼牙项链。
就很难把这个形象跟重感情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而且，付彻也希望由摩根大师来帮忙训练猎人。”
“我也天天听崔哥说付彻，不过还没见过，哈哈。”
“他是个值得尊敬的猎人，他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英雄。
也是因为他说，比起灵兽，猎人在人类的世界行动更方便，
所以摩根留下来保护遗忘国度。”
“也确实如此。”
卡特点点头。
我俩一边聊，一边卷草料。
坐在割完草的地里，慢慢看着天黑。
“你还有这个吗？”他指了下自己的空杯子。
“哈哈哈，有，这还一大壶。”
卡特喝中了我奶做的柠檬茶，这东西在夏天尤其解渴。
自家种的柠檬，好几个品种的，配在一起。
再加两片薄荷叶，绝了。
“你赶紧喝，雨要来了。”
我抬头看见前面一大片黑云，正在快速朝这边飘过来。
卡特直接抄起茶壶，灌了大半瓶。
我俩又开始吭哧吭哧地卷草，然后我开着拖拉机把干草堆进仓库。
过了十分钟，果然下起雨来。
我赶紧拿起电话：“我这下雨了，你赶紧的。”
大梦这几天也是埋头在家割草。
“你们先练，我还有一趟送完，马上过来。”
“大梦，带点烤肉来。五花肉。”
卡特凑过来，冲着电话那头喊着。
“哎哟，知道了，知道了，家里多得很。”
大梦听出来卡特的声音，爽快答应。
雨一下，天马上跟着就黑了。
到了干正事的时候。
自从卡特来了之后，每天晚上，他们俩都陪我练剑。
一开始只是大梦陪我练，但是没练两下，旁边的卡特就忍不住了。
用他的话说“你这完全是糟蹋东西。”
据卡特说，这把剑的上一个主人，是他爷爷的学生，也就是煤球妈妈的守护者。
那个已经牺牲的猎人。
那位前辈曾经师从一个剑术大师，而卡特从他爷爷和摩根的口中知道了一些练剑的诀窍。
“锋芒出于剑刃。”
“气随剑出。”
像这样，卡特抄起法杖，在一旁演示动作。
我也学着他的动作，用力向左挥剑，收。
再用力向前挥剑，再收。
“你的气息要跟随锋芒，剑出，气出，剑收，气收。”
我跟着他的脚步
呼——吸——
挥剑，收。
呼——吸——
再挥剑，收。
“要注意步伐，脚步要跟上。”
等我同时关注剑、气、步伐的时候，总是顾此失彼。
感觉比之前更使不上劲了。
大梦也看出了我的问题：“集中注意力。”
“没错，脑袋里想的东西太多，剑就会飘。”
“要练，练成条件反射，以后每次出剑，就像伸自己的胳膊一样的自然。”
“把剑练到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前两个晚上，我只练会了四个字，气随剑出。
但是等到第三天再次挥剑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自己上了一个台阶。
跟之前握剑的感受完全不同了。
在我做完基础挥剑和步伐训练时候，卡特和大梦也在旁边一起做。
然后，卡特会陪我练上几局，顺便纠正我的动作。
一开始他还用法杖，然后他随便捡了个木棍子就跟我比划起来。
“你太瘦了，没力气，多吃点肉。”
卡特手中的木棒敲剑柄，我的剑差点脱手。
“握力。注意。”
然后我继续挥剑，想要斩断木棒。
但是他反手一击，木棒敲中了我的手臂。
“再来！”
“这不是普通的剑，要用脑子。”
没错，等他的木棒再次挥过来，抵住我剑柄时。
我伸出左手，将右手的剑瞬移过去，直接抵住他的胸口。
“这就对了。你当时在赛场上不是用的很好吗？”
我尴尬地笑了。
“你们练着，我去烤肉哈。”
大梦掏出包里的肉和调料，蹲在矮石桌子旁边。
“飞剑，你知道吗？”我问卡特。
“你不是用过吗？”
“我那跟瞎扔也没区别。”
“我以前听说，守护者能够控制飞剑。最高境界是，剑随心飞。”
“随心飞？”
“你试一下。”
我走近旁边的野花丛。
野花生命力顽强，越砍，花粉传的越快，雨过之后，长得越多。
我猛地向前甩出黑剑。
一头扎在泥地里面。
“试着唤他回来。”
我闭上眼睛，张开右手。
毫无动静。
只闻见烤肉的香味，还是五花肉。
“再来。”
卡特摆摆头，示意我继续。
我跑过去，拔出剑。
这次尝试更小的力气，让剑飞了出去。
然后在他向下之前，举起右手。
果然，剑朝我的手飞了回来。
“试着控制角度。”
我看准前面的花丛，将剑的锋芒指向花的根部。
轻轻向前一推，黑剑一出，前面一片全部削平了。
右手一张，剑稳稳地回到手上。
“成果不错！”
“呼——”
我深呼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