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睡莲
“你们这些呆子又在看什么？我和我的搭档还有正事，让一下。”
黄炮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朵粉色蔷薇，递到程悠悠面前。
“咱们该练歌了，走吧，后面有个大院子，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人。”
程悠悠看着花，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就像毛茸茸的小刷子一样可爱。
黄炮看着她，脸上全是邪恶的笑容。
什么叫院子没有人？！
我扯着嗓子一吼。
“练歌？你们练什么歌？”
“屋顶呀！在屋顶唱着你的歌，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黄炮一开口，外面棋牌室大爷大妈都把耳朵捂住了，杀伤力太大。
“额，你确定？”
这歌声也给我造成了不小的耳膜伤害，我眯着眼睛看向悠悠。
黄炮脸色明显变得不爽，把我一下子推开。
“小子，又想试试？”
大梦走到黄炮跟前，背对着我们说了句什么，黄炮便收起那副不耐烦的表情，转身走了。
以为我们又要扯皮，悠悠也转到一边，站在一个的玻璃展柜旁边。
柜子里面放着一件传统束腰裙，但是细看的话，就知道不是本地货。
领口、袖口有很多的花边装饰，胸前的束腰材质也更硬挺。
小腹前还有一大片刺绣，裙摆很大，跳起舞来一定很美。
“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低声问大梦。
“我看见他爸爸就在隔壁打牌。”
他看着旁边的悠悠，冲我一顿挤眉弄眼。
“赶紧的，哥们给你创造多好一条件！”
我深吸一口气，自从上次跟铁拐李大干了一场，闹得满城风雨之后，我一直低调行事。
不想再整出什么牧羊老头围攻的校门口，还辱骂校长的新闻了。
大梦看我愣在原地，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
“难道你真想看见程悠悠和黄炮一起登台表演？一起唱屋顶？”
“我听说悠悠问了好多人，但是别人的组合早就组好了，
临时拆台遭人恨，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连黄炮那五音不全的东西都能接受了。”
我鼓起勇气走到悠悠旁边：“哈喽。”
悠悠看了我一眼，又转身欣赏裙子。
“这裙子真好看。”
“是的，这是我祖母的妹妹从国外带回来的。
她嫁到很远的南方，那边很热。
女孩子也不用放羊，主要做手工。”
在这一片牧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冬季漫长且寒冷，海拔高，早晚得山上尤其冷。
在牧场长大的女人基本都要穿着长背带裤、粗布工装、厚外套。
很多女牧羊人也想当厉害，干活麻利，也不会因为喝太多酒而耽误事。
“穿着参加唱歌比赛肯定能加分，到时候我给你多拍几张照片。”
“那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听说你爷爷买了个很贵的镜头，我让忠爷去找他借。”
自家相机拍自己美女，应该更好看吧？不确定。
“所以你真的不去参加比赛了吗？”
“啊，额，那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参加，弄不好拖累你，
那个，上次那个，铁拐李那个事，现在闹得，最近我都……”
“可是那件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已经过去了？”
程悠悠转过身瞪着小鹿一样的大眼睛看着我，刘海被风吹过飘在额前，好像一幅画。
啊对对对对对，她说是就是！
“是啊，那些破事，不提也罢，还等什么，走，咱们去练歌！
刚才傻大炮不是说后院很宽敞吗？”
“哈哈，还有很多花，我家的园丁每天都会来。”
差点忘了，这活动中心本来就是程将军捐出来的地啊，她从小在这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说起程将军家的老园丁，那手艺是这一片最牛逼的，修篱笆、种花、嫁接树，样样行。
后院的小池塘上开着四五朵睡莲。
池塘上还架着一座小拱桥，只有三五米长，但是造型独特，保养的很好，锈迹不多。
左边一排山茶树上，月光白的山茶花正在盛放。
阳光透过大榕树的叶子，从缝隙中钻出来，星星点点地撒在小池塘和拱桥上。
树上还有几只斑尾林鸽正在伴奏。
“半夜睡不着觉，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顶找另一个梦境。”
程悠悠清甜的声音就像丝绸一般滑过我的心上，拂过我的脸，我的脖颈。
“我悄悄关上门，带着希望上去，原来是我梦里常出现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就是我梦里，那模糊的人，我们有同样的默契。”
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个下午。
晚上，夜已深，活动中心早就关门了。
我悄悄蹲在远处的篱笆墙后面。
大梦扯着崔南一路小跑过来。
“崔哥，你看这东西眼熟不？”
“食恐怪。”
崔南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地上的印记，没有丝毫犹豫。
“什么？”
这哥们怕是50的视力，大晚上的，我连地上的轮廓都看不太清，更别说颜色。
“这种弯折的触角只有食恐兽。
他们穿的斗篷很大，是因为身体脆弱，无法抵抗重物的打击。
总是成群出没，和小绿精怪一样。”
“对了，崔哥，拉姆后来把杯子还到咖啡店了吗？”
“还了，他气得要死，还特意跑来警告我，说以后猎人不允许把炸弹放进道具里。”
崔南显然知道我玩了什么把戏，我噗嗤一下笑出声。
“现在这情况可能有点不乐观，你们俩跟我走。”
说完他拉着我跟大梦爬到街对面一棵树上面。
“还记得我之前形容小绿精怪的吗？”
“如果看见了三五只，那角落就已经蹲着一个连了。”
“记性不错啊，大梦。”
“那肯定，崔哥的话我一向牢记于心，
这几天都一直在家练柔韧性呢，现在我都能亲到自己的脚后跟了，你们想看看吗？”
大梦说着就要脱鞋，表演亲吻脚后跟。
“停停停，会有机会给你表现，但是你得活到机会来的那天，好吗？”
“你们知道天蝎座吗？食恐兽就是恶灵里面天蝎座。”
“什么意思？10月份出生的？”
“我以前看星座书上说，天蝎座的外冷内热，像威廉古堡里面吸血的凯瑟琳公主？”
“罗信，他又在胡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