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该与不该
那头,男人什么都没说,他在短暂沉默后,径直挂断了电话。
温永维面露复杂,他看着电话中止的屏幕,轻叹一声,面色感慨。
s洲的冬日总是来得格外早,魏殊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纷繁的雪景,眸不动声色的眯起,手中是被握到发烫的手机。
他知道形势比人强的道理,也从来明白,不会有任何人,为了另一个人无条件的停留。
他选择了回到s洲,那么温皎选择新的人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只是雪色漫漫,他置身温暖的房间里,却还是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冷。
黑暗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魏殊乾好似看见了17岁的温皎,他站在很远的地方,看向自己,笑着对自己说她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身后,有下属将刚刚断气的男人从暗室中拉出来,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下属走向他,问他这个尸体要怎么处理。
魏殊乾收敛了脸上所有的黯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如冰,他漠然的说:“像从前一样,扔了。”
下属称是,又说:“这些人真的太嚣张了,已经好几次过来探查,还好弟兄们警觉,才没有被他得逞!”
“查清楚幕后主使,这段时间,大家都做事都注意点。”
“是!”
同样的夜色中,李斯珩接到了白叙的电话,后者语气严肃,同他说一小时前,庄婕凝自杀了。
李斯珩站在灵安寺的大门前,面前是庄严冷肃的寺庙,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他顿了顿,转身,朝着暗处走去。
郊区的密室内,庄婕凝躺在床上,表情苍白虚弱。
她看见李斯珩现身,并不惊讶,反而笑了笑,道:“我以为你无法无天,真的打算令我死在这里!”
“之前没发现,你这么不惜命。”李斯珩走到庄婕凝面前,桃花眼低垂,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庄婕凝注视着李斯珩的眼睛,有悲凉的情绪从心中蔓延。
他是这个世上最冷漠的人,他够心狠手辣,也够不择手段。
“我的命还有什么好在意的?李斯珩,你把我关在这里,不就是害怕边月和别人发现你活着吗?我偏偏不会叫你如愿,我会告诉边月你活着,我不会让你好过!”
她说话时,声嘶力竭,已经是在崩溃的边缘。
李斯珩淡淡看着,良久,再度开口,更平静:“我记得,你当初中意的人,是沈津辞吧?”
庄婕凝脸上的愤怒凝固,她警惕的看着李斯珩,手握成拳:“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难道是想嘲笑我,得不到沈津辞的爱吗?”
“爱这种事,本身就不受控,你无法得到,又有什么可嘲笑的?”
李斯珩顿了顿,看着庄婕凝手腕上狰狞的伤痕,“你说的对,我不敢让你死在这里,你一旦死了,我不好交代,毕竟你的父亲位高权重,也算是人物。”
“呵”庄婕凝冷笑加剧,“李斯珩,你果然一点都没变,冷漠、残忍,事事权衡利弊。我确实喜欢沈津辞,沈津辞可以为了边月做很多事,而你呢,你口口声声喜欢,其实每一件事,你都在瞻前顾后。你实在是比不上他,哪怕是一星半点!”
李斯珩一直毫无波澜的面容,终于有了波动。
庄婕凝的话,还是触痛了他。
他冷冷看她,良久,突然笑了笑,道:“你既然这么说,我再不放你,确实显得我手段下作。”
庄婕凝面露孤疑,满是警惕,“你肯放了我?”
“肯。”
“李斯珩,我们也算是夫妻一场,你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吗?”庄婕凝不顾手腕上的刺痛,强撑着坐起来,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斯珩,哑声道:“你说,你有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
“怎么可能?”
“我只是想要,和你谈个合作。”李斯珩弯下腰,看着庄婕凝脸上的慌张警惕,“这个合作,可以让你得到接近沈津辞的机会。”
“你肯帮我?”庄婕凝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没得选,你现在除了相信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李斯珩淡淡道:“还是说,你宁可答应你父亲的要求,就这么隐姓埋名的去国外过一辈子呢?庄婕凝,你不是这种甘于平淡的人。”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庄婕凝满腔的愤怒,她看着李斯珩,恨不能用眼神在他的身上戳出一个洞来,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李斯珩是对的。
她的手握成拳,良久,冷笑声,道:“你做梦!我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答应你!”
李斯珩微笑温柔,他维持着弯腰审视的动作,不动声色地说:“好啊,那你就去死”
次日,边氏集团。
边月昨夜睡得格外好,不知是不是寺庙的风水养人,一夜好眠。
她一早就到了公司,白叙已经到了,手中拿着文件,走向边月,道:“边总,sk风投的公司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您可以看看。”
边月点头,笑着道:“好,这些东西你放在我办公室就好,对了,你这段时间也辛苦,等到sk的事情结束,你就休息几天吧。”
白叙怔然看着边月,之后,他垂眸,收敛神色,轻声道:“谢谢边总,我知道了。”
边月没多想,举步朝着专属电梯走去。
白叙看着边月的背影,下意识皱了皱眉。
门外,沈驶年正鬼鬼祟祟的朝着里面张望,看着边月上楼,他冷笑了声,阴狠道:“沈津辞,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把我赶到国外,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白叙察觉不对劲,可是转身看向门口时,什么人都没有。
这么多年,白叙一直在替李家做事,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可是现在,他看着边月真的对自己用人不疑,竟开始动摇,自己这么帮着李斯珩,是不是太过冷血。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却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白叙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该不该坚持下去,而门外,黑衣男人大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