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宋平震惊地转过头看向边月,显然是没有想到边月会送自己去警察局,他的声音变本加厉地颤抖着,“边月我可是你的叔叔”
“所以,我就应该当作无事发生吗?宋平,疯掉的人是我的姐姐,你和李听墨做的那些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容忍你们逍遥法外!”边月愤愤道:“我原本以为,李听墨是商场的手段卑劣,没想到你们手上真的有人命!”
“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宋平看着白叙正走向自己,也顾不得仪态,扑通一声跪下,“边月!边月!看在叔叔小时候待你很好,也抱过你的份上,让叔叔离开吧!你这样是要逼死我!”
“这些话你留着去和警察说,我不想再多听一个字!”边月冷着一张脸,看向白叙,“动静小点,不要惊扰了李听墨和王澹庵,我要好好的和他们清算!”
白叙不说话,他表情复杂地看着边月,门外,几个保镖走进来。他们将宋平拉走,宋平走之前,还在对着边月苦苦哀求。
而白叙站在原地,身后的大门合上,遮盖了宋平的声音。
白叙看着边月怒气未消的脸,淡淡道:“边小姐,你应该明白,现在将宋平送去警察局,没有任何作用,刚刚说的话,不过就是宋平的一面之词,你没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手上有人命,亦或者这个福利院有任何的不正当行为。”
边月余怒未消,她冷冷坐下,看着白叙,目光陡然锐利,冷笑也加剧,她冷冷道?“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李听墨害死了边姝的男朋友,所有人都知道,对吗?”
“李先生不知道,我也是最近完全的接管了风骋的所有资料,我才知道这些内情,边月,你应该明白,如果李先生知道他父亲手中沾了人命,他不会带着你去见边姝。”
边月用手指轻轻按压着眼角,她闭着眼,审视着白叙这段话中的真假,再度抬眸,表情微微平和了些,“那你现在打算站在哪一边?你打算告诉李听墨吗?”
“您想怎么做?”
边月冷沉开口,缓缓道:“原本只是生意场上的事情,如今风骋已经成了边氏集团,我也已经是董事长,我本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李听墨手上有人命!”
“所以,您想要他付出代价?”
“不该吗?”
“应该。”白叙温和笑笑,他面无波澜的看着边月,声音平缓,“如果您执意这么做,我会帮您。”
边月怔然一瞬,略带着警惕看着白叙,“为什么帮我?”
“李先生嘱咐过,您的要求,我要无条件的满足,我不敢忘。”
边月一时沉默,脸上的冷意凝固,她看着白叙,下一刻,声音淡下去,“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香江夜里下了大雨,雨水磅礴,打湿一切。
边姝一直在昏睡,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很害怕雨水天,雨水是触发记忆的开关,轻易的就将她带回了那个雨天。
梦中,是她的19岁。
那是她绑架了纪安深的第一年整,她带着他去了远离人迹的郊区,逼着他爱上自己。
边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事实上,边楷一直说,她更适合作为边氏集团的掌权人。
她心狠冷静,对于自己需要的东西,总是目标明确,不允许任何偏差。
绑架纪安深,带着他离开香江,将他藏在自己身边,让彼此的生活都只有对方,直到纪安深爱上自己,她就带着他回到边家,让边楷同意他们的婚纱。
为了确保计划顺利,她会在回边家之前,怀上纪安深的孩子。
当然,作为代价,她会放弃边家的管理权。
这是边姝给自己的制定的计划,完美无缺,找不到任何的错漏。
利益置换,斟酌权衡,这原本就她擅长的事情。
可是纪安深不爱她。
他总是用一种看孩子一般的目光看着她,说:“边姝,闹够了没有,闹够了我们就回去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很重要的事情?”她反问他,语调染上怒气,“你很重要的事,就是去找江瑶,和她双宿双飞吗?纪安深,江瑶根本就不喜欢你!”
每一次,纪安深都是无奈的看着她,表情是边姝在梦中梦见,都会觉得难过的神态。
他看着自己,那么悲哀的样子。
直到那个雨夜,他们还是因为江瑶争吵。只是这次,纪安深认真的问她:“小姝,你为什么觉得江瑶不喜欢我呢?”
“这还有为什么吗?当然是因为只有我才是真的喜欢你啊!”她拉着他的手,那般委屈的,柔软的哀求着,她说:“纪安深,你看看我,一年了,说不定江瑶都嫁人了,你看看我吧,我们在一起,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纪安深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无奈又温柔,他说:“如果江瑶真的嫁人了,我就娶你,好吗?”
那瞬间,边姝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她傻傻的看着他,小声地说:“纪安深,你打我一下吧。”
他眉眼蕴着笑,“为什么要打你。”
“我一定在做梦。”她这么说。
可是纪安深说:“不是呢,小姝,如果江瑶真的结婚了,我就娶你。”
边姝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但是面对纪安深,她愿意做感情的第二顺位。
她开心的看着他,一脸紧张的说:“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娶我了?”
纪安深说真的,说得很轻很认真。
边姝以为,这一年的相处,她终于得到了转机。
就算纪安深是块冰,她也应该将他捂热了。
可是当天夜里,纪安深不见了。
边姝确定她在睡前,如同往常一般,检查了所有的门锁,她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
可是他就是这么消失了。
边姝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他,她抖着手给他打电话,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冲出了房门,一头闯进瓢泼的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