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无家可归
她的情绪眼看就要失控,有医生走进来,给她打了镇定剂。
边月看得分明,是沈津辞示意的。
而边姝原本还在挣扎的,镇定剂打下去的瞬间,她很快就安静了下去。
她看着边月,眼中的情绪浓烈复杂,之后,终究是在两名医生的支撑下,晕厥了过去。
边月连忙上前,扶住了边姝,将她妥帖放在了床上。
“边小姐,很晚了,您和沈先生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医生的话拉回了边月的思绪,边月愣了愣,没说什么,往外走去。
沈津辞跟上,边月感觉到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被披在了自己肩上。
夜凉如水,带着丝丝凉意。
边月走在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
她开口,声音干涩:“沈津辞,你是不是还知道一些什么?”
“月月想知道什么?”沈津辞不紧不慢的走在她身旁,配合她的步伐,语调纵容。
边月脑海中,都是边姝最后看向自己时,那充满怒气的眼睛。
“姐姐说,如果不是我父亲和李听墨,她不会和安深分开之后,医生就冲了上去。”边月顿住脚步,抬眸看向沈津辞,“是不是安深的死,和边李两家都有关?”
“你相信你的父亲是一个会害人性命的人吗?”
“我当然不相信。”
“那就够了,”沈津辞摸着边月带着凉意的面容,心中有心疼蔓延,他的动作愈发温柔,轻声细语地说:“月月,不管安深是怎么死的,你只要相信你记忆中的父亲就够了。”
“所以姐姐觉得,安深的死,我父亲和李家都脱不了干系,她恨的不仅仅是李家”边月的眼圈泛红,她的声音愈发艰难,顿了顿,才深吸气接着道:“她恨的不仅是李家,还有我父亲,还有边家她是不是,其实也恨我。”
沈津辞没有回答,他将边月抱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声色低哑温柔,“月月,这些都不重要我相信能够将你教的这么好的父亲,绝对不会是一个害人性命的人,至于边姝那边以后,我会派专人好好照顾,如果她想离开,我不会拦着。”
边月明白,沈津辞为什么要在刚刚打断自己和边姝的交谈,再谈下去,也不过就是憎恨和辱骂罢了。
这天晚上,边月被沈津辞抱在怀中,忍了一路的情绪,才终于有些碎裂的出口。
她捏着他的衣角,小声说:“我原本以为,姐姐是我的亲人,她和我是一条心的,我没想过,她也恨我津辞,她恨我”
“我爱你。”沈津辞轻声打断边月的话,夜色中,边月看着沈津辞近在咫尺的面容,他的眼眸揉碎了寒意,只剩下温柔,他看着自己,轻声说:“我爱你,我会一直爱你。”
“不管我做了什么”
“不管你做了什么,”沈津辞一下一下的用手指替她梳拢头发,他说:“月月,我会等你回家,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给你准备一个家。”
边月的眼泪,才终于敢掉下来。
她站在孤立无援的山崖边上,所有人都背对她。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在疾风中向自己伸出手,边月丝毫不怀疑,这个人只会是沈津辞。
这天晚上,边月睡了一个很安稳的觉。
她想无论如何,她都不怕,她又不是无家可归的人。
而此时风骋,李听墨坐在沙发上,看着面色复杂的谢璋,满脸的恳求。
“谢璋,你和斯珩是好朋友,现在斯珩不在了,你可要帮帮伯父”李听墨紧张的说:“我听说,谢璋家现在的现金流不是很不错吗?只要你替伯父度过难关,伯父什么都听你的。”
“伯父,不是我不肯帮你,是谢家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况且你也知我和斯珩关系好,如今风骋这个样子,不就是斯珩做的局吗?我又怎么好拂了他的脸面?”
谢璋的声音平淡,不同于往日恭敬谈笑的模样,这一次,他的态度明显冷淡很多。
李听墨纵横商场一生,又怎么会不知人走茶凉的意思。
如今风骋大厦将倾,自然是无人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他在沈津辞那里没有悬念的碰壁,如今的希望,也只能是谢家出手,替自己苟延残喘,能撑一时是一时。
“谢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觉得我这是和斯珩反目了,才落得如今境地的?”
李听墨叹息,无奈道:“你真是误会了,我和斯珩不会就是父子间有点误会,可是如今他人已经不在了,我就是想要和他冰释前嫌,也没有机会啊”
“伯父,您还是找找别人吧,我确实无能为力。”谢璋脸色难看,他对于李斯珩的死,满腹疑云,好不容易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李听墨非要见自己一面,反倒耽搁了他追查的速度。
他起身,试图离开:“伯父,既然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谢璋”李听墨怔住,还想挽留一二,可是谢璋已经离开了。
李听墨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脸色铁青。
谢璋从前常来风骋,李斯珩重病这段时间,更是往来频繁。
但是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旷凉冷清。
伴随着电梯门打开,谢璋正欲举步出去,却在下一刻,顿住脚步。
边月从不远处走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谢璋看着边月走向自己这边,他缓缓踏出电梯,挡住她的去路。
“边月,你来这干什么?”谢璋声音偏冷,俊脸一片凉意,“你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在这个节骨眼,对李家落井下石?边月,再大的恩怨,斯珩终究没有薄待你。”
边月冷静的看着谢璋,从前的玩伴,如今各执一方,倒是成了对立面。
边月笑笑,声音冷冽,“谢璋,我和你的关系,没好到你可以对我指指点点吧?我要不要落井下石,你都无权干涉。”
“李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你一定要上去羞辱李听墨吗?有这个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