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她不相信
“可是我看见了安深,还有你爸爸妈妈,他们都在啊”边姝紧张的说。
边月只能握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姐姐,你看错了,医生马上就来了,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边姝却是紧紧盯着边月,神色执拗,她说:“边月,你是不是在骗我?你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吗?”
边月看得出来,边姝的病情有加重的趋势。
她皱眉,好不容易哄着边姝上了床,才给李斯珩打了电话过去。
夜色已深,男人接通电话的动作却很快。
他开口,听筒中的声色还染着意外,“月月?”
“是我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想要问你。”
边月说完,李斯珩连忙道:“什么事?”
“我姐姐边姝之前在疗养院的病例,还有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你可以给我吗?”边月顿了顿,压抑了几分,她说:“我姐姐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我很担心她。”
“边月,你不要着急,这些东西我明天就会让人给你,现在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李斯珩说完,低咳了几声。
边月不由问道:“你还好吗?”
“挺好,你别担心,对了过几天,就是我和庄婕凝结婚的日子,我希望你能来。”李斯珩语调带着期许。
边月顿了顿,片刻沉默后,她说:“好,我会和津辞一起来。”
李斯珩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病房里,看着外面幽深的夜景,心中的情绪复杂。
一起来吗?
可是他明明听说,边月和沈津辞现在关系不合。
哪怕是这样,边月还是选择了在自己面前维护他。
李斯珩不明白,为什么都是背叛,沈津辞可以被偏袒,可是他在边月这里,却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而此时的主楼别墅中,沈津辞从楼上快步下来,看向正欲离开的沈昭礼,严肃道:“边月出门了。”
沈昭礼的第一反应,是边月会不会离家出走了。
“你说,边月是不是被你气跑了?”沈昭礼脱口而出,道:“你这么惹她生气,又是瞒着又是骗着,边月不想看见你,也很正常吧?”
沈津辞表情冷的像冰,一言不发的听着沈昭礼的揣测,他眼中的阴霾浓烈,手不自觉握成拳,一种心慌的情绪以不可控制的速度,迅速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怎么会不知道,沈昭礼是在揣测,却还是难免因为这个可能性而不知所措。
他怎么会不害怕失去,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冷静
沈昭礼见他面色难看,皱眉道:“我现在就去找人到处找找,你别急,我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沈津辞没说话,直到沈昭礼离开,他才任由自己露出狼狈和慌乱的一面,靠在墙上,手脚都发冷。
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分岔路口,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
可是害怕失去的情绪,却占据了他的理性。
他那么冷静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却慌乱到不知所措。
他不知该怎么办,大脑甚至是空白的。
‘离开’二字,真正的铺陈在他面前,远比他之前想象的,杀伤力更大。
沈津辞想,倘若边月真的离开了该怎么办?他要将她强行留在身边吗?还是继续想办法,弥补漏洞百出的谎言?
沈津辞不知道。
他正想得出神,远处却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沈津辞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他缓缓抬起头,看见边月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
他猜想他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可笑,也许是狼狈的,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仓皇,之后,缓缓站直。
他开口,声音沙哑:“你去哪了”
“我姐姐突然发病了,我过去看她。”边月走到沈津辞面前,不解的看着他,难掩错愕:“你你怎么了?”
沈津辞喉间翻涌腥甜,他不知该说什么,任凭自己的身体不受控的将边月抱入怀中。
冷淡矜贵的男人一身的悲哀,狼狈的情绪那么浓烈。
他眼眶泛红,用力的抱着边月,再度开口,声音破碎不堪,“我以为你走了月月,别走。”
边月心脏一酸,她垂眸,缓缓推开沈津辞。
她抗拒的动作出现的瞬间,沈津辞便忍住了所有情绪,任凭边月将自己推开。
他凝视着她,轻声道:“月月当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都和我无关,我不是沈津辞”
他说的太急切了,甚至不等边月出口询问,就脱口而出。
边月看着他,皱眉,突然像是认了般,她点点头,道:“好,你说你不是沈津辞,那你是谁?你现在在我面前,沈家上下对你言听计从,如果你不是沈津辞,你用什么证明?”
“我是沈津辞的弟弟,我们是双胞胎”沈津辞顿了顿,看见边月眼中的茫然。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月月,你相信我”
边月一点点,挣脱开,她抽出手,平静地说:“津辞,我不是一定要为了当年的事情追究你,你可以曾经对边家冷眼旁观过,我不会怪你,我不能要求当时和我素昧平生的你,为我而心软。可是,你起码应当承认,你应该承认这一切,对不对?”
沈津辞眼中的红意越发明显,他看着边月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那般平静的面容,心一沉再沉。
他开口,沙哑到了极点,“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沈津辞我是mors,真正的沈津辞在他23岁时死了,我顶替他的身份,成了如今你面前的这个人,边月,我知道这一切很难相信,可是这就是真相,我不会骗你。”
“证据呢?”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荒谬,边月缓缓摇头,轻声道:“津辞,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不想承认,我以后都不提了。别再说你不是沈津辞这种话,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我去休息了,你也休息吧。”
沈津辞站在原地,看着边月越过自己,往楼上走去。他的眸中浮现剧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