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 章 记忆噩梦
凌晨三点,黑暗的房间里,玉清暖突然坐起来,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做噩梦了。
原本安静的房间里,万籁寂静,只余下她粗口喘气的声音,玉清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不大妙,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梦见过她了。
脑海深处埋藏着的记忆,正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脑神经,太阳穴已经疼得青筋暴起。
玉清暖抬手熟练的按摩着,只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该疼的还是疼。
翻身下床,摸索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玉清暖紧急闭眼,但还是被突来的亮光闪了一下,眼睛里顿时积满水雾。
待适应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才三点过的时间,肩膀垮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注定要失眠了!
林原木依的话,还是给自己带来冲击力,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突然梦到一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
玉清暖抱着手机,放软自身向后面倒去,瞪着眼睛,像透过黑暗看向天花板,她在心里琢磨着林原木依的话,到底是哪句话开启了自己记忆里的开关?
按理说,自己与那位姐姐没什么交集,为二的交集,一次是她拖着满身伤痕,顶着倾盆暴雨回到孤儿院的那天晚上,最后一次是在她即将被处决时,自己去送行。
其他就再无交集了,可今晚的梦过于沉重且真实。
林原木依的话,已经被自己在心里反复推谋过了,唯一相通的地方只有有钱人,富二代;不把人命当事,随意玩弄别人的命运。
其余的就没有了!
难得这些词是关键吗?
玉清暖是真的不想再去回忆那些不堪的记忆,包括那位姐姐也不会希望自己去回忆,因为都不是什么好的。
寂静无声黑夜,最是藏不住情绪了。
心脏也在收缩的抽着,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但玉清暖很确定,她并不想哭!
她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难受。
难受到,她把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好事都想了一遍,都不管用,心脏那里闷闷的,眼睛也有些酸涩。
好似……有什么不可控的情绪想要宣泄出来一样。
玉清暖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希望以此来缓解现在的不适症状。
可,心脏那里的感觉却告诉自己,没用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更多烦闷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失去了思考,只能凭借只本能把手机上的灯光打开,希望能从这一缕光线中获得安全感。
她现在如同黑暗里求生的鬼魅,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这无尽的深渊。
却,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直至被黑暗吞噬。
玉清暖此时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心脏还是在一阵一阵的收缩着,如同生命尽头,人类求生欲望般的挣扎。
呼吸越来越沉重,眼泪也随之滚落,她没有要哭,是它自己要流下的。
胡乱伸手擦拭掉眼泪,却因此被刺激的流得更汹涌了。
在这一刻,她感觉到心脏似是被人猛的用力地攥住,收缩的更厉害了,无论她多么用也再挣脱不开来。
无尽的黑夜里,只有那一缕手机的光在照亮着,床上的被子因着主人的挣扎凌乱不堪。
她掉落在床上的眼泪像极了悲伤的音符间,在这寂静房间中回响。
冷凝的痛楚似是要洞穿她的灵魂,让她就此沉寂在这黑暗的长河……
不知过了多久,玉清暖才觉得猛烈收缩的心脏缓和了很多,余下的只是轻微的阵痛。
黑暗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顺着光的方向摸去,她现在不想再想其他的了,只想求救,照这样下去,她非得死在这该死不知名里。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又是那该死的在暗处搞得鬼,玉清暖近乎咬牙切齿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玄泉。”
若是可以,她想要吃他的肉,喝他血,甚至想全身骨头都给他敲碎,吸了里面的骨髓!
可是不行,她现在只是一只随时要被待宰的羔羊。
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视线开始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拨打出去的是谁的号码,只是拼着最后的意识在求救。
等到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撞开时,她人已经晕死过去,衣服也被汗水浸湿。
真田弦一郎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人,大脑瞬间失去的运转,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电话那头的人,只听到房门被撞击的声音,后面就没有动静了,心里的不安让他不得不开口询问,“真田,发生什么了?”
真田弦一郎此刻根本回答不了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家妹妹脸色苍白,毫无声息躺在那里,手机掉落在地上他都没有反应。
“真田,真田,真田……”
所有的呼喊声似是消失在暗夜的长河里,没有任何回声以及回应。
就算他再如何着急,也于事无补!
好在,真田宅里还有其他人,他们被真田弦一郎撞门的声音惊醒,院子里的廊灯全部亮起,他们很快找了过来。
由于房间里没光线,他们来时只看到真田弦一郎矗在床前一动不动。
真田美惠子害怕他是不是有梦游症,特地阻止要进入叫人的真田爸爸,她借着走廊的光线找到屋里的开关,灯亮起的瞬间也惊醒了真田弦一郎。
电话那头的听见“咔”的声音,声音再次传来,“真田,听得到吗?”
真田弦一郎没有理会他,而是着急的上前检查玉清暖的状况,摸到太冰冷的鼻子,心里的阴影扩大,伸手捞起自家妹妹,转头朝门口急切的喊道:“爸爸,快去开车。”
真田爸爸也发现自家侄女的情况不对,说了一声“好”,人家跑出去了。
唯有被真田弦一郎挡着的真田美惠子和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传来时,真田弦一郎已经抱起玉清暖出门了,真田美惠子从自家儿子和老公的行为里,也察觉出了什么,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跟着追了出去。
在这个凌晨的夜晚,真田宅里注定无法宁静,真田祖父也被他们的动乱给吵醒了。
“美惠子,大晚上不睡觉,是要闹什么?”
因为没有赶上车的真田的美惠子,着急的解释:“爸爸,是暖暖出事,宗也和弦一郎送她去医院了。”
“你说什么吗?”因为太过担心孙女,真田弦右卫门声音不自觉的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