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哪个小林？
林休第二天来虹星的时候，见到老赵又是那副那标志性的“保温杯与窗外风景”的组合。
不过话说回来，看上去虽然在是发呆，结果最快注意到林休的也是他。
“小林啊，你又来啦。”
“是啊”
林休正要打招呼，老赵就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道：“都说了，年轻人悠着点，不要那么拼。你还不知道吧？昨天那大单子已经被谁拿下了，不用再想了。我劝你趁尚总还没看到你的时候，赶紧撤吧。”
“哈，就是尚总监让我来的。”
“这个老尚，怎么能逮着一个年轻人一直工作呢？找个时间我替你好好说说他。”
“实际上”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尚大文朝林休招手道：“林休，你到啦？连小姐她们应该也马上就到，你跟我去一趟，她点名要见你。”
这事其实昨天晚上林休就听尚大文说了，所以没有太意外，点了点头：“好的。”
而刚刚还在说，要跟尚大文好好谈一谈的老赵，又抱着保温杯朝窗外发呆去了。
不过他想躲着尚大文，尚大文不能放过他。
见到林休又在和老赵聊天，生怕他被带坏的尚大文板着脸道：“老赵，咱们作曲部的人不出三个月全变老油条，你要背五成的锅！”
“咳咳！”老赵当即辩解道：“尚总，你这可是冤枉我了！你看昨天你一派下任务来，我就立马以实际行动支持，交了十几首歌，怎么能说我不努力呢？虽说没选上，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那十几首歌都是存稿吧？怎么之前不交？而且十几首歌，还抵不上人家小林一首。”
“人家小小林？”
老赵疑惑道：“小林是哪位？”
作曲部有好几位姓林的。
由于两人的谈话没有避开其他人，周围其他人也都听到了，纷纷好奇到底是哪位同事。
“林茅亦，林少望，还是林昂？”
“茅亦少望都才中级作曲人，怎么可能。”
“那就是林昂。”
林昂本人今天在唱，当即否认：“不是我啊，要是我，我现在能是这副苦逼上班的司马脸？”
“你一说，我想起来今天我们为什么要来坐班啊，这奖金都已经被人拿了啊。”
“对哦，等下中午去食堂吃完饭就走吧。”
尚大文听得满头黑线：当着我的面谈论早退也就算了，还要蹭完公司的食堂再走，欺人太甚！
“咳咳！”
他咳嗽一声：“好了，都别猜了。拿下这个项目的，就是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林休。现在倒也不必瞒着你们了，这首歌是为天后连心怡量身定制的。”
众人闻言一片惊呼，怎么可能是林休？
他们这么多人参加竞争，高级作曲人也不少，结果最后让一个新人抢到了一百万奖金？
而且聪明一点的稍微一想就知道，天后连心怡现在明面上还是其他公司的，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由他们虹星来写歌。
再联系到前面尚大文说的，“连小姐马上就到”，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公司把连心怡挖过来了。
加上公司开出的天价奖金不难判断，这首歌也是挖连心怡的筹码之一。
“这小子到底写了首什么歌？”
所有人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
见这些人被震住了，尚大文终于有些得意：让你们这群老家伙平时滑不溜秋的，喜欢摸鱼，现在被个年轻人压住了吧。
“行了行了，都别愣着了，你们今后也多在工作上用点心，这一百万不就是你们的了？林休我们走吧，她们应该马上就到楼下了。”
用点心
这是用心就能办到的吗？
等两人一走，办公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又是这小林休写的歌啊，给天后写的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早知道是给连心怡写的，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说起来沈小姐新一期节目也是交给他写吧？”
“我有点不能接受，他能写这么快，还这么好？不会是”
一部分人交流了一下眼神，意思不言而喻，还是在怀疑林休是找人代笔的。
没想到却是老赵站出来替其说话：“你们啊，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世上就是有天才的。我就问问你们，如果是代写的，会是谁？
短时间内写出三首歌，其中一首已经是歌曲榜第一了，另一首能让一位天后满意的，这种人不可能是岌岌无名之辈吧？去哪都是座上宾，赚的钱能少？将心比心一下你们有这种本事，你们会把歌卖给林休吗？”
众人心里知道老赵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有人嘴硬道：“说不定是那种没名气的新人，灵感爆发写的歌，然后懵懵懂懂，就被骗着把歌卖了。”
老赵摇了摇头：“你们啊，都怀疑到一个无从知晓的天才新人身上了，既然如此，这个新人为什么不能就是林休本身？”
众人顿时被老赵的话噎住了，关键没办法反驳。
著名作曲人不可能干这种事。一首高质量的歌曲，卖掉的钱绝对不可能超过歌曲正常发行能带来的收益。
就拿那首《小幸运》来说，连同署名权卖给林休，能拿多少钱？
两百万，三百万顶天了。
但是现在这首歌恐怕能在今后的时间里，给林休带来起码上千万的收益。
傻子才卖。
至于说不成名的新人被蒙骗着卖的，那就像老赵说的，你都觉得可能是新人，怎么不能是林休？
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有些人嘴上反驳不了，至于心里服不服气就不好说了。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老赵就知道估计没多少人听到心里去。
这也没办法，别看这些人平时一个个摸鱼摸的飞起，那是懒的。
真要他们承认技不如人，恐怕没几个愿意。
摆烂不代表没有嫉妒心。
作为老员工，老赵可是记得，七八年前虹星作曲部也有位天才新人，大概是那种努力型的。
就因为太过努力，太想上进，就被当时的一部分人排斥。各种帽子扣头上，什么“做样子”、“假勤奋”、“工贼”都来了。
讲道理，如果是其他行业，搞得太卷还能说两句，但艺术创作这一行不一样，终究是靠作品说话。
你想偷懒也没人拦着你，就虹星来说，每天只工作一小会儿，甚至完全不工作都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拿出作品，没人会说你什么。
所以他们指责别的作曲人太卷，是没有道理的，归根结底是自己没本事才酸别人。
可惜能像老赵这样看透的人不多，最后那个新人愤而跳槽，现在已经是高级作曲人了。
老赵也是在刚刚讨论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因此开口提醒了一句，至于有多少人能醒悟过来，就不关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