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和少女和酒
吴万一给吴一一打电话，让吴一一出去玩；吴一一正在打游戏，简单地说了几句，客气一下就挂断了电话。吴一一此时感觉到游戏就像是一个虚无的巨怪，因为开心的背后隐藏着压抑；幸福的后面隐藏着痛苦。这个虚无之怪刚开始只是一个可爱的、有趣的小家伙，如果被引诱后，选择拿时间去喂养它，它就会贪得无厌；直至被你的守护者战败。但它不会永远被击败，无聊就是它的养分。无聊就快要塞满了吴一一的整个头脑。
吴一一去到吴万一的家，吴万一坐在床上刷着手机。
吴一一趁吴万一的父母不在这里，对吴万一说：“出去转转吗？”
“去哪里？等我吃完饭吧。”吴万一接着又说：“要不去找徐文举吧，一起转转去。”
“好吧，我等你。我在家挺无聊的，玩了半天的手机；昨天一点睡的，九点半的时候醒的，起来就玩手机。你打电话时，我还没有吃饭呢！”
“差不多，我也是一直玩手机。我昨天八点就睡了，我睡得早；没啥玩的，所以就睡觉了。我早上四点就醒了，早上吃过饭，玩手机一直玩到现在。”
吴一一蹲着玩手机，不一会感到了腿麻，活动了几下，换个位置继续蹲着。吴万一看见就把凳子给吴一一，自己蹲着吃饭，左手拿着手机刷短视频。
吴万一吃完饭准备走时，吴一一看了一下两个车子，问：“骑哪个车。”
“骑黑色的小猴子电动车吧，我刚充了一会的电。”
吴万一和吴一一并肩走着，走到一家超市时，吴万一停下来，扭头走了进去。吴一一跟着进去。
吴万一对超市老板说：“这包烟多少钱？还有这袋槟榔。”
超市老板看了一眼，说：“总共45。还在干着活吗？干得怎么样？我之前还去你那里修过车，当时你没有在。”
“还在那里干着活，可能那时候我没有在那里吧。”
老板对吴一一说：“你爸还在外面干着活的吗？我跟你爸以前还是同学，都好多年没有见了。”
吴一一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有点应付地说：“嗯，还在外面干活。”
吴万一和吴一一走出了超市。吴万一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顺手把一根烟给递给吴一一。吴一一拒绝拿烟，找了借口推脱掉。吴万一把槟榔袋撕开，把里面的槟榔拿出来放进兜里，又拿出了两个比槟榔。吴万一把其中一个槟榔递给吴一一，吴一一拒绝吴万一递出的槟榔，吴万一对吴一一说：“给，拿着，别装，给你了你就吃了。”
吴一一思考了一下，觉得吃槟榔不好，也觉得没有什么好吃的，又觉得拒绝不好意思，对自己说“吃了就吃了，尝尝味道也好。”吴一一接过了槟榔，撕开袋子攥在手里拿着，把槟榔放在口里，尝试着嚼着。
吴万一和吴一一来到徐文举的家，走了进去，院子里没有人。吴万一和吴一一走到屋子里，看见徐文举在屋子里玩着手机。
徐文举热情的接待了吴万一和吴一一。徐文举和吴万一聊了起来，时不时的把话题扯到了吴一一的身上，吴一一笑着小声地回应。吴一一坐在凳子上，用膝盖放在两个大腿上支撑着肢体。吴一一听着吴万一的对话，看着一个套有粉红色项圈的狸花猫在厅堂里转来转去。
吴一一听着吴万一和徐文举聊了一会，感觉坐板凳坐的屁股疼，站起来活动了几下，出去在院子里转一转。吴一一在院子里看到了一本书，这本书放在一个箱子里，名字叫《被讨厌的勇气》。吴一一翻开了《被讨厌的勇气》这本书，想到自己也想要买一本这样的书，就进到屋里问徐文举：“这本书你看吗？”得到想要的回答，吴一一又说：“那我拿走看几天了。”徐文举说：“要拿走看几天吗？我姐还要看呢？”吴一一说：“拿走看几天，上学回来给你送回来。”徐文举又问：“你都是多少天回来一次。”吴一一说：“十天。”徐文举说：“可以，你看吧。”
吴一一坐在一旁翻着书，觉得他的姐姐挺牛的，初中毕业还看书。吴万一和徐文举坐着聊天。徐文举拿来了橙子和葡萄，对吴一一和吴万一说：“随便吃。”吴一一拿了一个橙子，在门口剥着皮吃了起来。徐文举走了出去，说：“问一下家长，他们不骑车，我们就骑着车出去。”
吴万一给吴一一一个橙子，吴一一拒绝了。吴万一有点戏谑地对吴一一说：“给，不吃白不吃。”吴一一又拒绝了吴万一的好意，并不是他觉得吴万一这样做不好，而是觉得不想吃橙子。
徐文举不一会回来了，说：“我们出去玩去吧，打球去。顺便看看路上有没有妹子。”徐文举把球放到了带棚的三轮电车上。吴万一又拿了几个葡萄吃。吴一一想拿着书，又觉得麻烦，而且觉得没有必要看这样的书。
吴万一感到三个人在一起玩的不适应，不想去；去找女生觉得自己放不开，有股自卑感催使着他回家的念头，而且他觉得不敢和女生聊天。吴一一对吴万一说：“我回家了，不太想去玩。”
吴万一看一下徐文举，徐文举说：“来，玩去，在家也没啥玩的。”
吴万一附和到：“去吧，你没有车，回去还远，跟着转一转。”
吴一一在心中思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在家里确实是没啥意思，除了在家玩手机以外什么也不做；出去玩，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吴一一对自己说：“去就去吧。”
吴一一坐上了车，蹲在后面。徐文举骑着车，扭头看了一下吴一一说：“去新河镇玩去吧，那里有篮球场。”
“随便吧”
吴万一坐在徐文举的左边，两人聊着。
走到镇上时，吴万一和徐文举一直看着一个年轻的女生，目不转睛。吴一一赶紧提醒徐文举，车子差一点撞上一辆电动三轮车。中年妇人妇人想说什么，看了一眼，眼睛在徐文举的身上停顿了一下，便骑车走了。吴万一扭头又看了几秒女生。吴一一见女生消失在了视野，就对吴万一说：“别看了。”
走到篮球场时，发现篮球场里有人在打球，徐文举提议说：“去路河吧。”
吴万一表示无所谓，吴一一有点不在意地小声的说：“随便。”
徐文举开车到一条小路时，看见后面有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女生，对吴万一说：“去，要个联系方式。”吴万一对吴一一说：“去，要个联系方式。”徐文举还在高速地行驶中，吴一一大声喊：“妹妹，你快点。”吴万一笑着对吴一一说：“声音真大。”
徐文举开车到路河的篮球场时，看到围栏上着锁，说：“去程庄吧。”
吴万一说：“去吧”
三人到程庄下了车，走到健身器材旁，吴一一给了徐文举一根烟。吴一一走远，在一旁的健身器材旁坐了下来。徐文举让吴万一去打球，吴万一拒绝，在一旁玩健身器材。徐文举找到吴一一说：“来，打一会球。”吴一一说：“等会吧，你先玩一会，我和吴万一玩一会健身器材就去。”
吴一一玩了一会健身器材，向徐文举走了过去。两人站在篮球框的两侧，交换着投球。
来了两辆车。一辆带篷的红色电动三轮车，一辆破旧的黑色两轮电动车；电动三轮上来下了三个女生，黑色电动车上的男生走到健身器材旁，三个女生跟了过去。
徐文举咳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吴一一看向健身器材旁。
吴万一向徐文举这边走了过来，在一旁看着徐文举投球。徐文举向吴万一说：“去，要联系方式 ，那边有三个女生。”
“咱俩一起。”
“去啊！怕什么。”
“一起，我一个人怎么要什么联系方式，他们三个人”
徐文举朝健身器材旁走了过去，吴万一在后面紧紧地跟了过去。吴一一投了两次球，跟着跑了过去。
徐文举朝其中的一个人男生递了根烟，说：“你们是朋友吗？”
他笑着接过，说：“算是吧。”
“还在上学吗？”
“我不上了，她们上。”
“你们都是几年级。”
“我不上了，她们上七年级。”
“你几年级不上的。”
“八年级。”
“为什么不上。”
“因为学不会。”
吴万一在一旁不出声地笑了出来，吴一一看了一下吴万一。吴一一朝坐在健身器材上的他看了一下，疑惑了起来。吴一一心想“身材矮小，黑；脸上有皱纹，还显老。怎么这么会玩，跟着三个女生来这里聊天。”
徐文举对着一个瘦小的女生说：“你真漂亮，多大了，有男朋友吗？”
女生笑着说：“16了，没有男朋友，之前分了。”
“加个联系方式吗？”徐文举说完时，掏出了手机。
瘦小的女生打开了二维码，吴一一跟着徐文举的后面扫了女生的二维码，加上了她的联系方式。
“你旁边的女生多大，有男朋友吗？”徐文举指了指一个微胖的女生。
“她17了，没有男朋友。”
徐文举又问：“那个女生呢？”
“她没有男朋友，家里管的严。她还小，才十五。”
“你叫啥。”
“程小小。坐着的叫程欣怡，刚刚你问的那个叫程雨欣。”
吴万一走到程欣怡的面前，说：“加个联系方式呗。”吴万一加上了程欣怡。
徐文举看向了那个最小的女生，看到程小小也看向了那边，于是问：“那个女生呢？”
“她家里管的严，没有手机。”
徐文举和吴一一、吴万一感到了氛围的变冷，一起走向了坐在在一旁的男生。女生也自觉地聚在了离男生远一点的地方。
徐文举问男生：“你叫什么名字？”
“贾乃亮。”
徐文举递给了他一根烟，说：“你们来这干什么。”
“我们来这喝点酒。”
“经常喝酒吗？你们。”
贾乃亮笑着说：“不是，偶尔喝一次。”那笑容扯起的皱纹，像一个小老头。
“要不我们买吧，一起喝点。”
“不用，我请你们。”
“只买酒吗？其他的买吗？”
“先买酒。喝完之后买点辣条。”
吴万一看了看吴一一和和徐文举，说：“要不去三个人，我和吴一一去。”
徐文举说：“一起吧，我在这也没意思。”
贾乃亮骑上了他的车，徐文举跟在后面。
到了超市，徐文举三人在超市转了一圈，看着贾乃亮和老板对话。贾乃亮买了一件啤酒，用手机给老板付了钱。
到打球的地方时，贾乃亮让把车停到隐蔽处，几人走到小公园的凉亭里。
贾乃亮给每人一瓶啤酒，要给程雨欣时，她拒绝了，说：“不喝酒。”
程小小说：“她不能喝酒，喝酒有酒味，她家长能闻出来。”
贾乃亮给三个女生打开了瓶盖，吴一一让徐文举帮他打开瓶盖。
贾乃亮一会喝完了一瓶，给自己开完一瓶啤酒后，又把剩余的啤酒给打开了。
吴一一喝完了一瓶酒，跟着他们把酒瓶丢到花园的隐蔽处。回到篮球场时，看到了一个旋转起来的篮球大小的龙卷风；风卷起，卷起枯叶和小片尘土。
贾乃亮和徐文举和吴万一讲起了自己的自己之前的事，说：“自己以前在学校混的还可以，现在不上了，在村里干点活，也能挣些钱。”吴一一看到吴万一的有点贱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贾乃亮笑着说：“喝完了啤酒，买点辣条吧。”
程小小看了一下陈欣怡，又看向贾乃亮，说：“可以，你去买吧。”
吴一一和吴万一说：“一起去吧。”
贾乃亮拒绝了一起去的请求。骑上车快速的走了。
吴万一和吴一一在路边看着车子走了千米左右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晃起来，最后倒了下去。贾乃亮把车子扶起来，骑着车摇摇晃晃地远去。
吴万一和吴一一一起走到健身器材旁坐下，跟女生聊了起来。过一会两人走到路边，看着超市的方向。吴万一对吴一一说：“不会倒在路上睡着了吧。”
“应该不会吧，他才一小会，可能一会就回来了。”
吴一一看见在路边劳作的老妇人，对老妇人说：“大娘好，地里挺旱的哈。”
“确实挺旱的。”
吴一一思索了一会语言，没有想到要说什么。吴万一和大娘聊了起来，聊了几句，便也再聊不下去。
贾乃亮买来一包辣条，先给了男生，又把辣条分给了女生。
程雨欣拿了几根辣条，吃完对程小小说：“我回家了。”说完便骑车去了。
贾乃亮在吃完辣条之后说：“加个微信吧 以后一起玩的时候也方便。”
吴万一说：“你们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出来玩。”
“我有时间，你问问她们。”
程小小说：“有时间吧，明天又不上课。陈欣怡也应该有时间。”
贾乃亮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徐文举对程小小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吴万一见状把陈怡欣叫到了旁边。
程小小笑着说：“温柔和体贴的吧。”
“那你看我怎么样。”
“还可以吧。”
“你之前谈过吗？”
“谈过一次。”
吴一一对程小小说：“你是处吗？”
程笑笑的脸泛起了红，沉默不语。
吴万一走了过来，陈欣怡留在原地。吴万一对徐文举说：“她不太愿意，都不怎么说话。她说：‘自己内向，不太会说话。’”
吴万一走向陈欣怡，徐文举和吴一一、程小小跟着。
徐文举对程小小说：“你们明天来这吗？”
“来吧。”说完，看向程欣怡。
“明天来的时候，带你们去大超市吧。你们想要吃啥。”
“吃啥都行。”
吴一一说“我还有三百多块钱 明天请你们吃好吃的。”
吴一一拍了拍吴万一，说：“他家有钱，他家有钱。”
吴一一看到徐文举愣了一下，吴万一抗拒了一下，随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徐文举说：“那你们明天几天来，我们好在这里等着。”
程小小说：“不知道，看情况吧，家长可能不让出来。”
“好吧，我送你们回去吧。”
“算了吧。家里离得近。”
“不用，来，我送你。”在程小小靠近三轮电动车的时候，把程笑笑抱了起来 要放到车上。程小小抗拒，要下来，徐文举放了下来。
程小小跟程欣怡要走回去，徐文举开车跟在后面。
程小小拒绝，说：“别了，让村里人看见不好。”
徐文举说：“好。”
徐文举骑着车跟在后面，走走停停；三人在聊着关于明天的事情。
到吴一一家时，吴一一要下车；徐文举说：“别下车啊！再玩一会，实在不行；就到超市买一盒烟。”
吴一一听出了徐文举话里的意思，推脱说：“算了，这都到家了。”
吴一一到家时，和程笑笑在手机上聊起来天，吴一一感觉到她对自己没有啥好感。吃完饭时，吴一一给程小小发消息，程小小的回信使吴一一不解；怎么变化这么大，说要删联系方式。吴一一给吴万一发信息说：“你聊的怎么样，她好像对我没啥好感。”
吴万一回信说：“她把我删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二天，吴一一找到了吴万一。吴一一问吴万一，说：“她把我给删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她和徐文举成了男女朋友，所以把我给删掉了。”
“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和那个女生聊着聊着就不行了，还把我给删了。”
“好吧，删了就删了吧，也没啥聊的。她们太小了，我们也就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一开始就聊得不怎么好”
“等我吃完饭找徐文举问问吧。”
“也只好这样了。”
吴万一和吴一一来到了徐文举的家。吴万一对徐文举说：“你聊的怎么样？”
“她把我给删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说那个女生和你发生矛盾了。吴一一，程小小把你给删了吗？”
“给我删了，也给我搞懵了，我吃完饭后她的态度大转变。”
“应该就是你搞得，吴万一。算了，去转转吧，打球去，还去那个，看看还能不能遇见。”
吴万一说：“唉，本来就不太想和她聊；她太老实了，而且还不好看，有点微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