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午夜小旅馆
“还有没有呼吸？”
急救医生立刻上前试探男人的鼻息，在看清男子相貌的瞬间，她愣了一秒，姜笙！
怎么是他？
“求求你，救救我老公！”
女人拉着她的胳膊一直哭，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漂亮的妻子。
钱晓儿一边做着急救措施，一边走神。
她擅自给病人配药的事情被生物免疫科的主任发现了。
虽然没有张扬出去，但还是把她调离生物实验室，丢到了急诊科，没想到今天在这种情况下又遇到了。
只是他的情况不太好。
屋里的空调开得这么低，不知道不能吹冷风吗！
见鬼，你别死啊！
“把空调关了！”
“房门、窗户都打开！”
“立刻准备热水！”
“楼下房间有澡盆，我去放热水！”
小旅馆老板立刻跑了出去，他有点慌，万一这家伙死在这里，那他的小旅馆距离关停已经不远了。
“快把他抬下去！”
上来两个男护士，一个抬肩一个抓腿。
丢到热水里。
有救吗？
钱晓儿也不知道。
赵丽法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怎么回事？”
“他受了凉，全身僵硬，不知道还能不能缓过来。”
“受凉？”
赵丽法立刻回头看着张曦文。
“昨晚有点热，我们，就把温度调低了，后来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他这样，我很害怕，就打了120。”
“别哭了，他会没事的。”
赵丽法勉强安慰一句，再看姜笙的时候，心情无比复杂，昨晚应该把他直接带回去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能救姜笙的，只有眼前的医生。
钱晓儿顾不上矜持，直接蹲在水里，骑在姜笙身上，一下接一下的做着心肺复苏。
“钱医生，有反应了！”
“好！”
钱晓儿本来累的不行，听到这句，立刻有了动力。
虽然姜笙最终没有醒来，但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人还活着，万幸！
“立刻送医院，联系刘主任！”
几个人一起动手把姜笙抬上担架推上救护车。
送到急诊科的时候，姜笙生命体征平稳，但钱晓儿的脸色反而开始凝重起来。
赵丽法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是不是很严重？”
“嗯，他本身患有严重的bs炎症，一旦受凉就会全身僵硬，像这样在低温下凉一晚上，造成的后果……”
“你怎么知道他有bs？”
“我以前在生物免疫科待过，接诊过的第一个患者就是他，所以印象很深。”
“哦，那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如果是普通人，还能靠药水维持，但bs患者不行，他们一旦陷入昏迷无法运动，骨关节就会黏在一起，继而引起各种并发症，在极端痛苦中死去。”
听到这里，赵丽法面色沉重，回头看急诊室的大门，再看门外的张曦文。
她也很憔悴。
也难怪，连续遭遇变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张未铭倒了，姜笙如果无法治愈……
不对！
赵丽法隐约抓住一点，可又说不明道不清。
只希望那家伙还能挺过去吧！
姜笙竟然听到了她的祈祷？
还有谁？
那是钱晓儿，她在可怜我吗？
没想到这样的你会死在女人肚皮上面……
而张曦文的思绪，很空，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想
现在，我死了吗？
姜笙不是很确定，从他恢复意识的那一刻起，他好像掌控了周围的一丈方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随心所欲！
他甚至看到了自己，脆生生的躺在那里，像一团泥。
据说人死了会有灵魂存在，可是我好像还没死啊！
姜笙发现他的身体就像一块磁铁，而现有的意识存在被牢牢吸住，只能在这样一个空间里流动，可以闪烁，可以透视别人的心灵，可就是无法离开太远。
什么情况？
“咦，这里有一个！”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却不像声音。
“上面没有记载啊！”
“这小子还没死透？”
“那怎么办？”
“魂都出来了，还能怎么办，弄走啊！”
姜笙看到了他们，是两个人，背着公文包，骑着自行车，他们从赵丽法的身体里走过，一点障碍都没有。
赵丽法也完全没有感觉。
鬼差？
“你才鬼差，我们是牛头马面，算你小子走远，第一世界的历练提早结束了，走吧，跟我们回去做记录。”
姜笙果真死了，两个人把他一拉开，他的生命体征立刻变成一条直线，很快，负责急救的刘医生宣布了他的死亡。
姜笙死了。
死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有点像神话传说中的天庭？
不会还有拿着棒子的猴子吧？
“你小子瞎想什么呢？”
“这里是wh市。”
两人一言一语把姜笙惊的不轻，低头看脚下的道路，沥青道路水泥墙，奔驰宝马树成行。
“给他普及普及，太丢人了！”
“这么跟你说吧，你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投影，人是真实存在的，生命也是，一旦死亡就会被回收，然后投入下一个世界。”
“就是我们这里了！”
他们用了回收两个字，感情生命就像垃圾一样，可以回收的啊？
“你小子还有点悟性！”
“只是看你这一身行头，好像混的不咋的啊！”
“我是牛头，他叫马面！”
“别误会，我们不是神话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只是一个代号而已，等攒够钱换个体面的工作，这两称号就可以丢掉了。”
“我们的工作内容，就是回收垃圾！”
回收垃圾？
不会还有回收站吧？
当挂着回收站的招牌出现在姜笙面前的时候，他感觉被侮辱了。
“我们的任务完成，你可以进去了。”
“今年收益不好啊，回收的垃圾都不值钱。”
牛头一句，马面一句，把姜笙丢在回收站门口，骑着自行车施施然走了。
“看什么看，傻不拉几！”
“再不进来，你就等着被风吹散吧！”
里面的人，脾气很急。
姜笙回过神，连忙飘进去。
“新来的，到这里！”
感觉这里，像户口登记的窗口。
“放松！”
姜笙很听话，只当是抽血化验。
“把手掌贴在屏幕上！”
“看你这衰样，年少枉死，意志蒙尘……什么？”
又胖又美的登记阿姨，像被锥子锥了屁股，腾的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