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前面有坑准备跳
变成了一个流浪汉，从北上广到云南西藏。
他不能久坐也不能久站，每天像个机器人一样活着，高兴与不高兴的时候不敢喝酒，至于抽烟，更是莫提。
吃药与锻炼，每天都少不了，而工作的更换更是频繁。
每当他熟悉一个地方的时候，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不是因为情怀，而是因为他的病，虽然不至于传染，但发作起来全身剧痛脸色苍白的样子令人害怕。
万一他一口气没吊住呢？
连亲戚朋友都怕，更别说不相干的资本家了。
没有人想惹麻烦，所以他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去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医院，找不同的工作与不同的空气。
701医院距离民政局只有四站路，十三分钟就到了。
生物免疫科在七楼。
姜笙敲门，门开的时候，他突然心情很好，因为对面的女医师年轻且漂亮。
“你是？”
“姜笙。”
“啊，你来了，这么快！”
她好像显得有些慌乱，难道是错觉？
听声音，刚才打电话的就是她，如果这里不是701，姜笙必然以为她是个骗子。
“你先坐会，钱教授临时有事出去了。”
“好。”
姜笙坐下，看着她在一堆药剂中间转圈。
“你的病历我看过了，最新的生物制剂可能对你的病有一定的效果，但还是不能根治，所以你不要抱太大期望。”
“我知道，我只是想省点钱而已。”
一般刚研究出来得药物并没有经过临床试验，所以需要志愿者来确定它的疗效，是免费的。
女医师以为自己够直白，没想到姜笙也是，她看着姜笙平淡的样子，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她抬头：“我有药，你敢用吗？”
这真是个问题，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额，当我没说吧。”
“什么药？”
“我叫它猫。”
“猫？”
什么鬼，姜笙一愣，哪有药取这个名字的？
“嗯，它是一种针对脑部的神经激素，不过不是刺激性的药物，而是通过安抚，让身体免疫功能更平和一些，就像安静的猫一样。”
好吧，原来药名还可以这样取。
久病成医，对于bs，姜笙算是了解，从原理上来说，这个‘猫’似乎可行，但既然是激素，难免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副作用太大，二十年前没有生物制剂和非甾体类抗炎药的时候，激素才是第一选择，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在用了。
“会死人吗？”
“肯定不会，我用小白试过了，没有剧烈反应。”
小白，小白鼠的简称。
既然不死人，试试也无妨。
“那就行，打的还是吃的？”
“啊，你同意了？”
钱晓儿以为姜笙不会答应。
她是钱教授的女儿，女承父业，也做了医生，刚刚从实验室出来，就进了父亲的单位，也把博研期间的成果带了过来。
神经激素，猫，在她的研究里，是一种可以治疗bs疾病的理论药剂，与生物制剂不同，它是通过改变脑部对免疫系统的指令，从根本上抑制bs患者体内肿瘤因子六亲不认，乱杀自身细胞的症状。
但目前只停留在理论上，毕竟涉及人脑的东西都被证明不怎么靠谱。
“所以你确定？”
她的迟疑姜笙看见了，她的年轻姜笙也看见了，但却还是点了头。
专业的事情姜笙不懂，但他愿意为每一个研究bs疾病的医生提供活体实验。
钱晓儿的手有点抖，虽然她修的不是护理专业，但静脉注射还是熟练的，深呼一口气，把刚刚配好的神经激素打进姜笙体内。
“这是我的wx，你加下，有任何不适随时联系我。”
“希望没有。”
姜笙笑了笑，不以为意，这两年他试过的生物制剂不下二十种，有的有用，有的没用，激素倒是头一次。
“你自己会打吗？”
“会。”
“那这些你带回去，一周一次，一次50ml，三个月后一定要过来复查。”
“好。”
“中间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停药。”
“嗯。”
正说着，门开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主任！”
钱晓儿像一只受惊的猫，慌乱间还不忘把手里的注射器放进垃圾篓里。
“这位来求诊的患者，叫姜笙，我刚问了他的情况，保持的很好，病情也没有恶化。”
“病历呢？”
在问姜笙，姜笙一笑，“来的仓促，没有带在身上。”
“弯腰！”
“抬腿！”
“下蹲！”
姜笙跟着他的口令做了动作，还算流畅。
“在吃药还是打生物制剂？”
“吃药。”
“去一楼检查肝肾功能，血沉和超敏c反应。”
主任开了检查单子，钱晓儿拿过来给他签字以后递给姜笙，借着背对他的机会，隐蔽的对姜笙使了个眼神。
我懂，刚才的事情不能说。
姜笙表示理解，拿着单子出了免疫科。
抽了血，等结果的时候，钱晓儿的语音来了，再次拜托他万万不能提起刚才注射激素的事情。
姜笙回了一个ok的手势，但难免感到遗憾，从钱晓儿对那位主任的畏惧来看，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越界。
一个有想法的年轻医生终将成为一位按部就班照方拿药的主任医师，大抵都是这样的。
等结果的过程是枯燥的，姜笙无聊的翻开手机新闻。
翻船，飞机失事，地震，台风，这世界当真是多灾多难，正要放下手机眯一会，有新闻推送，附带的图片让人眼熟。
张未铭？
涉及贿赂，以及偷税漏税被法院调查？
有意思，但他现在，好像是自己的岳父大人啊！
姜笙看的一愣一愣的，就是得知自己不治的时候，心情也没有这么奇特。
挠挠头，感觉这件事离自己很远又很近。
算了，随他去吧。
正眯眼坐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跟前有人。
“你是姜笙？”
“是。”
“跟我走一趟。”
“好。”
姜笙很乖，因为来人是警察。
他一向遵纪守法，不偷不抢的，遇到警察也不心慌。
至于检查结果，只能等回头再来取。
坐上警车，没有带手铐，只是两边的同志都不说话，让气氛有点压抑，他也不好问什么，索性闭目养神。
到了派出所，自有人领他进去。
在一间审讯室里，他被安排坐下，很快便有人过来提问。
“张未铭是你什么人？”
姜笙一时不好回答，岳父亦或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